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爷归家的第二天就被文老太太叫到了上房。
原本好好的母子叙旧,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争吵,文老太太即刻屏退左右,紧接着,房中就传来了藤条的抽打之音。
众人皆不知道是何缘由,云氏也担心的不得了,几次都想去求情,都被姚嬷嬷同家欣拦了下来。
终于,在文二爷足足跪了五个时辰之后,上房的门被用力推开,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文老太太沙哑的对赵嬷嬷道:“唤素娘来。”
“啪嚓!”芳兰院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刁氏手指一松,原本握着的药碗瞬间掉落在地,砸成碎片。
“老太太叫您过去做什么?”萱草也是一脸愁容,当晚的情况她并不知晓,刁氏回来也是性情大变,不肯跟自己多讲一句。
六姑娘也变得比以往安静了许多,只是这份安静来的太诡异,总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萱草不敢妄加揣测,但听到老太太唤刁氏,心中还是难免疑惑丛生。
“扶我更衣。”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只是萱草的错觉,刁氏很快恢复了淡然,只是紧抿着薄唇仍旧不肯多言一句。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刁氏心中凄然,原本她以为文二爷顾念往日的情份,多少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她没有想到到,多情的男人也最是无情,当有一天他抛弃了你的时候,便再也无所顾忌。
事到如今,她先反思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将全部的怨恨都加诸在云氏母女身上。
如若没有她们……如若没有她们……
在文老太太宣布让她去乡下“养病”的决定之后,刁氏终于仰天长笑,眼泪顿时溢满双眸。
“姨母。您真的要让素娘离开么?”刁氏愤恨的绞紧手中的绣帕,还想做最后一搏:“大嫂虎视眈眈,二嫂又与我们并不同心。我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我放心不下您啊!”
文老太太面上的愁云堆积的更加浓烈。终于,她无奈的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素娘,你千不该万不该,有了害我的华儿的心思,还有景怡肚子里的孩子,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歹毒。”
听到文老太太的评价,刁氏的心霎时凉了半截。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终于忍不住哭诉道:“歹毒?姨母,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应当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嫁到这个家十余载年,可是这个家给了我什么?我只是想为我的碧儿谋一个更好的前程,这也有错么?!”
闻言,文老太太的瞳孔猛的一缩,眸底的同情之色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你没错,难道错的是华儿么?”
“姨母。”刁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如今她也顾不得了,她跪倒在文老太太脚边。用力磕头,卑微的祈求道:“求求您,别送我去老宅,秦姨奶奶的手段,您不是不知道……”
“闭嘴!”文老太太连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冷声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原本华儿说的时候我还不同意,只是不曾想到,你竟是这般的冥顽不灵。”
刁氏眸光中的悲戚之色渐渐被绝望取代。在无数次求情均未有结果之后,她终于崩溃。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颤声开口:“千不该万不该。我当初不该听了您的话,嫁给五郎。”
文老太太勃然大怒:“你这意思,竟是我的不是了?”
刁氏垂眸,过度哭泣的嗓音已然变得嘶哑:“素娘不敢。”
“哼!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我的儿子和孙子都敢害,你说的没错,我当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这个毒妇进门,还对你们母女这样宠爱,到最后竟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文老太太恶狠狠的说着,刁氏抓着裙角的手指也越收越紧,胸口也不断地剧烈起伏。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姨母,您的心肠之硬,素娘自愧不如!”
言毕,她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转身颤抖的走向门口。
“滚!给我滚的越远越好!”文老太太捂着胸口,气得大吼,形若枯骨的手掌用力一拍桌子,剧烈的震动声响转瞬回荡在房中,刁氏僵直了脊背,却始终没有再回头。
覆水难收,从她做下第一个决定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
但就这样黯然退场,她真的不甘心!
