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因为,你不是也给我煮了面吗。”
想起那天的事,黎嫣然小声说:“可是你也没有吃啊。”
“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我煮面,又送我礼物……”盛宇凌端起高脚杯,浅浅抿了一口,说:“我很高兴。”
这是他今天第几次说高兴?黎嫣然有些晕乎乎的想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脸上似乎更烫了,嗓子里有点干,她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
丝般顺滑又香气浓郁的葡萄酒滑入喉咙,干渴的嗓子似乎缓解了一些,她又抿了一口,才说:“那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件小事,举手之劳而已……盛总,你太客气了。”
盛宇凌笑了笑,一边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说:“我不太喜欢‘盛总’这个称呼。”
“那要叫什么啊……”
“随便怎么叫,叫‘宇凌’也可以。”
黎嫣然一下想起那天李嘉彤跟他说的那些话。
“……不叫你‘盛总’,难道要叫‘宇凌’……”
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隐隐的难受,她揉了揉额头,嘟哝着说:“不好吧,你是高高在上的……反正,我叫不出来。”
“高高在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盛宇凌笑出了声,“你就把我当你的朋友不行吗,或者,叫我‘宇凌哥’?”
说出这三个字,盛宇凌自己都突然愣了一下。
“宇凌……哥?”黎嫣然缓缓重复了一遍,嘴角露出浅浅一抹笑,“那更不好了,听起来这么亲密。”
亲密。她突然感觉自己本来就烫的脸,这回一下红到了耳根。端起酒杯,黎嫣然又喝了一大口,似乎想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慌神。
盛宇凌怔怔看着她,白皙的面庞和绯红的脸颊,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得唇红齿白。黑发柔软的披散在肩头,一缕发丝搭在略显瘦削的锁骨间。她今天穿着一条设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看上去,却纯真又。
“我喜欢。”他说。
“嗯?”
“就叫宇凌哥吧,我喜欢。”
黎嫣然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亲密一点,不好吗?”
盛宇凌眼中含笑的看着她。黎嫣然放下手里的餐具,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只是急切的想要逃离这种越来越奇怪的气氛。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走到旁边那扇门,贴着玻璃向外看去,岔开话题:“那边是什么山?我还不知道,江都有这样的地方。”
盛宇凌也站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那边是兰溪谷。要不要看看?”
他拉开了门,一阵带着凉意的山风拂面而来,黎嫣然只觉得全身的似乎缓解了不少,她迈出去,走到露台外,扶着栏杆专注的观察着面前深深的山谷。
“兰溪谷……真好听的名字。”
盛宇凌走到她身旁,晃了晃手中杯子里的酒,淡淡说:“日出的时候,景色会更美。”
黎嫣然转过头,看着他。
“想看吗……”
她没有回答,睁着小鹿一般的眼睛。盛宇凌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栏杆上,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低头轻轻吻上去。
他从没有这样轻柔的吻过她,像掉落在水面上,像手指拂过琴弦。却深深的,撩拨着黎嫣然的心。
唇舌纠缠在一起,他的气息清晰可辨的萦绕在鼻尖,黎嫣然这才发觉,这么多天来,自己原来一直都在心底深深的想念着这种气息,在想念他。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寂静中只有舌尖相碰的触感。盛宇凌的手抚在她颈后,一片。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继续下去,可是却无力躲开。他的吻像是有毒药一般的吸引力,在引诱她,让她抛弃了最后一丝信念,沉没在混沌一片的脑海里。她微微张开嘴,迎合着……
这种迎合让盛宇凌有些情不自禁,吻得更深。寒冷的山风一阵阵拂过,两个人似乎都已经感觉不到冷。
让人窒息的吻令她头脑更加昏昏沉沉,也许是喝醉了,又或者是缺氧?黎嫣然只感觉意识在下沉,周身突然一阵无力。她在快要跌倒的一瞬间似乎碰到了什么。放在栏杆上的酒杯被撞倒,无声的掉进了脚下的山谷。
又一阵的天旋地转,黎嫣然感觉自己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了她,只是身体此时轻得就像一片云,任何触觉都变得不真切。
一会儿之后,她才隐约听见一个微微喘着的声音,同样不真切的传进耳朵里。
“你怎么……这么烫?”
“德叔……德叔!”
……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黎嫣然感觉自己还是轻飘飘的,仿佛身陷一团柔软的云朵中。只是意外的舒适又惬意,她调整了一姿,正打算再美美的睡过去,才猛然间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困意一下子全部消散,大脑似乎也清醒了许多。门外,有一阵谈话声隐约飘过来。
“……烧退了不少,应该没有大碍。”
“怎么会突然烧得这么厉害?”
“可能本来就有点感冒吧,又喝了点酒,再加上今天外面风这么大……”
“难怪她今天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是我不该……”
盛宇凌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懊恼,和平日的冷漠截然不同。黎嫣然把被子拉到嘴角,心有些不由自主的怦怦跳着。原来自己生病了,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怪不得这两天全身有些酸痛和乏力。
又累又饿,还有那么多让人纠结的事……不病才怪。她轻轻叹了一声。
门突然被推开,屋子里的灯,也被点亮了。
黎嫣然看到穿着白衬衫的盛宇凌站在门口,神情柔和的说了一句:“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支撑着想坐起身,半抬起头才看清,这是一间宽敞的卧室,黑色和灰色的基调,设计简约,布置显得硬朗又冷静。
“这是哪儿?”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盛宇凌走过来,坐到床边把她按回去,又摸了摸她额头,才说:“是我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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