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顺了口气,她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在她羽翼未丰之时,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冲动,刚才是她太过于忘我了,不该在这个关键时刻贪酒。
若是被端云鹤看出端倪,被老皇帝知道了她隐藏容貌的事实……虽然老皇帝估计也已经猜到了,但老皇帝一天没有挑明,她便有着一天的时间为自己铺路。
就怕端云鹤看出她隐藏容貌,从而联想到她的三无名头也是假的,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老皇帝若是指婚,欺君之罪扣下来,恐怕也再无人能够解救她了。
想想有些后怕,司徒玉不禁怒瞪了端云鹤的背影一眼,而端云鹤刚好回头看到司徒玉含嗲带怒的眼神,眸光顿时凝了凝。
司徒玉心顿时一塞,妈蛋,又被逮个正着。
不怕死的上前一步,脖子一梗,斜睨着端云鹤:怎么着,他还想打架不成?
端云鹤瞥了司徒玉一眼,未做理会,朝着不远处的太子一行走了过去。
司徒玉远远看过去,只见一辆挂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轻纱的马车立于太子等人的身侧,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香车,想来应该便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楚灵溪的马车了。
看着还挺神秘的,果然美人的美都是与神秘是相互呼应的。
司徒玉在白色马车上瞅了瞅,白纱层层叠叠,看不清坐于车内第一美人的模样,却见端云城正立于太子身侧,凤眸时不时的望向那白色纱车,眸光倾慕痴缠凤眸含笑神色轻柔,虽然隐藏的极深,但司徒玉一眼便望了出来。
很奇怪,对于这个她不喜欢也不喜欢她的男人,司徒玉居然能够一眼看穿他的隐藏。
也许是基于他是她穿越此处的诱因,也许是心中对原身的同情或许是什么,总之司徒玉看到端云城对第一美人楚灵溪的香车露出痴缠的目光之时,心中居然发出一声冷笑来。
“这位便是东秦文王殿下吧?”西楚皇子见端云鹤走近,微笑着的开口道。
“正是本宫的五弟文王。五弟,这位是西楚皇子楚照月。”太子爽朗一笑,又道:“月皇子一早就念叨你,说要好好与你相识一番,你可要代皇兄好好招待与他。”
“月皇子久仰久仰。”端云鹤对着楚照月抱拳,笑着打招呼。
“月早就仰慕文王的风姿,只是苦于病痛,一直未能相交,如今得见,果然是天人之姿。”楚照月俊颜含笑,对着端云鹤频频的点头,眸光越过端云鹤看到站在端云鹤身后的司徒玉时,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来。
司徒玉眸光微凝,眸子看向楚照月,在太子说出楚照月的名字之时,便是觉得有些耳熟,此时细细观察之下,突然醒悟过来。
他不就是那个夜闯她思玉阁的白衣少年吗?在圣城不知晃荡了多久,如今摆出一副才入圣城的模样,妈蛋,果然皇室多*,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司徒二小姐也在吗?”太子此时也是看到了司徒玉,低沉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
司徒玉闻言看向太子,见其正打量着她,对着太子盈盈一礼淡然道:“臣女在此游玩,不想巧遇太子等人,若有冲撞之处,还望太子海涵。”
端云城此时也是看向端云鹤身后的司徒玉,但见司徒玉一身大红轻纱罗裙,手腕处挽着一条同色的轻纱长帛,迎着风亭亭玉立,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飘动,曼妙的弧度在微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
端云城俊脸渐渐的有些复杂,凤眸回转望了眼白色纱车,眸光微闪。
“玉儿言重了,本宫奉旨迎接西楚圣女与月皇子,未曾肃清道路,打扰了玉儿游玩却是不争的事实。”太子微微一笑,上前对着司徒玉虚扶了扶。
司徒玉抬眸看向太子,见其也正打量着她,眸光深邃,笑容温和。
“司徒二小姐?可是司徒天司徒大将军府的司徒玉?”楚照月此时也是微笑着开口询问道。
司徒玉看向楚照月,眸光微闪,丫的,还挺能装的。
不太情愿的开口应道:“正是臣女。”
“本皇子早在西楚便是听过司徒二小姐的大名,如今得见却觉得传言也不能全信。”
楚照月笑的很妖孽,司徒玉却是恨得牙痒痒,丫的要拆台呀这是?早知道就不将他丢城外去了,应该杀人灭口才是。
司徒玉淡淡一笑,“哦?月皇子倒也不是传闻说的般弱不禁风,臣女瞧着倒是长得挺结实的呢?”
