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荣王妃独自一个人趴在地上痴痴的痛哭着:“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啊……呜呜呜……”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花月满缓缓走了过来,忍着心里的酸楚,蹲下身子握住了荣王妃的手。
这个姐姐虽不是她的,但她却仍旧感恩着。
荣王妃愣了愣,侧眼见竟是花月满时,再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昨儿个我和王爷正在院子里赏月,忽然见一封信掉落进了院子,王爷打开信一看,不由得朝着我看来,我诧异的跟着垂眼,便是瞧见了那上面种种不堪的字眼。”
从荣王妃断断续续的哭诉之中,花月满渐渐明白,原来那侧妃也是瑶蓝国人。
这侧妃原本是官僚家庶女,因为陪衬家里嫡女进宫赏月,无意之间见着了太子司慕冉,并对司慕冉一见倾心,但当时司慕冉已经和花月满双宿双栖,并恩爱之深,使得那侧妃根本没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侧妃本不甘心,因为她是庶女,而花月满同样也是庶女,为何同样是庶女,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可就算是她再不甘心也不可奈何,因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找机会接近司慕冉,可司慕冉的眼里始终不曾有过她的身影。
荣王妃拉着花月满的手:“本来她就心有不甘,昨日小妹又为了我出头使她难堪,如今新仇加上旧恨,她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又怎能甘心?”
这段过往虽不是花月满经历的,但她仍旧感念着司慕冉的钟情。
万花丛中只取一朵,这句话不过是说的简单而已。
伸手将地上的荣王妃搀扶了起来,她轻声道:“姐姐快别哭了,这事跟姐姐本就没有关系,姐姐无需自责。”
荣王妃含着眼泪:“祈天太子是不是已经怪罪小妹了?”
她说着,忽而握紧了花月满的手:“不如小妹和我回抚仙国好了,姐姐自会拼尽全力照顾小妹一生一世。”
花月满摇了摇头,搀扶着荣王妃出了树林:“姐姐莫要担心,我会有办法熬过去的。”
别说她是个假的走不了,就算她是真正的花月满,也不会随着荣王妃离开的。
刘默说的没错,这事一旦传出去,便会被别人戳着一辈子的脊梁骨,她想,如果这事摊在了真正的花月满身上,想来那个花月满也是不会牵连荣王妃的。
荣王妃擦了擦面颊的眼泪:“小妹是想出什么办法了?”
花月满忽然所答非所问:“姐姐,这次抚仙三王来祈天,除了你和那个侧妃,可还有其他人跟着一起来?”
荣王妃点了点头:“自然不能只是我们几人,还有随从十八,影卫三人。”
花月满了然:“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自然是和我们都住在临时的寝宫啊。”
“啊,这样啊。”花月满笑了笑,“姐姐一大清早的出来肯定是还没用早膳,我这就亲自送姐姐回去,顺路去姐姐哪里蹭顿饭。”
荣王妃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感染,虽然是担忧却也无奈,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妹啊你还是老样子,天塌下来也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抚仙三王临时落脚的寝宫虽然没有未央宫那么靠近皇宫的中间,但也不算太偏。
一刻钟后,花月满与荣王妃迈进了寝宫的门槛。
正厅里,随从和影卫分别站在两边,荣云鹤带着侧妃已经坐在正中央的桌子边,开始用起了早膳。
见花月满和荣王妃走了过来,侧妃轻轻一笑,靠在了荣云鹤的怀里:“王爷,有贵客来了。”
荣云鹤侧过身子:“太子妃怎么清早前来?莫不是自己的寝宫呆不下去了?”
荣王妃怕花月满难堪,赶紧拉着花月满入座:“王爷说笑了,小妹是特意来陪臣妾用早膳的。”
荣云鹤意味不明的笑:“哦?难道太子妃在别的地方吃不上饭了?”
侧妃笑的妩媚:“那种事情被掀了出来,没被赶出去已经是祈天太子的仁慈了。”
还真是一对狗男女!
花月满还给侧妃一个比她还妩媚的笑容:“那种事是哪种事?”
侧妃愣愣,又笑:“太子妃明明心知肚明不是吗?”
花月满跟着笑:“我可不明,但我瞧着抚仙三王侧妃的样子,好像很是明白啊,不如你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知道?”
侧妃见花月满既不承认也不生气,也是无可奈何,索性岔开了话题,夹起了一筷子的小菜,递到了荣云鹤的唇边:“王爷,您尝尝这个。”
花月满哼哼地轻笑:“装的像是个大萝卜似的,其实就是个心里烂。”
侧妃面色一僵,指尖一抖,筷子上的小菜全掉在了荣云鹤的衣襟上。
“哎呀!臣妾该死!”
荣云鹤任由侧妃收拾着小菜和自己的衣衫,只是一直看着花月满轻笑。
花月满趁机拿起面前宫女刚刚摆放好的筷子,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朝着周围扫了去。
瞧着这两侧站成排的年轻男子们,她微微蹙眉,根本认不出来哪一个是她刚刚在树林里看见的那个。
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黑发高束,这特娘的谁能认得出来?
不过要是把擅玉扔里面的话,她倒是能一眼就找出来,因为和他们比,擅玉还是特别的英俊潇洒。
擅玉?
猛一想起这个名字,再想想平时擅玉和刘默相处时候的情景,她忽而嘿嘿一笑。
侧妃刚刚收拾完了残局,正打算老老实实的吃饭,忽然见一根筷子直直的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她吓得虽是闪了身子,但还是慢了半拍,“啪!”筷子敲在了她的面颊上。
虽是不疼,但侧妃却怒从心起,抬眼朝着花月满瞪了去。
花月满无辜的摊了摊手:“我……”
“手滑了?”没等她把话说完,一边的荣云鹤倒是把话接了过去。
花月满特别诚恳的对着荣云鹤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抚仙三王,我有间歇性四肢抽搐,所以这手总是控制不住的滑。”
她一边忽悠着,一边快速的用目光朝着那些侍从和影卫的方向扫了过去,见他们仍旧冷冷的戳在那里,不禁狐疑的皱眉。
不管是侍从或者是影卫,只要是他认定的主子出了事情,那么他便会在第一意识露出担忧的表情。
就好像擅玉对刘默那样,恭敬而忠心,这是一种信仰,在他们的眼里,主子就是天。
可她明明打了侧妃,但这些人没有一个露出担忧的表情,难道是她想错了?今天遇见和侧妃私会的男人并不在这里侍从或者影卫里?
“哎呀!”猛地,荣王妃忽然开了口,“妹妹你的面颊怎么出血痕了?”
侧妃惊慌的掏出了怀里的小镜子。
也正是在这时,在那一排的黑衣人里,有一个的眼睛露出了一抹担忧。
花月满见此,挑唇一笑,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