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5 东线(1 / 1)

ps:部分借鉴《我们的父辈》前线野战医院,特此说明。

1941年6月,夏季的闷热笼罩在波兰东部广袤的土地,运送士兵的德军火车,缓慢的移动于无边的轨道上,移动而产生的轻微晃动,使得士兵们得以从炎热中稍稍获取缓解。

一路向东的途中,白尹随着德**队的行动而迁移,一路颠簸,一路无话,一肚子吐槽。白尹苦笑,年代摆在她眼前,她没有好好珍惜之前的几年,找到“哈特曼老爷爷”,现在、此刻,她就得跟着德军上战场,上这该死的,要死人的,不到冬季就冻成冰棍的二战东线。

德国与苏联面和心不合,哥俩好自然走到了尽头。

几天前,两国终于杠上了,擦枪/走火了,死磕了,二战最火爆的时候到来了。

白尹绷着脸,探出她那颗小脑袋往车窗外头无意识地瞅了几眼,没什么东西能吸引她,逸出一口叹息,她不得不认清现实,低头数火车上慢慢爬过的无名蚂蚁。

她后悔,当初就该勾搭个纳粹高官,或是直接抱希特勒大叔的大脚丫子,那样她找人肯定就有了着落,或许她已经完成任务回到21世纪,救得师父后继续她的使命……

一阵阴森森的笑泛开在白尹脸上,握草!要是能接近希特勒大叔,不定她好运的就能把他干掉了,解决掉这个二战狂人,心里变态,似乎要比找个人重要的多……,白尹继续在脑袋里肆无忌惮的开着脑洞yy泛滥。

“嗨,小子,发什么呆!快下车,溜哒!”

“她是谁?”

“她?”一德国兵回头瞥了瞥白尹,嘴唇上翻,不耐烦地解释,“就一战地护士,比德曼呀,你小子真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这小子可是第一次上战场,要怪就要怪这位护士小姐,好好的护士服不穿,穿了个没腰没胸没看头的士兵服,真是没趣!”

波兰的一个休息站台到了,德国士兵三三二二下车,说话的士兵从衣服里掏出根香烟点上,狠狠抽了二口,活像个好久没吃到糖了的小孩。

名唤比德曼的年轻人,是德国陆军437步兵团一员,首上战场,经验没有,菜鸟一只,不过,他使起枪/来可厉害着呢!为嘛?原因就是,他是步兵团里的一名狙击手。

他比一般的德国人长的更高头大马,往任何地方那么一站,那气场还挺吓人,多话一句,这形象与狙击手就有点落差了。大块头可不好藏身找掩护呀!

一下火车,士兵们立刻被一群蓬头垢面的波兰孩子包围,孩子们显然被站在附近,面容严肃的宪兵所忽视。

“请给点面包吧,先生。”他们可怜无比地哀求着,“先生,行行好!”脏兮兮的小手颤巍巍攀上士兵们从面包袋里掏出来递给他们的一点面包。

可怜的波兰孩子。比德曼不禁想着。他将一片面包递给一个颇具胆量的小姑娘,换回一张破烂的报纸。

这份用德文和波兰文印刷的报纸是昨天的,比德曼在上面读到东线战事的第一批消息:向伦贝格挺进。格里德诺夫、布列斯特-斯托夫斯克、维尔纽斯、考纳斯、陶格夫匹尔斯已迅速落入德军手中。

报纸在头版上欢悦地宣布,苏军的2582架飞机,1297辆坦克已被摧毁。波兰的苏占区已从布尔什维克的枷锁中获得解放。

不多时,宪兵吹着哨子,朝大伙喊叫着,他们挥动手势让德国士兵们上车。列车呻/吟着发出深沉的抗议,勉强拖着重负开动起来。

(作者菌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欢迎你们,我是护士长高奈利亚。”

“汉娜!”

