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姐。”齐乐乐暗戳戳地看了眼宋景梵,凑到吧台,低声对宁卿说,“你这位邻居小哥哥好帅啊!”
“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宁卿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小罐茶叶来,抬头看了齐乐乐一眼,“我好像以前也没跟你提过我的邻居吧?”
齐乐乐:“……”
好吧,的确是没有。
正是因为以前没听说过,现在突然多了个邻居出来,齐乐乐才觉得奇怪。
她在宁卿店里兼职了两年多了,算是比较了解宁卿的性子。
安静温婉的大美人。
外柔内冷。
看似脾气温和好好相处,但其实很难接近,对别人温和客气也只是出于礼貌和教养。
她从来没在宁卿身边看到过跟她亲近的人,也不曾听她提过自己的朋友或者亲人。
估计在这之前,她应该连自己邻居是谁都不知道吧。
店里客人少的时候,宁卿会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看书。
齐乐乐总觉得,宁卿温淡的背后,或许藏着某些故事。
当然,那些故事应该不太美好。
因为在美好中长大的人,心永远是活跃的积极的,生活和世界都是美好的。
但宁卿不是,她的眼神永远都是无波无澜的,即便是微笑,也像是摆出来应景的,出于社交礼仪的规则。
她对生活没有失望,同样也没有期待。
有时候,齐乐乐会莫名的心疼宁卿。
美人总是更能惹人怜惜的。
反正也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也没新的客人来,齐乐乐干脆站在吧台边跟宁卿聊天,“小卿姐,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宁卿淡淡道:“碰巧认识的。”
齐乐乐狐疑地看了宁卿一眼,总觉得这说法有那么一丢丢的不靠谱。
宋景梵在笔记本上整理着现阶段的线索,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意料之中的,有用的线索几乎没有。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宋景梵接通,“喂,有什么线索?”
“没有。”
唐力下午去调查第一个死者王雪婷,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将自己查到的简要地给宋景梵说了一遍。
王雪婷和成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前者是胸无点墨,靠着年轻的身体和姣好的面容游走于不同男人之间虚荣的拜金女。
后者是优秀认真,前途无量的新时代女性的模范。
她们彼此互不认识,人际圈没有明显的交集。
没有共同点。
也不对……
宋景梵拿出夹在笔记本里两个死者的生活照,一起放在了桌上,认真地端详着。
照片里的人一个浓妆艳抹,妩媚妖娆,一个清纯可人。
第一眼看过去,两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但如果去掉脸上的妆,细看就会发现,两人的五官轮廓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尤其是眼睛。
都是漂亮的桃花眼。
宋景梵捏着手中的笔,在桌上轻点着,神色如有所思。
他心中已经确定,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她们生活中互不相识,没有交集。
凶手的选择看似随即,但两人像是的容貌特征说明凶手的选择是有根据的。
也就是说,这种容貌特征对凶手而言,有特别的意义。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意义或许是憎恨,厌恶,或许是因为留恋,或是因为某种执念……
宋景梵个人更倾向于最后一种。
“奶茶和黑森林可以吗?”
面前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宋景梵一愣,手中正在敲的笔停了下来,抬头便看到宁卿端着托盘站在他面前。
刚刚他想的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她过来。
“可以……”
宋景梵连忙将笔记本收到一边去。
但这样也正好将刚刚他拿出来的两个死者的照片暴露在了宁卿眼前。
宁卿目光落到那两张照片上,看到里面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漂亮女孩,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闪。
她以前看到过小区的阿姨们围在一起,张罗着给她们家儿女找对象。
那些阿姨手里或者手机里,就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的照片。
宋景梵见宁卿视线落在照片上,怕她误会,连忙将照片收起来。
他本能的想解释,但宁卿不等他开口将东西放到桌上,说了句“请慢用”,然后就转身走了。
连托盘都没有收走。
宋景梵何其了解她的脾性,即便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还是从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中觉出了几分低落的意味。
完了……
宋景梵无奈抬手捂脸,卿卿肯定误会了。
宁卿走回吧台,愣愣地有些出神。
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照片里的两张脸,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隐隐还有些不满。
他是打算从那两个女孩里选一个来相亲吗?
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宁卿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事情呢?
更何况,他们昨天才勉强算认识而已。
宁卿摇摇头,像是要将那些妄想从脑子里甩出去。
“小卿姐,我先回去了。”
到了时间,齐乐乐要下班了,跟她打了声打招呼。
宁卿回过神来,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好”,连每天都会叮嘱的注意安全都忘记说了。
齐乐乐已经走到了门口,没听到那句熟悉的话,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去。
见宁卿正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以为她有事在忙,也没多想,转头离开了。
宋景梵想找机会跟宁卿解释,就一直坐在店里。
于是乎,他又成了最后一个客人。
宋景梵见宁卿开始收拾店铺了,走过去问:“你要关店了吗?”
宁卿:“不是啊。”
宋景梵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忍不住道:“不是都没客人了吗?你一个人这么晚了还要开店?”
闻言,宁卿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宋景梵有些莫名其妙。
他……说错什么了吗?
还是他是不是过问太多了,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关系的。
“怎么了?”
宁卿见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那最后一个客人的事实,忍俊不禁,“宋先生,你不是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