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傻愣着,王西北深吸了一口气,挣脱着爬了下来。
他靠在桌子边,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凉水,看着灯光下的方冰。柔光中,开放的山丘象是在秋阳下影婥婆娑,但滚热的浪一阵阵刮过,让王西北又一次艰难的咽着口水。
不仅仅是经验的生涩,是王西北觉得,他不能这么做。他第一次认识的女孩,他凭直觉知道,这是个有着悲情故事的人。他对她有好感,她的傲人的山丘,醉酒后渴望的温情,安静背后如火的热浪都在邀请着他,他的身体一次次到达极限模式,但他大脑中有声音一直在清醒的阻止他。王西北摇着头告诉自己不能做,虽说,他的眼睛实际上根本无法不去看那热燥中骚动的丰饶的图画,它们是那样的美妙,在安静的向他说话。
王西北骨子里有着一般人少有的冷静,而这,应该是方冰一开始就看出来的。
王西北站起来,他重新把方冰的衣服穿好。在帮她穿好衣服时,王西北没能忍住,他向着开放的山丘端详着、丈量着,脸红红的贴着上去,在感受到那种又一次的温热震颤后,他很坚决的将她醉酒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并搭上了毛巾被。
方冰偶尔还会嘴里哼哼着,似乎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但也会很清晰的喊着王西北,至少,在她的意识里,她是知道她在索情的是王西北。
王西北坐在对面,分析者自己面对的局面。这种状况下,他很容易就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个女人有着与学姐、蒙平不一样的柔美,是一种冷傲背后忧伤的的凄美,事实上,王西北心里明白,就是这样一种骨子里的凄美让他冷静下来的。
他不能欺负这样一个因为痛苦将自己喝倒的柔弱女子,他明白这种移情的性质;从男人的角度想,如果方冰是清醒的,可能会认为他不够男人,因为,他不敢直面和直击这风韵、野性的山谷,它们毫无掩饰的开放着。王西北在冷静时知道,若果一个女人给男人开放着,而男人却主动放弃,事实上,在男人感觉中,无疑会认为女人看他是怯懦的,甚至是无能无用它们考验的是男人的尊严,而这个自尊来自勇气、来自征服。
王西北摇摇头,他冷静的告诉自己,即使方冰是清醒的,他也决定放弃这个男人征服的自尊,因为,这个征服里没有爱。他也许可以来做这样一个征服,但这个征服是纯生理的、可耻的。
想明白了。王西北起来洗漱休息。他没有给方冰擦洗,除了将她鞋子松了鞋带除掉,他不再碰她。他知道,其实,他冷静后忍耐的勇气非常的脆弱。
换上睡衣躺在原来是童欣的地盘,王西北明白这是个艰难的夜晚。他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忍耐住自己对那片温热的、丰饶的山谷的渴望,骚动的热风中,他知道自己很难睡熟。
似睡非睡中,王西北做了不少梦。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来。睁开眼,看到方冰正端坐着,靠着枕头毫无表情的盯着看他。王西北艰涩的笑笑。
“姑奶奶,你终于清醒了!”王西北说,他没有动,依然懒懒躺着,他没有睡好觉,头昏昏的,闷疼。其实,很想再接着睡一个回笼觉。
方冰不说话。仍是安静地看着她,脸色冷淡。王西北知道她的毛病又来了,就故意闭上眼睛不理她。
听着她起床,王西北睁开眼。他看到,方冰三下两下把床铺收拾整齐,没有说话,径直进洗手间去了。半天出来,用手抚弄着头发,看着王西北:“你的毛巾有味道,知道吗?连个梳子也没有,理光头就不需要备个梳子吗?”
王西北装作茫然的样子,摇摇头,不说话。
“本来,刚才坐在床上看着你还想给你弄个早餐啥的。”方冰说:“卫生间印象太差,走人!”
走到门口,又走回来了。
“王西北,我没看错你,是个人物!”她恢复了些温暖的神气,走到王西北跟前,俯下身子,在躺着的王西北额头印了个深深的印记:“等我两个月。你需要的话,我会考虑把自己送给你。”
开了门,然后,门咚的一声又关上。王西北听见了下楼梯清晰地脚步声。
王西北心说:姑奶奶,他娘的可真能折磨人。翻个身,看看时间,决定将早餐省了,赶紧的睡个回笼觉。
还没睡着,又听见上楼的清晰的脚步声。到他的门前停下了。王西北心说:这又回来了,还要耍什么花样啊!
