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曦问出这个问题后,发现魔柯眼神飞快地亮了一下。
“你介意?”他双眼深深地看了过来,仿佛一头被挠到瘙痒处的狼高兴地朝青年甩起了那条无形尾巴。与此同时,被景曦握在手心的东西也迅速兴奋起来,顶着他变大变-硬。
男人完全没觉得青年的这点计较有什么不好,就像他会不喜青年直接吸食别人的鲜血一样,如果青年也介意他碰别人,他会很高兴。
越是计较就显得他越是在意。
自己在意他,亦如对方也在意自己,这就是最好的付出与回报。
景曦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冷淡却又异常执着地宣告:“如果碰了我,那你整个人就都是我的了,以后都不可以再碰别人。”
尽管没有明说,青年话里话外那股占有欲却还是流露了出来,被魔柯在第一时间接收,他心情愉悦地俯下-身在青年唇上舔了一口。
“那宝贝可要看好我了,绝不能离开我半步,嗯?”
被男人的话提醒,景曦眼神沉了沉,松开手慢慢说道:“五十年。”
魔柯神情一怔,继而眯起了眼睛,黑色的魔气若隐若现:“你要离开我?”
“在我当守门人的这五十年里,可以如你所愿。”景曦无视了男人的神色,兜头就是一勺冷水扑了下来。
流放之地守门人的任期是五十年,任期一到,就会有下一任的守门人过来,到那时候他必须得离开。再者说,他是打着带男人一起走的主意,当然更加不会留下来。
五十年又五十年,真是让重生者逍遥的太久了。
反应过来青年话里的意思,魔柯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他摁住青年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想对我始乱终弃?”他的手沿着青年的腰线渐渐下滑,学着青年对他做的那样拽住了他半硬-挺的部位,“没可能的。宝贝,不管多少年,你都休想甩开我。”
听到始乱终弃这个词景曦暗暗抽了抽嘴角,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我的太子大大!
他抬起眼,棕色的清眸对上男人暗无边际的黑眸,良久后,他轻轻一笑:“好吧,那我到时候会记得把你打包带走的。”
一句话就安抚了男人心里的暴虐。
……虽然也是他的一句话才引起的。
魔柯自己也反应过来这一点,再看身下青年那副懒洋洋的无辜模样,不禁对准那双艳红的唇瓣用力吻了下去。
舌头闯入,抵死交缠。
作为一名血族,青年的身体是冷的,魔柯作为魔族的身体也是冷的,但在彼此互相绵长的抚摸和摩擦里,两具冰冷的身体皮肤交接面竟逐渐泛起了热意,温水一样穿透皮肤,一路滚烫熨帖了心窝。
“好舒服啊……”
男人情不自禁将身下的青年抱的更紧,两具身体在夜色中交叠,一方打开一方推进,在温暖中被包裹,身体合二为一,嵌合的地方逐渐蔓延出更甚的热度。
接下来,自然是一夜迷情。
直到天光大亮,室内火热的纠缠才终于告一段落。
一只大汗淋漓的手臂从盖的严丝合缝的被窝里伸出来,修长的手指软绵绵的搁置在柔软的被窝上,一动不动。
景曦气息不稳地开口:“出去。”
胡闹了一夜,他连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了。
魔柯压在他身上,下巴蹭了蹭青年脖子,语气慵懒:“就这样放着,里面很暖和,很舒服。”
景曦:“……”暖和个屁,他感觉像含了一根冰棍似的。
……不过讲真,他们两个都是冰棍体质的人,所以还是谁也别嫌弃谁吧。
任由男人把自己当成刀鞘,景曦适应了一会儿后也就随他去了,身体上虽然不怎么累,但精神上很疲惫,所以慢慢地也就睡了过去。
热度渐渐散去,被窝里重新变冷,魔柯无声地啧了一下,抱着青年翻转身体,让他在自己的身上趴好,深沉的目光落在青年光-裸的肩膀上面。
青年的身体自然是毫无瑕疵的,清俊结实,肌理分明,触感顺滑,抱在怀里契合地仿佛他们是为了彼此而生。
魔柯抬起一只手,轻轻地从青年线条流畅的肩膀抚过,在锁骨下面手势奇特的勾勒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景曦锁骨下的皮肤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火焰纹身,如同烙印一般与皮肤融为一体,却因为苍白的肤色而显得极为妖异,隐约可以看到纹身上流动的魔气。
看着属于自己的印记显现在青年身上,魔柯心里特别满意。他探出舌尖舔了舔有纹身的那块皮肤,心里极为宁静地跟着闭上了双眼。
天光很快转暗,但对房里的两人没有任何影响。
醒过来的时候景曦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户外面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暮色,本能的饥渴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很快又被他用理智给压了回去。
