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鹤影挡在了莫琚的前面,硬是不让那些宫人碰到莫琚。
莫琚却轻轻推了鹤影一下,“原是琚儿的错,琚儿妄议朝政,本就该罚。不过是跪上几个时辰,不碍事的。”
莫琚知道今日如果自己不受罚,墨妃是定不会出了这口气的。好在只是两个时辰,并不算久。
前世,淑妃因为自己不肯让韩景行纳妾,硬是罚自己在御花园中跪了一天一夜。
那日正赶上下雪,莫琚险些在雪里丢了性命。
事后韩景行将自己带回了王府,嘘寒问暖,自己还感动了好久。
现在想起,若是真的爱自己,又怎会看着自己被罚而无动于衷呢。
莫琚苦笑着摇了摇头,失神地在殿外跪下。
鹤影见莫琚跪下了,自己亦是跪在了莫琚的身边,握住了莫琚的小手,“琚儿,我陪你。”
莫琚感受着那紧握在掌中的温暖,心中亦是涌现过一缕暖流。
“小丫头,老夫见那万钧辉资质甚高,想收他为徒,你意下如何啊?”鬼面神医啃着鸡腿突然到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莫琚不由得大吃一惊,“小丫头,你可有孕在身,怎能跪在这里呢!”
被鬼面神医这么一提醒,莫琚才忽然想起自己有了身孕。
因着墨良才的事情,她竟把险些忘了自己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
“什么?琚儿你有喜了?”鹤影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琚儿,立刻将她扶了起来,“地上凉,你快起来!”
墨妃本在殿中,自然没有听见这二人在说些什么,她只看见莫琚被鹤影扶了起来,不由得面色一沉,“皇上,我们可真的是有一个好儿媳呢!”
韩英杰亦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领着墨妃一起出了殿中,“鹤影,发生了何事?”
“回父皇,琚儿,琚儿她怀孕了!”鹤影抱着莫琚兴奋地笑道。
他,竟然要当爹了。
“什么?”韩英杰大喜,却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此事当真?”
见莫琚点了点头,韩英杰才嗔怒道,“既是这样,你早前怎么不告诉朕你有喜的消息?”
“回父皇,儿臣刚刚怀有身孕,并不想张扬。”莫琚低下头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这种事情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到底还是有一些害羞。
“不想张扬么?”墨妃大怒,“晋王妃既然早已知晓自己有喜,方才为何不告诉本宫?如今借着旁人之口言明此事,分明是想挑拨本宫与皇儿的感情!都说晋王妃聪明机慧,本宫今日倒是见识了。”
“母妃,琚儿不是这样的人。”鹤影将莫琚护在了怀里,生怕墨妃再对她动手。
莫琚身子本来就弱,现下有孕在身,万不可再受了风寒。
“母妃……”莫琚眼见着误会更深,忙解释道,“琚儿并非有意欺瞒,适才是真的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墨妃冷冷地扫了莫琚一眼,语气中满是嘲讽,“晋王妃好不容易怀了身孕,本宫倒是不信你会将此事忘了?”
“你这女人好没道理!”鬼面神医不满地看了墨妃一眼,“人家怀没怀孕干嘛要告诉你啊?老夫瞧着你和这姑娘倒是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人家貌美如花,你却已经人老珠黄了。你不会是记恨人家比你年轻比你漂亮,这才想尽办法欺负人家吧!”
鬼面神医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直叫墨妃恨意更甚。
“老前辈!”莫琚看了看墨妃那越发难看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妙。
“好了好了,这是你们的家事,老夫不愿意管!”鬼面神医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摆了摆手道,“老夫来此是想向你要一个宫人的。”
“谁?”莫琚忍不住问道。她还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竟能入得了鬼面神医的法眼。
“司药局的小太监万钧辉!”鬼面神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今日老夫在树下睡了半晌,醒来时就只有那小太监还在司药局门口等着老夫。老夫一向心怀仁善,见他诚心学医,便想收他为徒。可他说和我学医行,若想拜师却是先要问过你。老夫爱才心切,这才不辞劳苦地前来找你。”
“万钧辉?”莫琚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了然,“能得前辈看重,那是万钧辉的造化,晚辈又怎会不同意呢?”
怪不得鬼面神医情愿睡在树下也不愿回司药局,原来是在暗中观察司药局的这帮宫人,想找个真心学医的徒弟,将自己的衣钵传承于他。
此番,倒也算是万钧辉的造化了。
“你同意就好!”鬼面神医甩了甩袖子,转身而去。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道,“小丫头,你身子弱,要好好养着,没事就别再殿外吹风了。”
被鬼面神医这么一提醒,鹤影才反应过来,“父皇、母妃……”
“晋王妃有了身孕,原始一件大喜的事情,不过她身子不好,你还是先带着她回府好好将养着吧!”韩英杰叹了口气。
事情闹成这样,这顿团圆饭左右是吃不上了。
鹤影见墨妃没有说话,扶着莫琚向二人行了个礼,便带着莫琚回府了。
马车颠簸,鹤影体贴地替莫琚垫了一层棉垫,“琚儿,你可怪母妃?”
莫琚摇了摇头,冲着鹤影微微一笑,“若是琚儿的表哥出了事,琚儿也会像母妃一样的。”
“琚儿……”鹤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将莫琚揽在了怀里。
“对了,母妃先前说她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是怎么回事啊?”莫琚忍不住问道。
提及此事,鹤影的心不禁颤了一下,“当年母妃年幼,带着小自己四岁的庶妹外出游玩,却不想她竟被人贩子拐走了。因着这事,母妃自责了很久,直至今日还无法释怀。”
“庶妹么?”莫琚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又转而道,“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么?”。
“没有,”鹤影苦涩地笑了笑,“茫茫人海找一个幼时失踪的女孩谈何容易?再说母妃的妹妹身上并没有什么象征着身份的物件,除了……”
“除了什么?”莫琚看鹤影欲言又止的样子,忙追问道。
“我先前听母妃说,她的妹妹脖子上一块像蝴蝶一样的胎记。”鹤影低声道。
蝴蝶?胎记?
莫琚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