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自打那日在良姜院拉下脸面,好声好气的与鱼雅沟通求和,结果却是不欢而散。秦情心想自己好歹是玄秦国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九公主,一向只有她受人上赶子倒贴的份儿,何曾在一个男人那里碰过壁?
一气之下,连着好几日没有出宫了,性子不受拘的秦情在宫里早闷得不行,一听到秦苏进宫的消息赶紧巴巴的凑了上去,缠着秦苏一块出宫。
宫门口,南星在外面等着。
“你且在这里等一会。”秦苏对秦情说完,与南星走到一旁说话。
“神秘兮兮的。”不知子苏哥哥在跟南星讲什么秘密呢,还要回避自己?不过,好奇归好奇,秦情乖乖站在原地等着,不敢上前偷听。
南星在跟秦苏禀报瑶草的消息,轻字刚要脱出口又堪堪咽回,速度调整了心态,三眼一板的禀报,“今日,来福客栈发生了几起盗窃事件,似乎是瑶草姑娘暗中派人所为,随后,瑶草姑娘从来福客栈匆匆搬到了锦夕客栈。后来,又去了一趟太子府,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鱼雅公子,一起回了锦夕客栈。”
秦苏思量片刻,问:“人可还在锦夕客栈?”
“看着他们进了锦夕客栈,我便来宫门口候主子了,现下不能确定。”南星如实回答。
“带路,去一趟锦夕客栈。”
“是。”
秦苏只得十分歉意的要秦情先行回宫,改日再陪她好好逛逛。
“太子哥哥,你忙你的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宫了,你没空我自已找乐子去。”秦情十分的善解人意。
秦情身边有个秋三跟着,秦苏并不担心秦情在宫外闯祸或是受人欺负,只是想到上一次,秦情偷偷跟随他到良姜院,怕她故技重施。
秦苏不放心,临走前将童白留下,负责盯着秦情。
“九公主,您是打算回宫呢还是小人陪着您找几处好玩的地,逛逛?”童白小心的赔着笑脸。
秦情凤眸上挑,对童白僵硬的笑了笑,“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着秦苏与南星带着人往右边走了,暗自咬了咬牙,选了左边的方向,气呼呼的走了。
锦夕客栈,二楼某房间内。
鱼雅看着桌上泾渭分明的两界,一边是破烂得不成样的箱子,另一边是归置得整整齐齐的草药及几个小瓶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让你见笑了,箱子开锁麻烦,索性寻了把刀来,一不小心劈成了这样。”瑶草不甚在意的解释。
鱼雅回了句无妨,上前细细辨认了草药,及打开了瓶子一一察看后,欣喜的道:“瑶草姑娘手到擒来,鱼雅好生佩服。”但想想委实有些后怕,“瑶草姑娘下次不可再这般冒险了,有个万一的话,他不会领这份情的。”
瑶草知道鱼雅口中的“他”指的何人,也知鱼雅的冒险二字绝非危言耸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那老者冰山一角的厉害。这次能顺利取到药材,委实侥幸。
“只要能帮到他就好,这是我欠他的。”瑶草说完,指着桌上的那几个小瓶子,“这里面装的药,是解药之类的吗?我这里有个人中毒昏迷中,想请你帮忙看一看。”
原来瑶草叫自己携带药箱出来,早有让他替人看病的安排。鱼雅点了点头,疑惑的随瑶草去了另一间房。
房内,站着一人,床上躺着一人,躺着的那人唇色发黑,眼睛紧闭着,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臭气。
这臭气好像在哪里闻过,鱼雅心底一惊,快步走到床边替昏迷的那人凝神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把完脉后,额上已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你派人跟踪了无尘长老?”
瑶草迟疑了一下才回味过来鱼雅说的无尘长老指的谁,不就是那个老者么,“是。”
鱼雅一边快速打开药箱一边头也不转的吩咐,“关好窗子,不管用什么办法,立马让这间客栈充满刺鼻的香。还有,给附近的其他铺子制造臭味。记住,最快的速度!”
瑶草立即去关了窗子,看了一眼正认真施针的鱼雅,不假思索的转身出去安排。
很快,客栈里大掌柜的为庆开店二十年,大手笔的急速找来了一批卖花、卖胭脂水粉的小商贩,以最低的价格或是白送给住店的客官们,东西很快被一抢而空,整个锦夕客栈上下充满了香气。
施完针后,放血排毒,再喂下了解毒丸,这人的一条小命才算是保住了。
鱼雅利落的整理好药箱,腾地一下子起了身,对瑶草道:“派人,马上送他走。”
瑶草问也不问就按鱼雅说的做,一直站在房里的人背起床上躺着的同伴,马上离开。
鱼雅微松了口气,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中的是臭虫针,中毒者全身弥漫臭气,三天内不解毒会毒发身亡。他身上的臭气会招来一种极小的会飞的臭虫,闻臭而来。无尘长老在用这个法子,顺藤来找是谁在跟踪他。你小心应对,我先走了。”话音一落,鱼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鱼雅刚走,青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瑶草从未见青莺如此慌张,忙问,“发生了何事?”
“阁主,我们的人跟踪的那个怪老头找来了,就在楼下。还有,刚接到的消息,玄秦国太子也正往这边来,马上就要到了。”
祸不单行,麻烦事一件赶着一件。
瑶草听完,镇定的道,“知道了,我去看看。”
一走出房门,有个人迎面走了过来,是鱼雅,去而复返了。
“没走成,无尘长老来了。”鱼雅苦笑,眉心深锁。
瑶草对身旁的青莺低声吩咐了几句,青莺忙按瑶草的安排去办,瑶草波澜不惊的让鱼雅尽管放心,“你呆在这里,这位长老交由我来对付,绝不会暴露你的行踪。”说完,不待鱼雅反应,瑶草快步离去。
鱼雅欲言又止,走进房里,来到窗旁打开了一小角往下看,恰见秦苏带着南星走进客栈里,将窗子关上,虚惊一场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