“司徒二小姐废物之名果然不切实际,本皇子瞧着倒是牙尖嘴利的很,不过,本皇子喜欢。”楚照月对着司徒玉眨了眨眼。
“玉儿,过来。”温润如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的看向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马车,神色各异。
一直未有动静的楚灵溪的马车此时那层层叠叠的白色轻纱也是无风自动,片刻才恢复平静。
楚照月看了看那白色纱车,随即看向那黑色马车。
司徒玉也是循声望去,看到那不远处的黑色马车上驾车的是宫若寻的明卫满堂时,眼睛刷地一亮。
宫若寻?脚步一动便是朝着那黑色马车而去。
不想,手臂却被紧紧的攥住。
司徒玉回眸望过去,见端云鹤正面容清冷的看着她。
“你做什么?”司徒玉眉头轻皱,他是怎么地?难道还想限制她人身自由不成?
“……”端云鹤一怔,攥着司徒玉手臂的手缓缓地松开,她去她的,他为什么要拉住她,疯了,真是疯了。
司徒玉瞥了端云鹤一眼,真是莫名其妙。
身子再次朝着宫若寻的车子走去,脚步也是轻快了不少。
她真的好想问问宫若寻,当时在山洞之中,他们最后到底是如何出来的,为何她醒来时会在她原本住的小客栈里?在她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要不告而别?
太多的疑问想要去求解,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在场的众人看着她奔向宫若寻马车时那轻快的灵动的身影时的目光。
端云鹤眸光复杂的看着司徒玉如同一只轻灵的小鸟一般朝着宫若寻的马车疾奔而去,心中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般,有点疼,有点不知所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攥紧拳头,指节渐渐泛白。
端云城在端云鹤攥住司徒玉手臂的时候,目光便焦灼在了司徒玉的手臂上,不,应该是端云鹤紧攥着司徒玉手臂的手上,凤眸中有着一抹异光闪过,想起之前在营帐之中与端云鹤纠缠在一起的红衣女子,再看看一身红衣的司徒玉……莫非就是司徒玉?
凤眸暮然睁大,看向司徒玉……脑中浮现出他进入营帐之中的时候,司徒玉咬上端云鹤唇瓣儿的那一瞬间,心暮然的揪紧,看向司徒玉的凤眸中也溢出些许恼怒来。
楚照月目光在端云鹤身上凝了凝,最后追随着司徒玉移动的身影看过去。
太子则是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凤眸最终定格在司徒玉的身上,眸光复杂难辨。
司徒玉奔到黑色马车前,满堂早已下车等候在侧,见司徒玉过来,赶紧将车帘打开。
司徒玉朝着马车内望去,只见宫若寻正斜倚在铺着柔软白色裘毛的软榻之上,如玉的手上拿着一本书籍正细细的看着。
对于她的注视毫不在意,眸光依旧盯注在书籍上,带着紫玉扳指的玉手却是对着司徒玉伸过来,“上来。”
司徒玉拉住那光滑如玉的手,轻巧的上了马车。
满堂很有眼色的将车帘放下,最后居然还将侧边的车厢门也给合上了。
阻隔了众人探究的视线,阻隔了一道高山仰止的身姿,也阻隔了一道鲜红如火的曼妙曲线。
端云城凤眸复杂的看着司徒玉毫不矜持的上了宫若寻的马车,眸光一片冰冷,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还跟文王纠缠不休,如今又随意的上了别的男人的马车,如此随性不羁,丝毫不将女子的清誉看在眼中,简直是太过可恶。
端云鹤手握成拳,不知为何,如今看着那辆黑色的马车分外的刺眼,一眼都不想去看,收回目光,在掠过端云城时,见其正面色阴沉的看着已是门帘紧闭的马车,心思一动,凤眸也是复杂起来。
丝毫不知众人异样的司徒玉上了车后,在宫若寻身侧的软榻上坐下,看了看依旧在专注着看书的宫若寻。
“那天……那个……”哎哟,不对呀,那天她女扮男装,她……
那还怎么问?若是他不不知道那天的玉面妖狐是她假扮的,如今她若是说出来……好像不太好啊。
艾玛,好忧桑,亏她还这么激动,这下好了,白激动一回。
那她颠颠儿的上来是闹哪样?显得她多不矜持?而且,她又不是他的*物狗,一招呼就巴巴的贴上来?司徒玉现在分外的鄙视自己刚才的冲动。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怎么?”宫若寻终于是从书籍中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顿时觉得囧啊囧的,暗恨自己的冒失。
“你……”司徒玉上下打量了宫若寻一番,并未见到什么不妥之处,难道他的伤都好了?
