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不好了,猫妖出来伤人了!”围观的百姓见王御史受伤了,立刻都惊慌失措了起来。
而王御史本人似乎也被这忽然袭来的大猫给吓坏了。
方才,他只是点了一柱**药,想以此来让老百姓产生幻觉,让他们相信莫琚肚子里怀着的真的是妖孽。
可当他脸上真的出现了那火辣辣的触感的时候,王御史就不能再淡定了。
此刻,他不禁在想,难道莫琚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猫妖转世么?
他这么一想,竟险些被吓尿了裤子。
这王御史不过略通的一些星象之学,可若真的让他出来抓妖的话,那他可是万万不敢的。
“别、别过来。”王御史一边大声喊叫,一边向后退道,“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啊。”
可那只大猫却完全没有理会王御史的喊叫,只是步步紧逼,直至把王御史吓得倒在了地上。
等大家看够了王御史的笑话,安和这才从院子一角走了出来,“毛球,你怎么在这里啊。瞧你把王大人吓成啥样了。”
“喵!”毛球叫了一声,稳稳地落在了安和的怀里。
它一边叫,还一边用脑袋蹭着安和的下巴。
瞧它那副委屈的撒娇卖萌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方才受了多大的冤屈呢。
不过这毛球刚刚也的确受了委屈。
它好好的一只大活猫,怎么就被人诬陷成妖孽了呢?
这毛球跟安和相处久了,便也慢慢地看是通人性了。
它虽然弄不明白,但却可以感觉的到那个王御史并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他方才还冲着自己扔刀子,毛球便又叫了一声,还冲着王御史又挥了挥爪子。
这王御史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如今被毛球这么一吓,竟又跌在了地上。
这时候,那些住在王府附近的百姓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看着安和手里的毛球,笑着道,“这猫明明就是一直养在王府的,前些日子它还我们家替我抓过耗子呢。它是毛球,哪里是什么妖孽啊。”
“就是就是,我也见过这猫。”有人接着附和道,“前几天,我还看见它在王府的屋顶上飞檐走壁呢,怎么这会子就成了妖孽了呢?”
“可不就是嘛!非把活生生的猫说成是妖孽,我看,这个王御史的道行也不怎么样嘛。”
“我看也是。你方才没看见他那个胆子的样子啊,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抓到妖孽的高人啊。”
“还高人呢,我看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吧。”有人当场笑道,“就他这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咣当的本事,难怪皇上要把他赶出朝廷呢。”
就这样,因为一直猫,那些原来还怀疑莫琚肚子里是妖孽的百姓们纷纷倒戈,指责起了王御史和其他的几位御史大人起来。
哦,不对,他们已经不是大人了。
说起来,他们现在也过就是一群平民百姓而已。
这样一来,百姓们便更加肆无忌惮地骂起了王御史来。
莫琚看着这些如墙头草一般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倦怠。
如果她只是一个不会医术的普通妇人,又或者是她刚好没有**香的解药,那这些百姓是不是就真的会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活生生地剥出来呢?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随时可能遇到生命危险,莫琚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已经说不清这是百姓们第几次来王府门口闹事了。
虽然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却还是忍不住对人心失望了起来。
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让这些百姓们满意呢?
鹤影似是看出了莫琚心中的想法,他一把揽过莫琚,低声道,“琚儿,别多想,安心养胎才最要紧。”
莫琚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冲着鹤影苦涩地笑了一笑。
而此时,忠石和忠玉已经领着自己的兵马往王府来了。
忠石听忍卫说有人诬陷自己的外甥乃是妖孽,气得险些砸了兵部的桌子。
“何人敢在晋王府闹事!”忠石大喝一声,威震八方。
自他成亲以来,芷兰日日在他身边扶持教导这,如今,这忠石的身上已然有了不容小觑的气势。
看着这样的小舅子,鹤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弟,”他上前道,“先把王大人等一干人等抓起来吧。本王觉得,他背后一定有幕后主使。此人不除,难保以后不会再做出什么对琚儿不利的事情来。”
“是。”忠石拱手,挥手便让人将王御史绑了起来。
许是王御史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他索性拼尽了全身力气往莫琚的肚子上冲了过去。
既然左右都要死,他不如送墨妃娘娘一个人情,也好让墨妃娘娘日后可以善待他的妻儿老母。
只不过,这晋王府里有这么多的忍卫,忠石还带了这么多的官兵前来,他又怎么有机会得逞呢?
但即便他没有得逞,莫琚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由于她在仓皇之中向后退了几步,竟然提前破了羊水。
“琚儿,琚儿你怎么了?”鹤影一把抱住脸色苍白的莫琚,转身就往屋里去了。
与此同时,安和和雁书也兵分两路。
一个去找产婆,一个则去请鬼面神医了。
至于那位王御史,他知道自己是没命活着了,与其在大理寺受刑,他索性咬舌自尽了。
而其他的钦天监御史,则全被忠石压入了大牢。
百姓们见莫琚有早产先兆,竟一个个的都吓跑了。
这王妃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晋王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说来也奇怪,方才他们想要眼睁睁地看着莫琚把孩子从肚子里剖出来的时候倒是都没有害怕,可这会儿,竟一胆子都变的小了起来。
按照忠玉的意思,他是恨不得将这些百姓都抓起来的。
可是,他也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因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地放他们走了。
而此时,莫琚正在床上咬着牙坚持着。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不多时,那床单便被汗水浸湿了。
“产婆,产婆怎么还没来!”鹤影有些疯狂地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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