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这才松了口气,只喃喃道,“姐姐,我好困啊。”
“困了就睡吧。”莫琚替茵茵的伤口上了药,将茵茵抱上了马车。
那原本充满怜惜的眼神在转身之时变得复杂不已,只差一点儿,她就能知道背后之人的藏身之地了。
鹤影似乎看出了莫琚的心事,只拍了拍莫琚的肩膀,低声道,“放心吧,那人的藏身之地已经被破浪他们发现了。”
“发现了?”莫琚蹙了蹙眉头,疑惑地看向了鹤影。
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何不早点儿告诉自己呢?
鹤影却是叹了口气,沉声道,“那地方机关重重,破浪他们不得要领,竟是连入口在哪都找不到呢。”
“机关么?”莫琚沉思了半晌才开口道,“我记得母妃的娘家似是墨家的后人。难道他们也没有办法么?”
鹤影摇了摇头,略显沮丧地说道,“我那外婆的确是墨家的人,可是她早已去世,此刻再想找墨家的人,只怕是难上加难。”
“那墨良才呢?他不也是墨家的后人么?”莫琚追问道。
“你也知道我那舅舅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要说如何搜刮民脂民膏,那他或许还能说上几句。”鹤影苦笑了几声,无奈地开口道,“可若问他如何破解机关,那便是一问三不知了。墨家之所以没落,也是因着这些子孙不肯继承家业的缘故吧。”
不肯继承家业么?
莫琚笑着叹了口气。
上辈子,作为唐家嫡女的自己,若非为了帮助韩景行登基,不也是不愿意向唐云翔学习暗器之术么?
想到唐云翔,莫琚忽然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急急地开口问道,“东单的人已经将千年冰雪莲送过来了么?”
莫琚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鹤影的眼中便蒙上了一层灰雾。
莫琚见鹤影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那东单使臣不愿将那稀世珍宝送给我们?既然他们不愿意送,我们就自己派人去找好了,你又何必唉声叹气呢?”
“他们确实将那千年冰雪莲送来了,只不过……”鹤影皱着眉头道,“与此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东单的四个姑娘,说是要与我大宁的姑娘比试琴棋书画。胜者便可以得到那冰山雪莲。”
“大宁输了?”莫琚只看了一眼鹤影那略显懊恼的神色,便是知道这东单带来的四个姑娘绝非等闲之辈了,可是……
“这琴棋书画原就起源于我大宁,东单不过是蛮荒之地,为何我们竟会输给她们呢?”莫琚不解地问道。
“这比试定在十日之后,如今倒是还没有定出了胜负……”鹤影叹气道,“其实那四个女子的才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比试的地方在十丈高台之中,那台上没有云梯,我们大宁的女子竟无一人能上去。”
十丈高台?
莫琚暗自笑了笑,这东单的人哪是前来进献千年冰雪莲的,分明就是来示威的。
大宁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又怎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去那万丈高台上比试才艺呢。
鹤影见莫琚不说话,只以为她是在担心唐云翔的病情,忙安慰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已经下旨在全国搜寻既会轻功,又会才艺的姑娘了。想我大宁人才济济,定能找到这样的姑娘的。”
“不用找了!”莫琚却是神色坚定地看向了鹤影,“我去和他们比试!”
“什么?”鹤影怔怔地看了莫琚一眼,似是没听清刚刚莫琚所说的话,“琚儿,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去和她们比!”莫琚斩钉截铁,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倔强和自信,“我要让东单的人明白,我大宁的女子绝对不是只会在深宫绣花鸟的无用之人。”
“可是,琚儿……”鹤影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和长风学过几天武功,虽然轻功不是很好,可是想飞上这十丈高的云台倒是也不难。只是这琴棋书画……”
鹤影原也不想打击莫琚,可就他所认识的琚儿,的确不是会琴棋书画的人啊。
想到这,鹤影的目光竟不由得落到了先前莫琚送给自己的香囊之上。
莫琚顺着鹤影的目光而下,亦是羞红了小脸。
她是不会绣花,可琴棋书画她还是练过的。
只不过,那些都是嫁给韩景行之后的事情了。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自己还依旧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呢。
若是东单之人没有前来挑衅,莫琚是不想轻易地将这些事情展现在众人面前的。
一来,她怕凌如月等人生疑;这二来嘛,她便是不知道怎么像自己身边的人解释。
这大宁国的百姓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琴棋书画,可自己的父亲和外公以及鹤影,却是一清二楚的。
若是他们问起,莫琚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不成要对他们坦白自己是重生之人么?
外公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若是再受了惊吓,那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莫琚只仰头道,“琴棋书画我是不会,但我可以学啊。东单带来的那几个女子,想必其才艺也不会很好,我就不相信我赢不了她们。”
鹤影见莫琚自信满满,便也不再多说。
他的琚儿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奇迹,是以鹤影相信,莫琚既然说自己能赢,那便一定不会输。
可是鹤影相信莫琚,不代表旁人也相信莫琚。
那自幼便跟在莫琚身边的雁书自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能耐,忙急急地阻拦道,“此事关系重大,王妃还要三思啊!”
“你不信我?”莫琚笑着看向了雁书。
雁书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道,“不是奴婢不信你。可王妃聪慧过人,但这琴棋书画却也能不是这么好学的。此事关系到我大宁的威严以及老爷的性命,眼下只有十天时间,若是输了,可怎么才好啊。”
雁书的反应倒是在莫琚的意料之中。
她行事一向稳妥,和芷兰、离殇都不太一样。
也正因如此,莫琚才格外看重雁书,
可她的性子做心腹自然极好的,可若做恋人,似乎就少了些情趣了。
看着雁书那略显憔悴的面庞,莫琚忙将其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你和长风,如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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