“吃了什么?”宫若寻瞥了眼司徒玉的唇角,眸光微微凝结。
“啊?”司徒玉怔了怔,想了一下道:“还挺多的,烤串儿,蛋糕,烤鱼……”说到烤鱼,司徒玉突然想到那天他们二人在山洞之中宫若寻烤的鱼,眸子看向宫若寻,在其直刺刺的眸光下渐渐垂下眼帘。
话说她现在心虚的感觉是闹哪样?
“倒是挺会吃……”宫若寻放下手中的书籍,凤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眼下的银色面具上。
“那是自然,你跟我还不熟,若是熟了,你就知道,咱可是地地道道的吃货。”司徒玉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急忙开口为自己找回骄傲的感觉。
“既然那么多吃食,为何还要将嘴唇给咬破了?”宫若寻抬眸盯着司徒玉唇角的破损处,凤眸逐渐深邃起来。
“啊??”司徒玉猛然睁大眼睛,纤细的手抚了抚嘴角处,眼睛眨啊眨的。
该死的端云鹤,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臭不要脸的,看她以后如何整治他。
“是食物太好吃了吗?”宫若寻凉凉的开口,凤眸却是一直盯着司徒玉的唇角处一动不动。
司徒玉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话说她怎么愈发心虚了捏?伸手捂住了那破损处避开宫若寻查探的目光,眸光也有些闪躲。
“不小心碰到?”宫若寻拍开司徒玉捂着唇角的手,细细的盯着那破损处,“倒真是好不小心,居然不小心咬到人家嘴巴上去了,你的不小心倒是好有难度啊?”
司徒玉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话说她跟人家打架没打过还动了口,这要是传出去话,黑白两道她还混啥呀?
她堂堂的令人闻风丧的……
诶?不对呀?现在她是草包司徒玉不是鬼焰特工玉婷!
妈蛋,差点给吓尿了,还以为她多年积攒下的凶名一下子毁于一旦了捏。
司徒玉笑了,笑的非常开心,面带得意的看向宫若寻道:“嘿嘿,咱也没吃亏,你是没看到被我咬到的人,他可比我惨多了,若不是他权利比我大,我分分钟能把他给灭咯。”
宫若寻勾唇一笑,凤眸深邃无垠,“你没吃亏?好,好啊。”凤眸移向车外的某处,那其中有着风暴迅速的凝结,“回府。”
站在车子近处的满堂早就被司徒玉那些不过脑子的话吓傻了,分分钟祈祷这个小姑奶奶别再说什么话刺激他家主子了。
他家主子一早知道这丫头跑出来赛马就开始不对劲了,难伺候就算了,那不说话的冷气压把他都快吓尿了,呜呜。
自从他们家主子上次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过了,白头发都愁出了十来根,再这么下去,他还没等娶媳妇就一把年纪了……唉,这日子过的真是太痛苦了!