“白尹!很荣幸。”

白尹和叫汉娜的女孩把各自的手伸过去,与这位高奈利亚护士长握了握。

“你们都进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说完她们提着各自的行李箱,跟着高奈利亚走入了救护医院站点的大门。

“这里是轻伤员区,”她们跟着高奈利亚行走,高奈利亚一边走一边指着方向,“重伤员在b区,a区都是传染病病人。”

她们三人走到一处,床上或坐或躺,有不少的德军伤员。

“知道为什么要你们来这里吗?”护士长严肃地问。

汉娜自告奋勇地:“我们来这里是为我国的军人服务的。”

高奈利亚护士长听完,眼睛一瞪,有瞬间的呆滞,面上飞快的透出不愉。

白尹心里发笑,汉娜你污了!

白尹估摸护士长想歪了汉娜的话,可汉娜还不自知的,在那儿一脸问心无愧的对着护士长微笑,白尹快憋不住了……

这时,一位高个白袍,内着德军服的军医走过来,解救了三人的各怀心思。

护士长:“这是新来的护士们,这位是维丁格医生。”

她分别向他们两方介绍。

维丁格医生朝她们看了一眼,看到白尹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只一会儿功夫,他对护士长道:“我要做手术,需要你的协助。”

“我马上来。”护士长转向她们,“不要私下里和士兵接触,更不要去沾染医生,要是我听到了什么传言,我保证会把你们调走的!”

汉娜立刻接口:“我们是德国女性同胞们的代表,不会做对不起元首的事情。”

护士长愣了愣,盯了她一眼,这才迈步走向手术室。

只顾着看戏的白尹赶忙应答:“是,护士长。”

白尹心里暗忖:这位汉娜童鞋,可真有出息啊,为德**人服务……噗,会有歧义的好不好……唉,看护士长的眼神,肯定误会颇深,才会说出上述警告的话来。这汉娜啊~她是故意要气气护士长吗?

白尹在救护站待了一个多月,时间来到了1941年8月。

伤员每天都有,欧洲战场东线之初,德国节节胜利,死伤人员并不是很多,不至于让医护人员很空闲,但也不代表医护人员会很轻松。

想起一个多月前,她被艾德里安扔了件军服赶小鸡似的撵上列车,德国大兵对她还算客气,没有不敬和无礼,当然也没有人闲着无聊来搭理她。白尹估计自己顶着个亚洲人的脸,很多人看到她还是不爽的,幸好这趟火车都是国防军人,对种族神马的没有像其他军种那样敏感吧。这些也只是白尹的自我猜测,她才不会傻兮兮的装一付萌脸去问那些军士们。

白尹窝在火车上,看着眼前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却没有勇气去问他们是不是她要找的哈特曼,失望了这么多年白尹有点泄气。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是不是她漏听了重要的找人信息呢?

没由来地,她心里的失落、郁闷、火气连连拱上来,那表情自然让她看起来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她打算进入救护站见到艾德里安,就要冲他发火消怒,没想啊,老艾这家伙和她竟然不是同一家救护站的。窝巢!瞬间,白尹觉着她被老艾卖到了医护站,给德意志第三帝国做苦力来了~~!

抱着洗好的一堆被单,白尹拖着脚,一步深一步浅的往救护站后院走去。

前方不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位德国士兵。

“上帝,那只狗……”

“出什么事了武特?”

“玛丽要和我离婚!”

“我很遗憾!”

“她要拿走所有的东西。她要拿走房子,带走孩子,还要把狗带走,那根本不是她的狗!那是我的狗!她要带走我的狗!”

名唤武特的士兵,二三下就把信纸撕扯成了碎片,连同他的防弹头盔也一并遭了殃,他那重重一摔,头盔在地上打了个弯弯,滚到了白尹的脚边。

白尹想也没想,抬脚一下把头盔踢飞,嘴角上掀,似乎回想起读书那会儿,放学回家的路上,和小伙伴们踢路边的小石头和空瓶子。

与两位德国兵错身而过,走在后头的士兵眉眼一挑,朝白尹踢飞的头盔淡定地望去一眼。

其他抬伤员的士兵纷纷奔走:“我们走,把它们(担架)装上卡车,出发!”

