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轩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苏挽月手中的清白玉童子戏鼠,手中的画轴差点被他捏碎,声音似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如果四姐姐实在不喜欢这幅百鸟朝凤,还可以选其它的画,你看,墙上那幅国色天香挺不错的,多符合四姐姐的绝世容颜,不如……”
所谓的国色天香,上面画的是百花齐放,中间的那一朵最为惹人眼。
硕大的花冠,艳而不俗的色彩,正是花中之王牡丹。
苏挽月随便看了几眼,然后摇头叹息道:“五弟这欣赏水平,本小姐实在是不敢苟同,这国色天香的牡丹图虽形似,却不神似,莫不是买了赝品?”
“不可能,这可是竹渊先生亲手所画,怎么可能会是赝品?”
苏文轩只当她是故意这般说,要知道,这幅国色天香,若不是曾被人不小心污了几滴墨汁,又怎么可能只值三千两银子?
“竹渊先生?”
苏挽月眨了眨眼,这竹渊先生很有名吗?
见苏挽月竟然连竹渊先生都不知道,苏文轩眼中一阵鄙视,“你竟然不知道竹渊先生?”
这臭丫头究竟是不是紫耀国的人?莫不是从老鼠洞里钻出来的?竟然连竹渊先生都不知道。
苏挽月不急不慢地从书房里找了个布袋,然后把她手中的清白玉童子戏鼠一收,好似看白痴一样看着苏文轩道:“竹渊先生有很多银子吗?或者他长得好看吗?如果即没财又长得不好看,本小姐为何要知道他?”
“你……”苏文轩瞪了瞪眼,“竹渊先生可是翼老和吴老的恩师,你竟然会不知道?”
这臭丫头到底拿够了没有?别以为他没看到。
苏文轩心中一抽一抽的疼,谁知苏挽月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竟然又拿了两件宝贝放进布袋。
于是,苏文轩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哭腔,“四姐姐……你,手下留情啊……”
苏挽月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这才大发慈悲的扎好布袋。
然后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竹渊先生竟然是吴老和翼老的师傅呀!”
吴老和翼老她自然记得,当日的万花节,就是他们二人和萧北候一起主持的。
脑中不由想起两人的样子,苏挽月微微一笑,很可爱的两个小老头儿呢……
若是吴老和翼老知道,一直被他赞誉有加,视为不可超越的天纵奇才,用“可爱”二字来形容他们,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看着书房最值钱的全被苏挽月拿了去,苏文轩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谁知苏挽月看白痴似的对着他摇头道:“即然这竹渊先生是吴老和翼老的师傅,想必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这画上的牡丹目空一切,像只骄傲的绿孔雀一样,毫无牡丹的雍容华贵、富丽端庄,不是赝品又是什么?”
见苏挽月不似说谎,又想到她在画作上的造诣并不差竹渊先生,苏文轩心中不由信了几分。
于是,他仔细看着他那花三千两银子买来的画,越看他的心越凉。
这幅画……果然有问题,他竟然看走眼,被生生坑了三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