回府?司徒玉眸子眨了眨,这是给她下逐客令了哈。
啧啧,大神还是这么酷炫狂霸拽,奏是这么任性。
识趣的挪腾到车厢前边门帘处,“那你回府吧,我就先下去了,拜拜。”
宫若寻长臂一伸,将司徒玉拽回到软榻上,压住司徒玉的身子,凤眸则是紧紧的望着司徒玉略显迷茫的清澈眼眸。
司徒玉心里一震,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微红的推了推宫若寻。“你……你干什么呀?不是要回府吗?压……着我是咋回事?”
宫若寻眸光转向别处,他果真是魔障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气。
“寻世子?”太子低沉的声音略带试探的从外面传了进来。
刚才在宫若寻拽着司徒玉压回软榻之时,车厢突然的一阵晃动,令在场的众人目光都是有些疑惑的望了过来,神色各异。
看着众人均是面面相觑,最终太子在片刻的沉寂之后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询问。
司徒玉面色一红,已是察觉到此时尴尬的气氛,身子一动便要挣扎着起身。
宫若寻困住司徒玉挣扎着的双臂,淡淡的开口,“若寻身子不适,不能继续护送西楚圣女与西楚皇子入圣了,烦请太子殿下告知陛下,若寻就先行回府了。”
太子眉头轻皱,看了眼众人焦灼在黑色马车上的目光,随即开口道:“既然寻世子身子不适,玉儿还是赶紧下来吧,莫要再让世子劳心了。”
司徒玉闻言眸子猛然睁大,她也想下去呀,可是……“我……”
宫若寻靠近司徒玉的唇瓣儿,薄唇微动,只要幅度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就能碰触到司徒玉的嘴唇,“玉儿许是玩累了,已经睡下,若寻会负责照顾她的,太子殿下不用挂心。”
司徒玉抿紧唇瓣儿,幽莲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间,她不敢有动弹丝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若寻帮她做了决定。
太子闻言微微一怔,想着司徒玉进去好像也没多大一会儿,但既然宫若寻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道:“那也好,这丫头贪玩好动,想来是真的累了,寻世子先去吧,皇上那里本宫自会说明。”
“若寻多谢太子殿吓体谅。”宫若寻声音淡淡,目光却是盯着司徒玉瞪大的眼眸。
司徒玉眼睛一翻,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睡着了?丫的,睁眼说瞎话!力气那么大还身子不适,不适个鬼呀,她就纳了闷了,他好端端的揪着她做什么?
“回府。”宫若寻对着外面的满堂淡淡的道。
司徒玉瞪大的眸子眨了眨,最后认命的垂下。
满堂执鞭的手抖了抖,主子原谅我吧,我不该走神。
黑色马车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下渐渐驶离,太子看了眼众人惊异的目光,爽朗一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圣女和月皇子车马劳顿想来也是累了,早些赶路也好早些休养身子。”
“那就有劳太子了。”楚照月微笑着点点头,眸光朝着远去的黑色马车瞥了眼,随即放下车帘不再言语。
端云城此时也是收回目光,凤眸看向层层叠叠的白色纱车,柔光闪现,他心仪的女子是楚灵溪,没必要再为了一个休弃了的女人伤神。
端云鹤瞥了眼站在远处早已惊呆了的莲儿,眸光转向太子,“既然如此,那臣弟也先行离去了,沫儿刚才不小心碰伤了手,臣弟刚好回宫瞧瞧。”
“那你去吧。”太子点点头,对着太子卫发出指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圣城而去。
莲儿瞅着众人均已离去,想着她家小姐是跟着寻世子离开的,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随即也是招呼几个厨子和下人收拾营帐打道回府。
而在众人都离开之后,有着一道墨色的身影从暗处现出身来,对着众人各自离开的方向都看了看,随即朝着太子一行离去的方向奔掠而去。
话说司徒玉被宫若寻带着先行离来,马车一路平缓的行驶在路上,而随着马车的行驶,司徒玉终于是耐不住车内低低的气压,眸光看向宫若寻。
“喂,寻世子大人,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没经过人家同意就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你这属于是侵犯人/权你懂不懂啊?”