他从床上半坐起来,床的另一边是空的,也不知道魔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么想的时候,景曦忽然闻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距离他越来越近。
不多久,魔柯推开门,身上十分随意地披着一件长袍,长发如墨,飘飘洒洒地落在男人肩膀和后背。他手里端着一杯鲜血走了进来。见景曦挺直了背脊坐在床上,邪气慵懒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就知道你醒了。”
青年身上有了他的魔纹,这样随时随地,他都可以感知青年的一举一动。
“我去洗把脸。”景曦强迫自己把目光从猩红的高脚杯上面移开,掀开被子走向洗漱间,出来时就见男人气定神闲地靠在门边,杯子稳稳地端在手中,另一只手微微对他敞开,专注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的兴味,等着他投怀送抱的预谋不要太明显。
景曦心里好笑,这家伙还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
这么想着,他也不觉得扭捏,一脸理所当然地走向他的怀抱。
液体吞咽的声音,伴随着舌尖勾缠中细微的水声,唇齿间若隐若现的猩红,两人如法炮制了之前在角斗场的喂食方法,十分黏腻地解决了景曦的本能需求。
喝饱亲足,景曦开始算账了,他冷淡地斜睨了男人一眼:“我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魔柯愉悦地弯起了眼睛:“是魔纹,宝贝,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景曦很清楚魔纹所代表的意义。
在这个异世界里,魔族之所以会成为最强大的一支,是因为他们可以和任何一族签订灵魂契约,在契约协商的时间内给对方提供强大的力量,而契约魔则靠吸取契约者膨胀的欲-望和负面情绪来补充自己的魔力,并在契约到期后,吞食掉契约者被滋养多年变得非常美味的灵魂。
即使明知道最后会是如此下场,仍然有很多人愿意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有些或许是走投无路之下的选择,但更多的却都是抱着一种想要不劳而获的心情,希望通过恶魔的力量让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坐享其成。
一般情况下,越是实力强大的魔,越是有强者的矜持和傲气,他们不需要签订契约,大多数也不屑于去和他们签订契约,因为他们可以自行从一些低等级的魔族身上吸收魔气。
像是魔族禁地,那就是个专门为王族提供魔气的容器,禁地会自行吸收存储魔界里的魔气,以供王族随时吸引。
魔柯作为五十年前的魔族太子,实力自然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种,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签订契约,却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前提下擅自做了。
景曦面无表情地提醒他:“血族是没有灵魂的。”
在这个异世界,血族拥有漫长的生命,如果乐意的话,他们可以在棺材里沉睡百年,封印自己的记忆,再次醒来就相当于是一次新生,但如果一旦*死亡湮灭,那也就是永远的死亡,轮回的大门永远不会向这个种族敞开。
魔柯摸了摸青年的脸,不容置疑地说:“你只要用你漫长的生命好好的陪伴我就行。”
景曦看了他几秒钟,扭头在男人的掌心吻了一下:“那就如你所愿,直到我的生命尽头,都将属于你一个人。”
就算是两具冷冰冰的身体,抱久了依然会产生不是错觉的温度,那么即使余生漫长的仿佛看不到边际,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被岁月消磨。
话音落,他锁骨下的纹身发出微灼的热意,很快又平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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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放之地,时间的流逝没有任何的意义。
尤其是对两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的非人类来说,足以让人类青葱少女变得白发苍苍的五十年,也就只是弹指一瞬间。
西尔的任期,很快就到了尾期。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