没好气,翻身起床,过去拉开门一看:魏云云手里提着早餐站在门口。
“学姐!”王西北很惊讶,心虚的叫道。
魏云云没有说话。进屋,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餐凳上,颇有深意的看着王西北。
王西北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乱。他说:“学姐,坐着。我洗个脸啊!”
躲进卫生间,王西北长长出口气,头也不疼了。这个局面王西北从智力上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定定神,洗了把脸,干脆漠然的走出来,看看学姐买的早餐,坐下,打开就吃。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学姐也开始吃,但脸色一直没有笑容的绷着。
“解释什么?”王西北学着她,绷着脸。他不是装,是心底里不喜欢被人威逼。
“昨天走时,郭琼然说晚上你们在宿舍聚会,我跟他去看了个外教,回来就到这里找你,你们到哪里去了?”魏云云问,不是责备透着关心的样子。
“喝酒啦!”王西北低着头说。
“知道你喝酒啊!所以专门交代门卫给你留门。没少喝吧!这个叫方冰的咋回事?”魏云云终于问到了正题。
“你碰到她了?”
“你说那?”
“也没啥,人事不知。”王西北说,指指自己的床铺:“我把她扔到这儿,她死猪似的睡了一晚上,走了,连个感谢话也没有。”
“没有故事?”
“没有!”王西北说。心想,偶然事件当然不能算故事。
“昨天,学姐我也有错。”学姐说着,起来收拾他们吃过的东西:“没给你打招呼。心说反正晚上你们在宿舍喝酒,我过来陪你就是—,怎么又改外边喝了?”
“本来也就没说在宿舍喝!”王西北记得昨天心口的那种疼,没好气。
“好了,别跟小孩子子似的。我今天没课,中午你别在食堂吃了,我去买点菜。”魏云云说:“趁着也把你房间整理一下,看这乱的!”
王西北架子撑不住了,坐着有点傻傻的挠头。然后,站起来:“学姐,我上班啦啊!”
“还要喝酒吗?想喝我就买。”学姐在厨房说道。
“不喝啦!”王西北说,心说这帐已经给记上了。
王西北上班跟主任请示说,一点思路也没有,想去南方看看。主任摘下老花镜看看他:“小伙子,行。你这认真做事的劲像我年轻时。我给局长打电话!”
快中午的时候,主任给王西北说局长同意了,说还专门发动办公厅关系,给找了几个在深圳熟人的联系方式。然后,让王西北去找打字员辛致依帮他订票。
王西北想起有几天没给辛致依聊天了。就端了茶杯兴冲冲过去打字室。这次,他长了个心眼,敲了敲门,等里边辛致依说进来了,才装模作样的进去。
“姐,没人啊?”他故意东张西望、给辛致依眨眼。
“你个坏东西!想说啥啊—”辛致依知道他开玩笑,抬手就打他。
王西北看到辛致依也穿着件红红的短裙,就想起那个红裙女孩。辛致依的红色短裙,剪裁的很合身,包裹得凹凸分明,魔幻般成熟着,风韵是来自整个状态,闪亮的似乎在说:美丽难以抵挡。
“看见我想起什么了?”辛致依故意摆着明显是挑逗的姿势,看着他说。
“白骨精啊—”王西北笑着,他掩饰着紧张,用手轻轻捏了捏辛致依的脸蛋。
“不是吧!”辛致依温和起来,不再摆着架势,但夸张的撇着嘴:“那个谁谁小姨子吧,据说追得有人抱头鼠窜!喂,她姐姐上次碰到我,专门提起这事,说她妹妹爱你到不可理喻。要不咱应了!”
“姐,我觉得你穿着红裙更有味道。”王西北打岔道:“你说姐夫会放心你!说实话,这如花似玉的,我见了都想入非非!你好像说过,我随时可以什么什么,是吧?”
“坏小子!我可是你姐姐啦!”辛致依高兴王西北拐着弯夸她,呵呵笑得合不拢嘴,将胸怀舒展着开放给王西北:“又想让姐收拾你是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