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岭这种山清水秀、充满灵气的地方,自然是房地产开发的最佳选择。魏霞前夫刘世杰仗着近水楼台,在棋盘岭最好的位置开发了一片别墅区,大卖之余,给自己留了一套。二人协议离婚之后,这幢别墅便划给了魏霞。
平原县消费能力有限,别墅业主基本上都是外地惹人,平日里也不来居住,只是逢节假日才热闹起来。整个别墅区掩映在群山绿树之中,幽静别致、安保森严。
“这是……这是去棋盘岭吗?”他看着窗外纷纷远去的景色问道。
“是啊,总不能带你去酒店开房吧。”魏霞瞪了他一眼,抿嘴一笑道。
谢东没再什么,只是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大山发呆。依稀记得十年前,师傅曾带着他去过一次青云观,拜访过观中的住持道长,之后每隔一段日子,师傅都要去观中静修几日,少则几,多则月余。
正慨叹世事无常,忽然感觉眼前一暗,抬头一看,车辆已经拐进一条路,道路两侧的古树遮蔽日,树林中鸟鸣啾啾,溪水潺潺,宛如世外桃源。
“这是那条路?我咋从来没走过?”
“你当然没走过,这一片都属于私家专属领地,外人是根本进不来的。当年政策比较宽松才办得下来,换在当下,就算你有大的本事,也批不下来这样的项目。”魏霞得意地道,随后用手一指:“到了。”
一片错落别致别墅区出现在眼前,两名身材高大挺拔的保安迎了上来,先是啪得立正敬礼,然后接过魏霞的门卡,刷开大门之后,又是立正敬礼,做通行的手势,那架势简直和三军仪仗队接待国家元首差不多。
进了区,更是曲径通幽、柳暗花明,七怪八拐,终于在一幢欧式楼前停了下来。
“魏姐,能在这里买房子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谢东连连咂舌道。
“啥样的人我可不清楚,业主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反正非富即贵吧,我这样的,应该是最穷最没能耐的一个吧。”魏霞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着,打开了车门,然后转头对谢东一笑。
“下来吧,到家了。”
“你平时就住这里?”
“偶尔来住住吧,这里比较清静。晓梅特意叮嘱,要安排一个闲人免进的地方招待你这个人才。”魏霞半开玩笑的道。
别墅分为上下两层,楼下是宽敞的客厅和厨房,楼上则是几间卧室。
“你自己随便坐,我先洗个澡。”魏霞指了指沙发道,然后便径直上楼了。
这叫啥事,进屋就洗澡,这也有点太那个了吧,谢东不禁有点尴尬,可偷眼再瞧魏霞,倒是落落大方,并没什么异样,不禁暗骂自己龌龊。目送着魏霞婀娜丰腴的背影袅袅婷婷的上了楼,这才四下打量起来。
客厅很宽敞,足有四十平方米的样子,清一色的中式红木家具,雍容华贵、典雅大方。
再四下瞧瞧,感觉这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更加不敢乱走乱动,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犹豫了一下,才将一直抱在怀里的铁皮箱子放在霖板上,但又觉得有点不妥,最后还是拎起来放到了身边,一只手搭在箱子上,这样心里才觉得稳当了些。
过了好大一阵,听到楼上卫生间的门响,抬头一看,魏霞已经换了一身宽大的真丝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松散地盘在头顶,笑吟吟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这满眼春色令不禁有点慌乱,想站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赶紧将目光移开。
魏霞却很大方的走过来,斜身半卧在他旁边的贵妇榻上,两只细长白皙的脚很随意地搭在懒凳上,然后将头发一甩,带着淡淡幽香的水珠儿飞溅在他的脸上,都没敢立刻拿手去擦。
“收了半破烂,身上都快馊了,赶紧去洗一洗吧。”魏霞道。
“我……我还是算了。”他只感觉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不敢抬头正视魏霞的眼睛。
魏霞却吃吃地笑了起来,笑罢之后,抬腿用脚尖轻轻踢了谢东的膝盖一下道:“样吧,跟我装腼腆是不,我让你洗澡!又没让你干别的,你脸红个啥?”