宫若寻闻言终于是抬眸看了司徒玉一眼,声音淡淡:“你上车不是自愿的吗?”
“嗯?那倒是的。”司徒玉想了想,随即点点头。她的确是自愿上车的,而且是飞奔过来的,丫的,想起来就好忧桑。
“那我决定回府的时候你有反对过?”宫若寻拿起有些褶皱了的书籍细细的抚着上面的印记。
“没……没有。”司徒玉傻眼,她还真的没有出口反对过?
“所以你说的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这个说法不成立。”宫若寻淡淡的总结道。
司徒玉眸光闪了闪,妈蛋,合着她这是哑巴吃黄连了,可是现在她回家总可以了吧?
“算你厉害,不过既然寻世子你身子不适,那我也不好再打搅你,就在前面那个街口停下,我自己雇车回去就好。”
宫若寻闻言看向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哦?如此说来玉儿是打算言而无信了?”
“言而无信?我哪里言而无信了我怎么不知道?”司徒玉一脸疑惑,她做事一向说到做到,还从来没有人指着鼻子说她言而无信呢,这个帽子可是扣得有点儿那个啥了哈,太看不起人。
“之前我说带你回府时,你没有反对,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既然默认了就是做了承诺,既然已经做了承诺如今又要半途离开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宫若寻眸光淡淡,面具下的眉毛却是微微一挑。
这倒也是,不过……
“那个……那还不是因为你靠的太近我不好说话才变成那样的吗?”司徒玉被绕的有点懵,不过她可记得当时她如果要出声说话的话,他们的嘴唇可是就得碰到一起了,这丫的,也太特么难缠了吧。
“怎么?靠的太近你就不好说话了是吗?”宫若寻说着身子朝着司徒玉靠了过来。
司徒玉双手前伸做推拒状,“行了,行了,大哥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他二大爷的,她怎么这么倒霉,好端端的怎么就跟欠了他的是的,好心塞。
宫若寻凤眸含笑的点点头,对着外面的满堂道:“传话回去,叫金玉做些拿手的菜……对了,有辣子的菜也做几道。”
“是,是,知道了主子,小的这就传话。”满堂正襟危坐了半天,终于是感觉到他家主子心情好了些,忙不迭的点头应着。
司徒玉闻言眸光闪了又闪,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她就这么地落在人家的手里了,到了人家的地头,是圆是扁还不得由着人家?就是不知道这丫的如何整治她?
在司徒玉脑洞大开的空档,车子终于是驶到了护国世子府,府门口早就有着闻讯出来迎接的一众家眷和下人。
司徒玉掀开车帘朝着大门处望过去,只见一道那护国世子府的大门高大气派,庄严肃穆不容侵犯,门前干净整洁,一丝儿尘土也无,守在门口处的侍卫目不斜视,出门迎接的家眷和下人也是井井有条的站立在两侧,由此可见其府中规矩森严不容半点儿马虎。
司徒玉回眸看向宫若寻,见其正眸光含笑的看着她,她眉毛微挑,这样一个高门大院,天下尊崇的护国世子府居然能够容得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进入,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怎么?”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微挑。
“呵呵,你家好气派。”司徒玉一脸假笑,眸光略过站在大门口处的众位世子府的家眷。
“世人都这么觉得。”宫若寻不置可否,对着满堂道:“直接去梨园。”
满堂点头应下,执鞭赶着马车朝着门内驶去,将一众迎接的男女老少家眷都晾在门口处。
司徒玉眸光微闪,好牛叉,家主当成这样简直是太流弊了。
马车驶过楼宇林立的前院,越过一片莹白如雪的大片梨园,终于是在一处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大理石城堡般的楼宇下停住。
司徒玉抬眸望去,眸光瞪得大大的,丫的,这么庄严气派的建筑差点晃瞎她的眼睛,不过,感觉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什么样?
