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峰在宗内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但光辉短暂,很快便没入了六院的洪流中。
峰中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乱子,一大群女修被抓在天上飞这种事,简直不能忍。
新秀峰中凡是留到最后的这些修士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心性中却绝对有偏执的成分,看见这一幕纷纷跑了过来。
桑玦刚刚还气愤,瞧见这个场面心里有些打鼓,索性路途不远,她手一扬就收了绳索,将那些女修扔在了一片花丛中。
桑玦有些诧异,昨天还侵满了鲜血的房屋已经不见了,若不是她记得屋前的那片花海和房后的那条小溪,她差一点儿就走错了。
这件事后面绝对有鬼!
那群女修踉跄起身,环顾四周:“她在哪儿?”
桑玦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那条清澈的小溪:“恰似深谷溪兰,一点孤芳,花开消雪,花谢葬清流。”
她话音刚落,那些女子就低头轻轻哭泣起来。
桑玦心里也莫名有些悲凉,转而又有些好奇,就算自己欺辱同门,名声不佳,对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害处,所以,这是干什么呢?
林飞和林淑跑到了一间院落,她们刚刚到就被小童请了进去。
正院当中,林总执事杵着拐杖仰头望天,知道她们来了,沉声道:“你们回周天大陆吧,我已经求阵法院的人帮忙设置了传送阵。”
跨大陆的传送阵耗费巨大,两女不禁愕然:“外公,为什么这么说?”
林淑先反应过来,急着道:“难道是娘出了什么事儿?”
林管事默默点了点头:“她当初自己执意要远嫁过去,辜负了同门之情,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林飞疑惑:“我们出来时娘身体很好,爹跟她关系也缓和了,不过短短年多时间怎么会……”
林管事冷笑:“姓林那个小子的花花心肠我还不清楚?连自己结拜的姐姐都能骗,其他算什么,亏得还跟我们同样的姓!”
林飞退后默默不言,这种长辈的事,她一向不愿掺和,复杂多变,哪有剑道纯粹永恒。
她妹妹林淑比她懂,气急道:“外公,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爹,你知道他当初为了和娘在一起曾经服毒自杀吗?后来不过是为了保护我们娘三才妥协了而已。”
“呵呵。”林管事重重杵了杵拐杖,发出沉闷而固执的声音,他脸颊泛红,大吼道,“我不管,总之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看着你娘,别等她出事了才想起她!”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扔了一把扔了过去:“你们好好看看吧!”
林飞接过信件,见他转身欲走,连忙道:“外公,我们这次其实是来说别的事。”
林管事头都没回:“我一个小小的执事可管不了那些贵人,请回吧。”
此时,林淑已经打开信件看了看,然后松了一口气,并非她娘出了事儿,而是思念她们才写的信,顺便还说了帝国来使收走了家中的其他姐妹,庆幸她们躲过一劫,让她们好好修行。
两人松了一口气,赶紧又往后山跑去,深怕桑玦那儿真出了什么事。
结果她们却见到一群人在那里摆桌子吃饭,那群哭哭啼啼的女修正拿着花瓣往溪水里洒,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不过短短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玦见她们询问,挑了挑眉:“她们要什么就给她们什么呗,幸好我们昨天没将那人给火化了。随便找人一看也知道死者死亡的具体时间和过程,于我们无关!所以我提议将其火化,大家都是新秀峰人,顺便在这里摆个豆腐饭。”
“……”
林淑甩手:“亏得我们这么着急,你倒是好运气。”
林飞好奇:“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桑玦撇嘴,伸出拳头:“新秀峰的人,我一个打百个!”
大家恍然,也是,留在这里的人能有个筑基修为都顶天了,桑玦可是筑基大圆满快结丹的修士啊!
桑玦没有说出具体的打斗情况,因为实在乏善可陈,那些人迫于她的能力只好乖乖就范,估计心里打算去宗门告发她呢。
林淑说出了这样的担忧,桑玦冷静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来:“宗门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山迎新弟子入门,难道你们还想待在这儿?”
林家姐妹赶紧摇头。
桑玦于是神秘兮兮道:“所以,你们得去找个好师父了。宗门的试炼大比知道吧?”
林淑翻了个白眼儿:“怎么会不知道,但试炼大比说到底不过是个秘境之行,死亡率也高,哪有开山门前的公开公正的六院大比好?”
“哦,其实都还好,听说宗门的试炼秘境挺神秘的,我倒是想去找找材料。”林飞抽出背上的剑,“金丹期要融入剑胚,我的还差些火候。”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要一起去呀!”桑玦也是刚才从这些弟子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她很感兴趣。
林淑却不太上心,随意挥挥手:“好吧,期盼我能在里面找到合心的灵兽妖宠。我去看看小白,也不知跑哪儿去玩儿了。”
桑玦看着林淑的背影,有些疑惑,旁边的林飞立刻将她们得到家书的事跟她说了说。
“真是羡慕你们啊!”桑玦不由想起桑青青,也不知她现在在何处?想来过得应该不错,毕竟她总是那般机敏又果断。
林飞想起自己的父母,严肃的脸上难得笑了笑:“不用羡慕,你看掌门对你也挺好的,有亲族关心也不差。”
桑玦闻言就发现身旁出现了一道传音符箓,上面流淌的紫色天玄印记,表明乃是掌门一脉所属。
桑玦愕然,如此不避讳么,果然有人高密吧,还有,这也太巧了吧?
与此同时,跑去寻找自己灵宠的林淑却被人拦住了。
李金枝带着一群跟班走到林淑面前,笑盈盈道:“我们相识一场还没好好聚一聚呢,怎么,不认识了?”
林淑转了转脖子四处张望:“我家小白呢?”
“林淑,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何必装乖巧呢?”李金枝与她有一段共同成为祭品的患难时期,其中两人记忆有所交叉。
林淑依然不管:“我家小白呢?”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李金枝抽身挡在了林淑面前,“那桑玦有什么好,贯会装柔弱的虚伪之人,你若是知道她当初是如何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残害同门,你就应该放弃她跟我一头对付她!”
林淑无奈:“你把小白捉走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我跟桑玦几年交情,不管她如何坏也没有你蠢。快把小白还我。”
“你居然说我蠢,哈哈,你给我等着!”李金枝气得双目发光,招手让手下将昏迷的大白鹅抬了来。
“这只妖兽居然敢跑去偷我姑姑种植的无价药材,堪当死罪,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将它灌了烈酒香料做道活烤鸭,再一边烤一边片了与我们患难一场佐酒吃,怎么样?”
李金枝说着立刻让旁人就地生火,让两人给白鹅灌酒灌香料。
林淑恨恨盯着她,着急道:“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金枝拍了拍手:“很简单,你只要接下来按我的吩咐做就可以了。”
“你想对付桑玦?”林淑看出了她的用意,“她可是掌门的亲族,难道你不怕吗?”
“她害死我兄弟,几次三番欺辱李家,我一定要报复。”李金枝紧握拳头,愤恨不已,“你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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