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
炙热的骄阳高高的挂在天际,仿佛也忍受不住这火辣辣的温度躲了起来,阳光直透大地,照的天地一片炽白。
马蹄踏地那沉重有序的声响,战马的喘息和喷鼻声也越来越近,金国的骑兵们已经策马急速冲了过来。一万五千骑兵的冲刺,万马奔腾的壮丽,滚滚的烟尘和巨大的呐喊声,使得他们看上去宛如洪水般波涛汹涌。
仅仅只有两千的虎卫卒静静地矗立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河湾中,他们排成整齐的队伍,小型的军阵自“V”字形河滩的最深处一直向西延伸,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了一处。面对敌方如此庞大的压力,一股寒气,直由脚心传入背脊,有些人忍不住露出了惊惧之色。
罗腾飞、岳银屏对望一眼,暗叫“不妙!”他们显然高估了麾下兵卒的胆气,也低估了金国骑兵的气势。
如此下去,敌人还未到近前,将士们的心底防线就会被无边的恐惧所侵袭,导致他们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撤入河中。若是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因骑兵在冲刺中想要原地停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真正能做到人马合一的骑术好手。一般的好手他们需要一段路程的缓冲,将速度降下来才行。这缓冲的路程越短,说明骑术越是高明。
问题就出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傻傻的冲入河中,只要给他们一点缓冲的余地,他们完全可以再冲入河中之前停下来。
如此一来,罗腾飞的战术计划将全部失效。
因此,什么时候撤入水中是这个战术最关键的一步:撤早了敌方就会有了缓冲的余地。撤的越晚,则对于计划的实施越是有利。
这就是考验胆量的时候了,对面一万五千骑兵那汹涌澎湃的压力和气势,虎卫卒的胆量还是略显不足,他们可称骁勇,但还不是真正的精锐之士。
“娘地!老子终有一日会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训练成真正地精锐不可!”罗腾飞恼羞成怒地怒骂了一句。
岳银屏看着渐渐逼近地敌骑面露焦急之色。道:“现在怎么办?”
“凉拌!”这个关键地时候。罗腾飞充分地发挥了他地决断能力。想也不想地跳下马去。对岳银屏道:“军队交给你指挥了。”
还没有等岳银屏反应过来。罗腾飞已经走到了阵型地最前端。
那一对美眸中充满了担心之色。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接过了指挥地令旗。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地做地只有代替他地位置下达每一个关键地指令。
罗腾飞在诸兵将惊诧地目光下来到了阵型地最前端。拄着在烈日中闪闪生辉地青龙偃月刀。吼叫道:“对方确实是强大。但你们也无需惧怕。老子就跟你们生死与共。记好了老子将是最先面对敌人地人。也将是最后一个离开地人。”
这番话说得激昂悲壮,配合罗腾飞以往无敌的形象,威猛无畴的身躯外貌,深具一种激动人心的感染力,众兵卒立即齐声呐喊,所有的畏惧通通消散。
“这才是好样的!”罗腾飞大声喝叫。
他完全无视了对面即将到来的敌骑,对身后将士高吼道:“老子的本领通天,今天就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他从身旁兵士手中拿过一杆竹标枪,深深吸了口气,全身力量凝聚右臂。如同豹子一般,突然前窜十步,喝叫一声,手中的竹标枪如同闪电一般,激射出去,转眼飞出百步。无坚不摧的力量视衣甲如薄纸,透甲入身,尖锐的竹标枪连续贯穿了三人的胸膛,去势不竭,直到撞到第四人方才停止。
罗腾飞这一手先声夺人,简简单单的举动却使己军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助威。
罗腾飞趁势大叫:“跟老子一样,拿出竹标枪让他们先尝尝我们的厉害。”
青龙帮众齐声高喝,效仿罗腾飞先前的举动一个个投出了一直携带的标枪。
上千竹标枪夹杂着破空之声呼啸着向敌方激射而去,这种标枪即便战马也承受不住,更加别说人了。对面的骑兵一个接一个的东歪西倒,血染河滩。
罗腾飞也毫不吝啬的投出了铁胆丸,双手毫无止境的飞快掷出,急冲中的敌骑迎面遇上激射而来的铁胆丸,两股力量击撞在了一起,产生成倍的力量,一个个的被打下了马背,为万马践踏成了肉泥。
就在此时,奇特诡异的锐响刺入他的耳膜。
这跟他们青龙帮用的竹笛不同,是金国用来传令的骨笛声。
骨笛响起后,罗腾飞明显的感觉到了敌骑的速度加快了,夏金吾是打算利用速度切入自己的军阵,减少伤亡,尽快的将自己歼灭。
罗腾飞“哈哈”大笑,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敌方加速后的骑兵部队如闪电般靠近,霎时间已接近五
地。
罗腾飞已经暗令虎卫卒做好了准备。
越来越近!
