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是说明楼有什么好的,爷爷只是年龄大了些,但是这眼睛看东西还是很清楚的。我在这里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却是注意到了许多平时,或者连你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早上出去买菜,他考虑到的不是孕妇吃这些对宝宝好不好,而是你喜不喜欢,在他心里,你的地位远远甚于这个孩子。思思,你们不是奉子成婚,你应该明白爷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一回来看见你光着脚踩着地板上,虽是生气了,但又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担心,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抱你回房。”
陆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侧头看着陆浣思,轻笑道:“爷爷还注意到了,是他蹲下去帮你穿好拖鞋,而不是把你抱进去后不管了,爷爷说的是不是?”
陆浣思微红了脸颊,却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啊思思,其实将就将就,这小子也还过得去,算不上太好,可也不至于太差,你觉得呢?”
明楼刚好走了出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陆浣思甚是无奈。
低声对陆老爷子说道:“爷爷,有句话说,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不愿意将就,我也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将就凑合的人。所以不管是一开始嫁给明楼,还是现在跟他一起生活,我都不觉得我是在将就。”
“宋承燿是我的过去,是我年少时喜欢过的人,我不否认我还没完全放下他,但是爷爷,我也明白,明楼才是我的未来,是要陪我走完这一生的人。”
陆老爷子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笑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了,如果你爸妈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想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而在同一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
“做的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看着那人递过来的钱,女人却是犹豫了。
思忖良久,女人终于还是拒绝了。
“这次就当是我帮了你一个小忙,以后不要再找我了。”顿了下,那人又补充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湖再见是路人。”
说完,女人就快步的走开了,好似她今天就没来过这个小巷一般。
林蕙兰不屑地笑了,低喃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过是觉得钱不够多而已,下次我出价高点,你还不是照样会屁颠屁颠的过来帮我办事?”
林蕙兰站在原地等了会,收拾好情绪,缓步朝外走去。
小巷子又恢复到了平时的安静,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却是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灯光昏暗的酒吧内。
“哟,这不是三少吗?可是好久没来了。”酒保熟稔的跟明楼打着招呼。
明楼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应道:“是有一段日子的没来了,没办法,家里管得严啊。”
闻言,酒保却是笑了,说道:“我怎么记得三少你是孤家寡人……”话说到这,酒保突然间明白了,笑着祝贺道:“恭喜恭喜。”
明楼笑得张扬,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毛爷爷,塞给了酒保。“呐,这是酒钱,剩下是给你的小费。”
酒保一愣,笑得合不拢嘴,“三少,是您结婚,按理说应该是我给您红包才是啊。”
明楼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谁给不是给呢?小爷我又不差钱。”
说话间,邹怀瑾就走了过来。
那酒保一看明楼有朋友来了,立刻离开。
“怎么样?喝两杯?”明楼说着,就往酒杯里倒满了金黄色的液体。
虽然是问邹怀瑾要不要一起喝酒,却并没有让酒保拿酒杯过来的意思。因为他知道邹怀瑾是不会喝酒吧里的酒,所以刚才的话也只是客气一下罢了。
“好。”
明楼正在倒酒的手一顿,惊讶的看着邹怀瑾,以为刚刚是他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刚才好像幻听了。”
邹怀瑾没有重复他刚才说的话,一把夺过了明楼手上的酒瓶,仰头就喝了起来。
明楼更是震惊了,邹怀瑾是多么优雅的一个人啊,可是他刚刚却是一点也不优雅,甚至是有些粗鲁。
明楼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邹怀瑾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也不拦着。
“说吧,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想起找我喝酒来了。”
邹怀瑾没有重复他刚才说的话,一把夺过了明楼手上的酒瓶,仰头就喝了起来。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明楼又一脸八卦的看着邹怀瑾,问道:“还是说明亭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明楼说着,自己就慢悠悠地喝起了酒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的邹怀瑾心情不怎么样,所以不要妄想从他嘴里知道半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很显然的,邹怀瑾是半点面子都不打算给明楼的,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明楼之后,就缓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喝酒了。”他晃了晃手上几乎空了的酒瓶,继续道:“刚才看你喝过了,觉着应该没有问题。”
明楼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才缓缓地抬手,覆上邹怀瑾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难道今天早上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想起大凌晨的陆老爷子就拉着他去了早市,明楼又摇了摇头,低喃道:“不可能啊,我早上明明看见太阳是打东边升起来的。”
邹怀瑾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看着明楼,又拿了一瓶酒,放在他面前,才缓声道:
“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问你。”顿了下,他又补充道:“跟明亭有关。”
明楼会意的帮他打开了酒瓶,然后放在邹怀瑾的面前,才问道:“什么事?”
邹怀瑾抿了抿唇,似乎是很难以启齿,又或者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明楼说这件事情。
有轻微自闭症的他,在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
明楼眉头微挑,心说:竟然还会遇到让邹怀瑾觉得为难的事情?实在是难得。
见邹怀瑾那为难的模样,明楼也不着急,喝着酒,慢慢等着。他要是想说的话,自然是会说的,要是不想说,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见得会说。
犹豫了良久,邹怀瑾终于是淡淡的吐出了七个字。
“我想跟亭亭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