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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草木云霭同一色,谁能辨分荣与枯(8)(1 / 1)

钱立本这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非但把刚才狼狈逃窜的样子忘得干干净净,还大言不惭自己是用计——花守义对此斯人也确实懒得理睬,轻哼一声,转身便走,把这一烂摊子留给了花贵花福来处理…

饶是如此,那钱立本还哼哼唧唧的想要追上来继续解释,幸得花贵知道二少爷的脾气,抢着把那厮给拦住,这才少了他许多的口舌…

此时已近午时,也是花家比武告一段落之时,崖上众人见谷中诸事完结,也正在花家安排下用食,虽说刚才出了些许乱子,可是众人要么担心自己后面的比赛,要么是对此不知内情,也无太多的话题…

花守义回到崖上,众人也只是微微一瞄便各做各事,没有太过好奇,他走至花老太爷身边,将自己在山崖下这一番打斗细细说了,老太爷微微黔,这便吩咐楚天涯回去给那凤三瞧瞧,开上几剂丹药补补受损的精魄之力。

此比试我们不说,单说那至尊宝陪着凤三回到山庄之中…

凤三起初被至尊宝喂了些清水,马车这一路颠簸便有些知觉,渐渐醒转过来,喉中嚯嚯几声作势要呕,至尊宝连忙喝停马车,将他扶到那车窗边上——顿时,只看凤三小腹一缩一股,哇一声吐出一大滩青绿色的汁水。

那鬼魂上身之后,若非那人主动让鬼魂上身,而是魂魄强自而为,这与那皮囊不符的魂魄便会与主家魂魄相互冲撞。阴阳絮乱,如此那人腹中所食之物、所饮之水,这便会迅腐糜衰败,然后腹中受用不得,自然便会被那皮囊身子呕吐而出——倘若鬼魂还未离开,能强自压住,可一旦鬼魂离体,这便顿时作了!

反之,倘若是主家自动要那鬼魂上身,这便少了些冲撞。**之力亦会慢些。自然不会如此快便**——可是倘若时间过长,那此事亦然。

至尊宝见那凤三之状,心中明白是何意,连忙又取水给凤三喂下。他喝得几口。再次呕吐…如此反复几次。这才看那所呕吐的汁水渐渐变得混浊肮脏,却没了那种**的颜色。

至此,凤三呕吐之势也才堪堪止住。人也似乎舒服了些。

重新启程,那凤三看着也清明了许多,虽说还是一副病痨鬼的模样,可是神智恢复如常,马车颠簸之下他那断掉的肋骨就有些吃不住力了,哼哼唧唧起来:

“哼,慢点,慢点行吧?不知道我这身上带伤啊…”

“哟,这会儿知道带伤了!”至尊宝斜瞄一眼,毫不客气的骂道:“早那会儿干嘛去了?!把个五鬼招身上带着,死掐拼命——哎,我说你小子也不是不知道啊,那五鬼能简单上身么,借一鬼力都容易出岔子,还别说是五鬼…跟崔大爷那块呆了这么些年的岁数都活狗身上了是吧?”

听得至尊宝如此臭骂,凤三难得一回好脾气没有唾回去,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这是自己想啊?那五鬼都是师父留着的,说是若我能学会控鬼术之后可以使唤着,当御神——五鬼被师父的封条控着,每天每夜都和我说让我放他们出来,可以听命于我,也能借力给我使…嗨,那知道这一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啊!”

至尊宝听凤三那话,自己差点没一口唾沫喷他脸上,继续骂道:“我说你真是…傻是吧?鬼话连篇这词你也明白,干嘛到了自己身上就糊涂了?不懂啊?傻是吧?还真听进去了!”

凤三知道至尊宝所言不差,也只得怪自己没有留神,和他服个软把自己的事儿给岔了过去——至尊宝说归说骂归骂,可还是一路忙活着,等到了山庄之后把那凤三扶下马车,又把金疮药给细细敷上。

就在这时候,楚天涯也赶了回来,取出花家的自配的膏药抹上,这才让凤三略略好受了些。

那边的事儿算是处理妥当,山谷这边可还在比试中——午后,接着便是那王策与汪洋海的比试。

这一番比试中规中矩,只是拳脚功夫争斗,两人都竭尽全力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汪洋海险险获胜,成为了第四个得胜的考生。

这场比试虽说不甚精彩,可是那时间却拖得老长,近两个时辰才分出个胜负,可纵然是这么长的时间,那山谷中却一直只见花福在侧,根本不见花贵的身影……一直等到众人差不多快离开,那花贵却是跑到了山崖这边来。

后面,便是猥琐无耻、泼皮不要脸的钱立本。

花守义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这是何意?花贵,难不曾你还未将他送走么?”“不是啊,二少爷,”花贵一脸哭丧劲儿,满脸晦气:“这家伙太能说了,我这都俩时辰了,硬是没有说动,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歪理出来…一会儿说那是计策,一会儿说可以重新比试,一会儿又说是我们干涉了…少爷,要不你换个人去试试吧,我确实是没有法子了!”

