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娘把这姑娘带进了屋,过去和薛木说话。
“她说她叫琉璃,名字听着倒是不错,说是以前是大户人家的一个丫鬟,但是因为触到了主子的霉头,所以就被发卖到那窑子里,后来她为了逃出来,路上杀了那贼头子,还受了不小的伤,所以当时才那么多的血。”
不管到底这话是不是真的,木婉娘也不晓得该不该信,反正这姑娘她也不会留下,没有多少交集的人,她也不会多过在意打听她的身世背景,这些也都是那叫做琉璃的姑娘给她说的。
反正现在也不用着急,等明天再看看这叫做琉璃的姑娘到底有着什么打算。
木婉娘累了一天,早早得就抱着薛木睡了,薛木闭着眼睛听着怀里的人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院子里马原正坐在那凉台上喝着小酒,回头听见声响,站了起来。
薛木走进,“辛苦你了。”
马原摇头,如果不是将军收留他,现在的他不知道在哪一个异乡里流浪,或者更甚者现在他的尸体能否还留存在这世上也说不定。
曾经的薛家军,他不会忘记,更不会背弃曾与他们一起大战沙场的将军。
两人又细谈了一小会儿,马原旋即便拎着酒壶回了自己屋里准备休息。
第二天,等木婉娘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马原已经离开了。
“去哪儿了?”虽然知道马原时不时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是木婉娘耐不住三娃和石头的询问,便也问了薛木。
“去查那个姑娘的事。”
木婉娘微楞,看向他,“是查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吗?”她没有想到薛木会想到这件事,其实她也只是想着若是到时候直接告诉她让她离开就好了,所以就算是她带着什么目的来故意接近她的话,那只要自己不接入她,她自然也没什么太多的机会来实行那个目的。
但是薛木却直接想到了让人去查她的背景,这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背叛的和欺骗的木婉娘不能第一时间想到的事。
“是担心她有其他的想法吗?”木婉娘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让跟着他们的琉璃就跟着,也没管她,等坐牛车的时候也替她付了一文钱的车钱。
只是这叫做琉璃的姑娘丝毫没有要自己走开的意思,直到跟着几人一起到了暖锅铺子的时候,木婉娘就想着让她先离开了。
可是这刚巧就碰到张婆子送了一车子的果子酒来,琉璃想着就要表现自己,想要强烈地留下来的想法,上前就要帮着抬酒,没想可能因为着急的原因,她这一手滑,直接就把这么一坛子酒给摔碎了。
还小的张小花脱口而出,有些不满,“这坛酒可是奶奶花了好长时间才酿出来的,还是这里面最好喝最贵的酒了,你怎么就不晓得小心点?!”
话一落,琉璃脸色倏地就变得苍白,就在这铺子前,大街道上直接跪了下去。
那一声响听得周围人看热闹地都觉得痛。
木婉娘一看她这姿势就晓得她要磕头了,赶紧让她起来,声音里不免带了点不满。
“你要是想让这整个县城的人这一整天都在议论我这个做掌柜的欺负你一个小姑娘的话,你就继续跪着吧。”
说真的,如果说谁遇到这些事,心情肯定是不会好的。
开一道门就看见一个全身是血的姑娘倒在自己家门前,还好心地让人把人给送到医馆去,还帮着付了不少的把脉费和医药费,回去后还发现被人给赖上了,来了之后本想让人直接离开的,哪想她还直接摔碎了一坛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封的果子酒。
现在还直接跪在她的铺子前面,引得周围不少赶集的人看着热闹,还不晓得那些人会在背后说些她的什么闲话。
木婉娘的心情是真的不太好了。
但是她也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让王二狗帮着先把剩下的酒给搬进铺子里去,至于还跪在地上的琉璃,木婉娘直接忽略了。
但是张小花就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不高兴了,“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你没听木掌柜都说了嘛,你再继续跪在这,到时候那些人就只会骂木掌柜了,你还想让谁来扶你起来是不是?!”
琉璃被张小花说的泪水涟涟,抹着眼泪站起来,哭唧唧地站在后面,也不动,还挡着了王二狗搬酒。
木婉娘这下简直气得差点直接叫人滚蛋了。
这还真不愧是以前伺候那千金大小姐的丫鬟,木婉娘还第一次有点她为什么会做到触碰到她以前主子的霉头了。
这么不会看眼色的姑娘,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木婉娘也没时间去管这姑娘,先把酒都搬进铺子后,她才让山子去给这叫做琉璃的姑娘找点最简单的事做着。
这人毕竟还欠着自己的银子,她既然想要跟着她,木婉娘现在也没时间去和她说道理,只好先让山子带着她在铺子里做一些简单的活。
山子让她直接收拾那些吃完了饭后刚走的客人的饭桌,给她一个盆和帕子,“东西都得收拾好,也得收拾干净,你可得小心点,打碎一个盘子可得赔不少铜板,咱家掌柜的虽然好心,但是也不会干给你收拾残局,你自个儿想明白,咱们铺子里也不养闲人,知道了?”
这最后一句话山子相当于在给她说了个提醒,就看她听不听得懂了。
反正在木婉娘抽时间出来看一眼的时候,还能看见山子插着腰指着琉璃骂得场面。
她直接没管,这种事就让山子帮她操心算了。
铺子里,木婉娘在后院整理着张婆子那边送过来的酒,前面铺子里刚数落了又没有把桌子擦干净的琉璃,注意到有人又进了铺子,王二狗赶紧上前。
“客人来吃啥?咱们这又清汤锅底还有那带着些微酸的酸汤锅底,这味道都是极好。”
走在偏后面的持着刀的男人直接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上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