谢东摸了下发烫的面颊,支吾着道:“我脸红了吗?”刚到这里,却见魏霞挪动了下身子,真丝睡衣不经意紧紧地裹在身上,将曼妙玲珑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不由得心头一颤,血往上涌,顿时脸红得更厉害了。
这位大姐到底要干什么呀?他心中暗想,咋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呢!
“这房子……这区可真漂亮,我咋从来没听过棋盘岭还有这么一个所在呢?”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连忙把话题岔开了。
魏霞四下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道:“这块地的审批走的是非正常渠道,所以园区的销售也很低调,基本上都是通过熟人介绍,老百姓当然不知道了。别看就这么二十多栋楼,刘世杰挣了一个亿呢。”
“一个亿!”谢东瞪圆了眼睛,连连咂舌。
“这算什么,这些年万润地产还是挣了不少钱,可惜都被那个混蛋给折腾差不多了。”
“这刘老板也真是个人才啊。”谢东连忙接过话茬道。
“人才?他算狗屁人才。”魏霞微微冷笑了:“要是没有我,他还在乡政府跑腿呢。”
原来,当年的刘世杰只是一个乡镇政府的办事员,不知道怎么就被魏霞的父亲—时任县委书记的魏大炮相中了,直接安排在身边工作。刘世杰相貌英俊,为人又机灵,对魏霞苦苦追求,七年苦恋,最终抱得美人归。后来,他辞职下海,成立了平原县第一个房地产公司,由于是县委书记的女婿,当然顺风顺水,几年的功夫就成了平原县的明星企业。
不过日子久了,刘世杰对魏霞也渐生厌倦,更加受不了那份大姐脾气,魏书记去世之后,两饶关系开始出现裂痕,刘老板更是在外面花酒地、夜夜笙箫,就这样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过了几年,最后以诊所捉奸的一出闹剧结束这段婚姻。
“要是我爸爸还在的话,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跟我玩这套路子。”魏霞恨恨地道,完之后,幽幽叹了一口气,忽然又咧嘴笑了起来,把谢东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姐姐的情绪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这样也好,大家都解脱了。”这,她又用脚尖捅了下谢东:“哎!我可告诉你啊,我离婚可全都是因为你啊,这事,你咋办吧?”
一句话把谢东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魏姐……这……这事可不能开玩笑,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呀,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呢。”
魏霞一听,立刻绷起了面孔,冷冷地道:“啥叫你不知道咋回事!诊所里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咋地,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呀,你以为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谢东彻底傻了。
再给他两个脑袋,他也想不到这位刚刚还温情脉脉的大姐突然来这么一出,负责……认账……占便宜……
我的啊,明明是自己凭白无故挨了一顿胖揍,还被吊销了行医执照,咋就变成了提上裤子不认账呢?这岂不成了赤裸裸的的讹诈了吗!
不料魏霞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最后笑到前仰后合、连气都不够用了。好一阵,她才用手按着胸口,断断续续地道:“哎呀妈呀……你快逗死我了……”
见此情景,谢东才松了一口气,他把身体往后一靠,一只手拍着额头,声嘟囔道:“我的亲姐呀,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这权子啊。”
“我就喜欢你这样胆子的,就愿意看你这副窝囊样。”魏霞着,突然伸手轻轻掐了他的脸蛋子一下。然后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
谢东顿时紧张起来,正想挪一下身子,不料魏霞却又迅速的站起了身,皱着眉头道:“赶紧上楼洗澡,臭死人了!”
完,在一个柜子里翻出些洗漱用品和一套男式衣服,直接塞在谢东怀里,捂着鼻子道:“衣服是刘世杰的,你就凑合穿吧,楼上东边那个卫生间是为客人准备的,快点,再不去我可报警了!”
实话,谢东也感觉身上有股子怪味,见魏霞一再催促,心中暗道,人家女人都不在乎,我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呀,正打算伸手接过衣物,忽然又想起箱子的事,顿时又犹豫起来。
魏霞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指着铁皮箱子大声道:“把你这破箱子带上,一块洗洗!”
舒舒服服洗完,再换上干净衣服,顿感神清气爽,人也精神了许多,抱着铁皮箱子和换下来的衣服下了楼,却发现魏霞正在贵妃榻上歪着脑袋看着自己,于是微微笑了下道:“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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