三十步!
二十步!
“就是现在,全军散开!”
全本整齐的队伍,分成了三队,分别向离自己最近的河流跑去。
罗腾飞遵守了他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承诺,直到敌骑逼近五步时,他才撤退。
身上最后的十枚铁胆丸挥洒而出,略微阻挡了对方的攻势以后,纵身扑入了河中,时间尺寸,拿捏的准确无误。
敌骑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措手不及的他们还没有来的及持拿缰绳就已连人带马冲入河中。此处是两河交汇之处,河流相互撞击异常湍急,骑兵在水中的移动力锐减。
另外这支骑兵不管是宋人、辽人还是金人,他们都是北方人。只要是北方人,都有一个特性就是怕水,不习水战。
河里的水并不深,但在心里的压力下却让他们一阵的手忙脚乱。
虎卫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抡起大斧,对着敌骑的脑袋砍杀了起来,血染江河。
罗腾飞更是呼喝连连,龙刀一阵挥舞,如砍瓜切菜一般收割者敌人的性命。
看着乱成一团的骑兵,夏金吾没有任何表情,反而露出了丝丝冷笑,对身后的朱奕道:“宋人说的困兽犹斗,就是如此。”
朱奕见战局竟然倒向青龙帮,忍不住低喝道:“好厉害!”
夏金吾听此言并未露出不悦,反而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叫罗腾飞的确实厉害。无论是武艺用兵都在我之上,所以,在他被宋王朝重用以前,必须死。只要宋人没有了能战的大将,宋土将会任由我们大金抢掠、欺辱。此刻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战局。人数的差距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弥补的。”
他再吹骨笛,将所有兵马都调了上去。
这就是夏金吾的狠辣,厉害之处。
为了防止罗腾飞过河逃走,根本不打算重新整军,而是意图利用人海攻势来消耗青龙帮的力量,用人潮来累垮罗腾飞,以求达到消灭他的目的。
只要能够得到目的,任何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何况在夏金吾的眼中那些伤亡仅仅只是数字而已。
“只要杀了罗腾飞,青龙帮将群龙无首。没有了青龙帮,江南西路必归我军所有。江南西路落陷,宋王朝将失去最后的屏障,我大金的铁骑无需通过鄂州就能够直接杀往临安。为了这一切,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夏金吾嚣张的大笑了起来。
突地,笑声嘎然而止,眼珠子瞪的老大,前方对岸升起了一股浓烟,似乎是传递信息的狼烟。
正惊愕间!
“杀啊!!!”
突然,惊天动地的怒吼在左右响起,修水、潦河两水上游顺流飘下无数绣筏,一个个穿着皮甲的宋兵顺流而下,他们手中拿着腥红的弓弩,黝黑的弩箭散发这阴森的光芒。
神臂弓,竟是神臂弓!
夏金吾先是看得怔住,随即惊天动地一声狂叫:“怎么可能!”这叫声充满了愤怒,惊诧,不可思议。
神臂弓是大宋最强劲的弓弩之一,以坚韧的山桑木为弩弓,又用坚实的檀木作弩身,麻丝为弦,轻巧坚劲,射程可达三百步,两百步内能够深入榆木半箭,是骑兵的克星之一。
他们顺流而下如神兵天降的出现在了金骑的两翼,弓弦声响起,刹那间,追魂夺命的弩箭穿人透马,往往一箭就洞穿了两三人,一时人仰马翻,血染河滩。
拥挤在一起的金骑,成为了移动的人靶子,他们有一大半乱成一团,至于没有乱的金骑,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仅仅一轮射击,金骑的伤亡已经高达两千。其中一千死于弩箭下,另一千死在了自相践踏中。
这时第二轮弩箭,又射入金骑中去。
无可匹敌的弩箭,再度发威。强劲的弩,透穿过披甲的马身,透穿过披甲持戟的战士,凄厉的破空声,带起了一蓬一蓬的鲜血,金骑浴血倒下。
小小的“V”字形河滩成为了金骑的坟墓,短短不过一刻的工夫,遍地堆积得都是金骑的死尸。
夏金吾大声吆喝,企图指挥部队撤退离开这可怕的弩箭攻击范围,但此时已经不管用了。
由于“V”字形河滩的地形特殊,而青龙帮的伏兵又是从两翼分别由两条不同的河傻来,他们主攻的地方是金骑的后军,而不是落水的前军。
如此一来,后军前挤,前军又打算撤离,相互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最后在弩箭的逼迫下,金骑根本无法向后撤退,全部被接连不断的弩箭驱赶下了河滩,束手就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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