刁氏艰难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很快,五太太要被送去乡下“养病”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文府,文二爷听了此事却没有半点反应,似乎也并不打算阻止。
随着离去日期的临近,刁氏渐渐万念俱灰,就在这,她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让家碧留在文府,并且由云氏代为管教。
这个消息一出,文府上上下下又是一片哗然,家欣听了立刻按捺不住心急火燎的找到云氏,同她商议对策。
熟料云氏却决定应允刁氏的要求,只管叹息道:“家碧也不过是个孩子让她跟着一道去乡下,着实也太辛苦,更何况再过几年她也大了,也到了说婆家的年龄,我们若是让她去了秦姨奶奶那里,岂不也是耽误了她……”
家欣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没派上用场,云氏综合各方面原因,点头答应了刁氏的要求。
相反家禾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立刻一针见血道:“大姐姐不必担心,五婶婶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家欣仍旧担忧:“可是……她如今将家碧留在我们名下,岂不意味想借机再回文府?”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家禾轻笑:“只是想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说到这里,她勾了勾唇压低声音对着家欣开口:“紫草从决明哪儿打听到,原本父亲去求老太太想要送走五婶婶的时候的,是给了老太太两个选择的。”
“两个选择?”家欣满是不解的看着家禾,只见家禾冷笑道:“留下,或者改嫁。”
闻言,家欣点了点头:“若父亲这样说,也是算是仁至义尽了。”
家禾啧啧叹了两声,纠正道:”姐姐关注的重点错了,父亲给了老太太两个选择,可是到最后,老太太又是如何处置五婶婶的呢?”
“你是说……”家欣眼前一亮,这回也不等家禾开口,就直接道:“老太太已经不再偏袒她了?”
“何止是不再偏袒,只怕快要恨之入骨了。”家禾一边分析,一边咋舌,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使下的种种手段。
正是因为这样,才能抽丝剥茧,使得文二爷对刁氏日益心寒。
“你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祖母……唉……”
这一回,家禾只管听着家欣的叹息,却并不作声,因为她知道,姐姐是在感慨文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太令人心寒,连改嫁的机会都不给刁氏,直接将她送到乡下,不管不顾。”
事到如今,她的姐姐还是看不透,看不透文家人骨子里的自私啊。
家禾虽心中如此想,却并未做声,姐妹二人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刁氏启程的那一天空中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哭的跟泪人儿一样的家碧被萱草带回了芳兰院,其的人便都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谁都不曾送别。
说来倒也奇怪,自刁氏离去之后,那天空就奇迹般的变得晴朗起来,家禾的心情也随着天气渐渐变得明媚。
只是好景不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容易处理掉了五房的麻烦,长房近日来竟也是祸端频频。
这祸端不是别的,而是出在文老太太为文大爷精心挑选的那一房美妾身上。
自刁氏离开文府一月之后,长房立刻传出了文大爷的爱妾小产一事,而害她小产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冒失莽撞的家欢。
说来倒也奇怪,自刁氏离去之后,那天空就奇迹般的变得晴朗起来,家禾的心情也随着天气渐渐变得明媚。
只是好景不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容易处理掉了五房的麻烦,长房近日来竟也是祸端频频。
这祸端不是别的,而是出在文老太太为文大爷精心挑选的那一房美妾身上。
自刁氏离开文府一月之后,长房立刻传出了文大爷的爱妾小产一事,而害她小产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冒失莽撞的家欢。
自刁氏离开文府一月之后,长房立刻传出了文大爷的爱妾小产一事,而害她小产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冒失莽撞的家欢。
说来倒也奇怪,自刁氏离去之后,那天空就奇迹般的变得晴朗起来,家禾的心情也随着天气渐渐变得明媚。
只是好景不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容易处理掉了五房的麻烦,长房近日来竟也是祸端频频。
这祸端不是别的,而是出在文老太太为文大爷精心挑选的那一房美妾身上。
自刁氏离开文府一月之后,长房立刻传出了文大爷的爱妾小产一事,而害她小产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冒失莽撞的家欢。(未完待续)
ps:有重复的地方等下我修改,马上12点了,团子没写完这么多,为了全勤先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