“你还好吧武特-皮勒?”

“好个屁!……她痛恨那只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还要带走它!哼!”

他摸向头顶,忽然想到什么:“迪姆,我的头盔呢?”

走在后头的迪姆努努嘴:“喏,在那边……护士小姐的一记大飞脚,估摸卡在树丫上了……喂!你去哪儿?”

武特皮笑肉不笑:“算账!”

“和谁?”迪姆莫名其妙。

白尹皱眉,莫名其妙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德国大兵拦住去路。

“先生,您身体哪里不舒服?”看不出对方哪里受伤,也看不出他的军衔,白尹只好用了统称“先生”。

“我心脏不舒服!”口气冲冲地、横横地。

“那您应该去找外科大夫,他们都在救护站里面,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哦,请您让一让。”

“你是亚洲人?”

白尹抬起的脚一滞,又是这个问题。

“你们是不是也和欧洲女人一样的……水性杨花?”轻佻而鄙视,听不出是询问的语气。

“也会有。”白尹就事论事。

“那你呢?”他得寸进尺,“丈夫不在身边,会去勾搭乱搞男人?”

白尹有点傻了。这……什么和什么?乱搞?谁和谁?为什么扯上她?她自觉自尊自爱自y,从没想过用行动来实施脑中的幻想……

见她发愣,路易作了一个掏/枪/的手势。

“我还没有丈夫。”反应过来的白尹忙补上一句。

“没丈夫,那男朋友呢?”

“我……”关你屁事!她很想就这样目露凶光地顶回去。

“好了武特,你的气可不能撒到这位女士身上。”坐在树下擦了半天枪/的比德曼,终于坐不住站出来说公道话。

武特双手环胸,抬头看了看比德曼,比德曼比他还高出小半个头:“好,这事我可以不再提,可是你知道这妞做了什么吗?她居然把我的头盔踢飞了!瞧,就在那儿……”

“既然你知道了头盔的下落,就快去捡回来吧!别在这里唧唧歪歪了。”

武特脸上掠过丝不快:“谁……谁唧歪了?只有婆娘才唧……”

“武特,你们队在集结了,我不介意与你多聊一会儿,可待会儿要是赶上不任务,你可是要关禁闭的。”

“得……算你走运!”武特瞪了比德曼和白尹一眼,忙跑去捡他的宝贝头盔。

“真抱歉,请您原谅他的失礼。”

“哦,您不需要和我道歉,失礼的人是他。”白尹撇嘴。

比德曼收好自己的狙/击/枪,背到身后:“他的妻子写信要与他离婚,所以他才会找您的麻烦,请您理解他好吗?”

“原来如此,谢谢您的解释。”白尹露出微笑。本来她也没有生武特的气,不过就是和他抬扛了几句,他妻子要与他离婚这件事,也着实是件忧思伤神的事儿,白尹有点同情他。

“需要我帮忙吗?”

“哦,那就……谢谢您了!”

白尹也不娇情,有人想帮她晾床单,她何来理由拒绝呢?而且,他长的这么高大,手臂又长,晾宽大的床单可不就是个“人才”!这叫物尽其用,浪费可耻。

床单被他们折腾完,两人在后院空坐上坐下来。

“比德曼,”彼此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也说好不用敬语,白尹叫了几次他的名字挺顺口的,“你在队里具体是什么工种?”

“工种?”

“哦!”口误,白尹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从事什么兵种?”

“哦,我是国防军陆军437步兵团一员,具体来说……”他微笑着指指背上的步/枪,“我是一名狙击手。”

哇噻!白尹伸出大拇指,比了个你“强”的手势。

比德曼羞涩一笑:“我只射死过一个敌人,不强。”

“呃……”其实她并不是说他很强,她想表达狙击手让她佩服的意思。略微一思索,白尹道,“听说狙击手埋伏很辛苦哦!”