想到那钱立本的样子,花守义也忍不住心头涌起股厌烦,连忙道:“这我可不行,你还是自己去吧…随便你找人帮忙都行,赶走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别带我面前来,一切都好说!”

“少爷啊!”花贵顿时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哭腔道:“少爷,我真是受不了了…”

二人如此拉车不休,早已被一旁的花老爷子听了个究竟,开口相询——见父亲开口,花守义便把这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把事儿交到老太爷手上…可是不曾想,那老太爷也是没有法子,只能最后把那孙非给派出去试试。

远远看去,他俩就在山崖外的道旁絮絮叨叨说个不休。真叫个:

秋夜深深乱雨麻,早树蚕叶声声沙;

日出满树又知了,黄昏蛙鸣更繁杂。

好不容易等到那孙非满脸沮丧的走了过来,给花老太爷回道:“师父,这、这厮实在是太能说了,徒儿无能,怎地好歹都说不听——莫若如此,我干脆差人将他捆了,硬送回那邯郸城便了,您看是否使得?”

“使得!”花守义立刻便应了:“大师兄此言有理。我无异议!”

花老太爷听得此话心中也是有些好笑。想自己花家本事如此,居然在个鼓噪之人面前却纷纷败下阵来,便偏头问问那孙非:“那,此人还有其他说法么?”

他想了想。摇头道:“并没有其他的。单单只说那是按照您的要求。用计破之,还说什么就算是遇上了妖魔鬼怪,他亦是可以骗得鬼怪们自相残杀。叫做三十六计中的‘假痴不癫,上屋抽梯’二计…”

摊着手无可奈何的甩甩,叹道:“我真是说不过啊,师父。”

花老太爷想想,又看那下面汪洋海已经取胜,王策正垂头丧气的被扶着出谷,于是便道:“断然不可重新比试,若是开了这个先例,那我们何以规矩,又怎地方圆?——你去问他,便说除了这重新比试一条,若有其他要求我们大可满足,可是输赢,他却是不能再辩了!”

老爷子这话出口弟子们应倒是应了,可是几人脚下都未有动静,看实在是不愿意与那鼓噪之人多说个一星半点,花老太爷哑然失笑,干脆吩咐道:“算了,看你们也不愿意去,我便另寻个人…守仁,还是你去给他说说吧,就按我的意思交代于他!”

花老太爷开口自然不比其他,又换做了花守仁亲自前去交代,于是便看那钱立本话也少了,整个人也规矩了,想了半天,才堪堪说出个话来……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可否留在山谷中,等到比试结束方才离开?——唉,做不成花家的弟子,看看他们的比试也好啊,只当做长了见识?”

这一说到没有出离那花老太爷的猜测,原本这王策也打算留着最后看看比试,于是这便允了,让他继续留在山庄之中。

最初的五场比试已去其四,明日便是最后那闻达与漠北两人的最后一场了。

按照花家的安排,此比试之后便是三日的休息,然后接着让至尊宝与那乔木果比试——纵然花守义说过,那比试的结果不重要,主要是看在比试过程中的表现,但至尊宝依旧开始了后面的准备工作。

可是现在,还得帮着闻达先过关再说…

要说漠北与闻达,两人还真不是一个级别能比试的…看那漠北,身高体壮,满身全是疙瘩也似的肌肉,好似铁打铜铸的个人儿般;头上扎着个冲天辫,脸上纹着青纹条路,虎皮裙扎在腰间,背着把大大的宝剑——任谁一看,这也是个不怒自威、铮铮铁骨的汉子,不敢小觑于他!

可是你再看看闻达,那一身的肥肉,满脸挤成球似的憨笑,走不得几步便呼呼喘气,加上个从未洗的干净的手脸,油腻腻的衣服,除了吃之外全然不会,甚至说随便连个酒肆的店小二都能欺负他…

这又如何能胜啊?

这才真真是让至尊宝和凤三是了愁,那死活找不出个看着能赢的意思——掐着头想了半宿,凤三这才瞪着快要熬不住的眼睛瞅了瞅那床上呼呼大睡的闻达,垂头丧气的对至尊宝道:“我们干脆别想了——闻达这厮,真是找不出个能赢的意思,我是死活想不出来!”

“行!”至尊宝双眼布满血丝也瞥了一眼,重重的点头:“我也想不出来——闻达这家伙光是一身肥肉不说,还没点别的本事,你说叫我怎么办?难不曾,叫他压死那大汉…咿?”

“压死?”

对视一眼,两人忽然有了个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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