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郊区,一间早已废弃杂草丛生的食品加工厂加工车间内,会施展神秘点血术的中年汉子被人手脚捆绑成一根人棍吊在空中,荡秋千似的晃来晃去。
微弱的烛光下,林昊站在刑具架前饶有兴致的观赏着,竹签、夹棍、脑箍、铁刷、铁钩、绳索、铡刀、铁锯、铁弓、匕首、铁吊环、手术刀、蛇皮鞭、莲花烙铁……,其中竹签插人指甲夹棍夹人五指自不用说,那把年代古朴的铁弓是用弓弦执行缢杀之刑的,抗金英雄岳飞便是死于此刑,那把看似地摊货的铁锯更是恐怖,用于执行与凌迟之刑残忍程度相差无几的锯刑,可以说,这里任何一件看似普通的工具都是一种足以将人折磨致死的残忍刑具,任何敢于小看它们的人类与非人类,都将为轻视它们付出可怕的代价!
加工车间门外防守似松实紧,十几名白虎堂精锐不停变化着巡逻频率四处逡巡,一名铁塔一般的大汉更是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毫不怀疑如果有如硬性闯入必将受到极为凌厉的打击,这种严密的防守之下,怕是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加工车间之内也是极难。
滴答、滴答、滴答……
受到一盆冰冷以极的凉水泼面,中年汉子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昏昏沉沉的脑部痛得仿佛要欲开裂一般,林昊极有耐心的一直等着中年汉子清醒,小半会儿光景过后,中年汉子方才借助着昏黄暗淡的烛光勉强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这是一间废弃许久的加工车间,从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阴冷潮湿气息、以及爬满墙壁的苔藓可以看得出来。
看清楚周围的情景之后,中年汉子脸上更加迷惘,他不是因为才出狱即又犯事被判处三十年有期徒刑关在成都一号监狱五号牢房实行重点监护吗,怎么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呢?
等等,才进入五号牢房的时候牢房的老大问他这个新进入五号牢房大家庭的家伙要孝敬,他当然不给,那牢房老大摆明就是欺生当他没蹲过监狱嘛,论蹲监狱的时间还不知道谁长谁短,岂能任人欺负!所以中年汉子与那牢房老大力争几句事态发生变化,牢房老大见有人不遵守蹲牢潜规则自然要立威警醒其他人,而中年汉子又自负会使点血术哪肯让人欺负,于是……
牢房老大当然不是中年汉子的对手,被中年汉子当场打进了医务室中,之后中年汉子小小的得意了一点点时间,五号牢房中其余不堪忍受牢房老大压榨的犯人纷纷拜他为老大,让他很是找回了一些当年带领一群小弟在成都北区呼风唤雨的感觉。但是好景不长,那牢房老大不久即包扎得粽子一般的带领着一群身手皆不在他之下的高手打开了牢房铁门,在一群高手围攻之下,中年汉子的境况那是相当的悲惨,见势不妙之下,新近拜他为老大的小弟们纷纷反水,甚至还倒打一耙,让他不止**被欺凌得近乎麻木,精神上更是因为小弟们的背叛被打击得近乎麻木!
身心饱受摧残的中年汉子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认识到这个极端型人生哲理之后,中年汉子尚来不及改变让自己变得更加冷血更加狡诈,当众华丽丽的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中年汉子还在纳闷,那个身手平平的牢房老大怎能认识那么多的犯人高手呢?
现在中年汉子心中总算有点眉目了,不是那个牢房老大认识的犯人高手多,而是那些高手根本就不是囚犯,那些高手必定来自一个他招惹不起的世家势力,否则不可能有人将他从铁桶防御中的一号监狱营救出来!
不对,不是营救,自己是被挟持出来的!
不然人家何必将他捆绑悬吊,还有刑具架上的刑讯工具,不管他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这些刑讯工具之上全都布满了黑色的可怖斑点,这些斑点正是人体血液凝结风干而成,当年他也是成都北区一个大型帮派的帮主,审讯犯人的事情他也做过,见识广博是以知道!
越是见识广博,看到这些种类繁多的审讯工具,越是心中惊惧头皮发麻,被挟持出一号监狱之前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伤痛仿佛也不怎么痛了,在这些审讯工具面前,遍体鳞伤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再来十次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忍受一次刑具架上任何一种审讯工具的刑讯逼供!
比如那把年代古朴得可以放入陈列馆的铁弓,将铁弓套在他的脖子上,韧性良好的弓弦朝前,行刑人在后面开始旋转那张铁弓,铁弓越转越紧,他的气就会越来越少,此刑是否严重完全由行刑人的心情而定,行刑人心情好,他只是窒息几分钟昏厥过去便会被搭救回来,行刑人心情不好,他便是一个直接窒息而死的下场。
又比如木工常用的那把铁锯子,可是如果此次逼供他不合作的话便是这把锯子送他归西,论残忍程度铁锯远远超过铁弓,铁锯用于执行有横锯与直锯之分的锯刑,其中横锯仅是横着从受刑人脖颈或腰部横向起钜,受刑人断气较快所受痛苦稍轻,直锯相较横锯更为残忍,从受刑人两-腿之间的腹股沟起锯,在锯到受刑人肚脐之时,受刑人的意识都是清醒无比的,那种清醒受刑的痛苦不比遭受凌迟产生的痛苦逊色。如果行刑人的经验丰富,还会采用让受刑人保持头冲下的姿式施刑,这样使得受刑人的脑部氧气量充沛避免过早昏厥,同时避免血液流失过快而致死。
“黄伟同志,我们又见面了!”刑具架之后,林昊手执着烧红烙铁笑意盈盈的来到中年汉子身旁。
这么温和阳光足以参加融化坚冰的笑容却是让中年汉子眉头一皱,中年汉子不傻,审讯的时候通常审讯的人笑得越阳光灿烂,被审讯的人所经历的遭遇也就越凄惨,这已经近乎是一种定律。
如果林昊知道他这么阳光灿烂青春无敌的笑容在中年汉子眼中竟成了魔鬼般的微笑,一定会将刑具架上的刑具一件件让中年汉子品尝一番味道!
中年汉子微微有些诧异林昊知道他的名字,想想也就释然,既然此人能够将他从一号监狱之中弄出来,想必通过弄到一份一号监狱记录的关于他的犯人资料并不太难。
“花费这么大力气将我弄出来到点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问吧!”中年汉子一副坦白从宽的态度,这里毕竟不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人民政府监狱,而且便是东汉武帝时期在天牢中吃牢饭吃得白白胖胖一直吃到大赦天下被释放出来还写完了一本《史记》的熬刑大师司马迁怕是也熬不住刑具架上那些几千年刑讯文明沉淀下来的精华刑具,如果还想着做无谓抵抗,何苦来哉?
原本中年汉子以为他坦白从宽虽然未必可以立即给放下来,但也至少不用承受刑具架上的审讯工具,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那个恶魔化身一般的年轻人拿着烙铁越走越近,脸上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摆手淡淡道:“不急,如果现在开始审问,我这滚烫艳光逼人堪比艺术品的烙铁岂不是无用武之地了吗?”
居然还有这种理论,中年汉子心底的寒意大盛,这滚烫的烙铁烙在血肉之躯上,血肉之躯如何承受得了?
中年汉子瞪大了眼珠惶恐不安的看着越来越近火红灼热的烙铁,整张脸上爬满了骇然之色!
魔鬼,绝对是魔鬼!
中年汉子丝毫不觉得自己用点血术点中别人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别人因为承受点血术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如何可怜,如今现世报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他却是觉得别人的手段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