苟小小蹲在地上捡粉笔,看到刘护士之前站过的地方有一小堆粉笔末,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声:把好好的一根粉笔碾碎成这样,这得多大仇恨啊!
就在这时,刘护士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黑板的墙那头传来。
“呜呜…呜呜啊……啊呜呜呜…”
黑板墙那头,就是大队办公室。隔着这道墙,苟小小都能想象的到刘护士坐在大队办公室里对着墙哭的委屈样儿。
“呜呜…啊呜呜…”
刘护士哭声断断续续凄凄惨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伤心多难过似的。
苟小小都有点于心不忍了,瞥向任良,见他竟无动于衷,于是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肯定不会跟被猪油蒙了心的刘护士一样看上这小子…
任良瞄过去,正对上苟小小瞥过来的目光,心口不禁蓦地一紧。
他迅速收回目光,平稳了加速的心跳,仍感觉到苟小小那道略带审视的视线跟扫描器一样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压下紧张感,他没好气的问:“你看我弄啥嘞?”
“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你哩。”
被套路住的任良闷不吭声,耳根通红。他忍不住又朝苟小小瞄去,只见她将满满一把粉笔按颜色分类一根一根的分放到粉笔盒子里。
强迫症的世界,他真心不懂。
任良学着她那样将捡起的粉笔整理到盒子里,动作有些慢吞吞的,忽听苟小小冷不丁的问:
“你们连长和政委叫你来找我的?”
幸亏苟小小及时提醒,不然心驰荡漾的任良险些将正事忘了。
“我们营里早些时候办了个扫盲班,我们连长和政委让我问问你,你愿不愿意抽空去我们班上讲课。”
因为大魔王的事儿,连长和政委都不好意思再来找苟小小,于是便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了他这个所谓的表哥。
“让我去给你们当老师,你们真是太抬举我了。”
任良继续向苟小小传达他们首长的意思,“我们政委说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去我们营里给我们讲课,可以把课堂设在外面。”
一个黄花大闺女经常出没在一堆大老爷们儿的军营里,影响确实不好。然而苟小小顾虑的并不是这个——
她自己啥德行,自己心里清楚。她这样的人要是能为人师表,那天底下的小无赖都能当老师去了。
苟小小当即拒绝:“你回去告诉你们首长,就说我谢谢他们的抬爱,讲课这事儿,我胜任不了。”
任良问:“为啥?”
“你们政委一看就是个老…”
老司机。
苟小小险些将这种超现代的名词脱口而出。
现在这时候的人纯朴的,哪懂这词儿的内涵意思啊。
于是,苟小小换了个说法,“你们政委一看就是有文化有涵养的读书人,他教你们读书认字绰绰有余了,我就不去给他狗尾巴上续貂尾巴了。”
“你骂谁是狗呢!?”
这小妮儿平时骂骂他也就算了,居然连他们的好政委也敢骂。这任良不能忍了!
苟小小翻着白眼开始嘲讽怀疑她有恶意的任良:“狗尾续貂的意思都不懂?你的语文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不懂就回去查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