“的确,我们会从凌晨一直埋伏到晚上,直到目标出现,或许还会更久。你会射击吗?”

白尹摇头:“不会,我连枪/都没有。”一付失落的模样。

她被对方一问之下,想到往后在东线的日子,自己没个枪/弹,还不会用它们,她可真有点发愁了。

“想不想学射击?”

白尹瞪大眼望着他:“想啊!我……那个……你不是敷衍我吧?……你真的教我吗?”

“嗯!”

“那就……先谢谢你了!”白尹笑眯眯。

他摆摆手:“今天我休假半天,来看受伤的战友,一会马上要归队的,下回见面我教你可以吗?”

“当然好了!我等着哦!”

没有枪/弹,可要是学会了用,也是一件好事呀!她求不来的事,怎么就给好运的碰上了呢?白尹虽说是穿越女,却不相信事事有金手指护身,学点自护的手段方法,成了她求生的本能。

一想到德国与苏联磕的惨烈绝决的二战后期,德军失败定局,苏军胜利在望,柏林被同盟军轰炸的断壁残垣、面目全非,苏军对待敌方女性做出的残暴龌龊事儿,雏鸟白尹憎恶的同时,后怕的浑身都会发抖。

苏联的八、九月,平均气温13度至23度,毫无中国南方掉层皮般的炎热晒人,汗流夹背。它气候温和,早晚凉快,也没有中国南方的粘湿和潮气。

清晨和夜晚,还要添件长袖或外套防凉,只有待到大太阳露出脸蛋,生性偏寒的白尹才会以短袖示人。

这日,太阳还没探头,就迎来一卡车的伤员。哨声起,白尹拿了外套边走边穿,从看护病房c区匆匆跑到救护站的广场上待命。

“白尹!”

“在!”听见护士长叫自己的名字,白尹二步上前,忙大声回应。

“这二十多人由你负责,记得在重伤员身上标上记号,轻伤员先在走廊上编号排队……”护士长话还没完又一卡车开进救护站。

“怎么回事?昨晚大战了?”护士长面色难看,这一车子还没有安排好,怎么又来了一车子伤员?再瞅瞅轮班上岗的三位手下,淡金的眉毛不自主地折起放不下来了。

“白尹,你再加二十人……”

“哦……好!”白尹嘟起嘴角吹气,她不是不满,这个小动作是她上东线战场后,为了减压不知不觉养成的一个习惯。

指挥担架兵,清点完四十多名士兵,白尹扶腰直起身,手刚抹了把汗,一抬头,一人影山似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比德曼?”

“嗨,白尹,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聊一聊么?”

白尹微感诧异,但见他的眼神凝结,语气沉沉,与平常的他大相径庭,读出他的微表情,白尹心头一跳:“好,稍等!”

“我到外面等你。”

约摸五分钟后,两人走到了救护站的后院,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比德曼帮白尹晒被单的地方。

不动声色打量,白尹才发现比德曼从不离身的狙击/枪不见了。

“你的狙击/枪呢?”

比德曼下意识地摸摸身后,苦笑又懊恼的抓了抓榛子头:“呃……就像你看到的,我……犯了错,枪/被缴了,现在我处于禁闭期。”

“禁闭期?”白尹挑眉,“禁闭期你可以外出?队里不把你关起来吗?”

“……”比德曼脸一白。

看情形他一定有什么隐情,唉,这张快嘴,白尹拍了拍嘴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比德曼叹气:“我是来看被我误伤的军官的,子弹没有打中苏联人,不知怎么的打到……不,误伤到了他。”

白尹-o-:“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

“这么说……你摊上麻烦了。”白尹手指点点他。阿门,白尹也跟着洋人学会了在胸前画十字。

他的表情愈发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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