马车刚一停下,便有着几个下人模样的人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年轻秀气的小丫头更是满脸含笑的跑出来。
“主子,您回来了?”
司徒玉刚一下车,看到奔过来的小丫头后眸子微凝,啧啧,这丫头长得水灵啊,眸光看向宫若寻,心想这人倒也知道享受啊。
宫若寻瞥了司徒玉一眼,将其眉眼中的笑意看在眼中,淡淡的道:“这是金玉,是满堂的姐姐,也是梨园的小管家,菜做的不错,你喜欢的那些个菜她都很拿手。”
“哦!”司徒玉拉长声调点点头,目光看向金玉,笑米米的道:“金玉姐姐,你人长得漂亮,手又这么巧,可许了人家没有?”
金玉闻言小脸儿微红,摇摇头急忙道:“没有没有,金玉还小呢,没到成婚论嫁的时候。”
“天色不早了,去准备吃食吧。”宫若寻瞥了司徒玉一眼,随即对着金玉摆摆手。
金玉点点头,偷瞄了一眼宫若寻的神色,随即退到一边,目光略带询问的看向满堂,满堂对着金玉摇摇头,表示他也搞不懂。
“进去吧。”宫若寻瞥了眼眉来眼去的二人,率先下了车,随后对着马车上的司徒玉伸出手。
司徒玉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也下了车。
从大门处进去,里面是个极为宽大的大殿,摆设跟平常府邸的倒也相差无几,只是多了许多绿色的植物,全是树草类,没有一盆是寻常之花。
“离用膳时间还有一会,不如去书房休息一会如何?”宫若寻难得的用询问的口气对司徒玉。
“好。”司徒玉点点头,客随主便,她还能有选择吗?
宫若寻带着司徒玉来到书房门口,亲自将书房打开,司徒玉回头朝后方看了看,半个下人也没瞅着,貌似这梨园的下人不多,而且各司其职,想来应该是宫若寻治家严谨的原因。
二人进了书房,宫若寻指着书案不远处的软榻,对着司徒玉道:“你自己随意找书来看,用膳还有一会,如果累了,也可以睡一会,我在旁边守着,你不用担心。”
司徒玉看了眼书房内满满当当的书架,点点头。
在书房内各处转了转,发现书架内的书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上面纤尘不染,书籍有新有旧,但都很整洁,显然主人对书籍及其爱护。
司徒玉在一处野史杂书的书架上随意的抽了几本,反正这个时代的书籍她大多都没有看过,而且多数都是繁体字,她认识个六七成已是不错了。
拿着几本书籍来到软榻处,踢掉小马靴躺倒在柔软的虎皮软榻上,随意的拿了本看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的搁在了一旁,又在几本书籍上扫了一遍,当即拿了一本黑色外封的书籍看了起来。
翻开书籍,里面另有书封,但早已残缺损坏,上面没有署名书的作者,但字迹清逸,笔走龙蛇,难得一把好字。
司徒玉咂咂嘴,难得在宫若寻如此高贵的书房中碰到这么一本残书,便细细的看了起来。
书案上的宫若寻瞥了眼司徒玉,在其手中的书籍上顿了一下,眸光略微有些复杂的收回目光。
在宫若寻收回目光的时候,司徒玉却是手一抖,书籍差点掉了去,身子朝着软榻中缩了缩,才又捏紧书籍看下去。
越看越是心惊,司徒玉没有想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居然有着这样一个牛人能有这样的惊天想法,从这本书内的注解和应算公式等等数据来看,应该是一种火炮的制造方法,不过貌似不太成熟,而且书籍残缺不全,缺页严重,可以说这本书籍落到这个时代人的手中,多数还是不会被研究透彻的。
到底是何人所著?难道也是跟她一样的穿越人士吗?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个人有没有制造出这样的武器来呢?一时之间,司徒玉的脑袋之中充满了各种疑问。
思索了一会,司徒玉将书又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之后,目光朝着宫若寻看去,依照宫若寻的本事,应该不难看出这本书籍的贵重,可居然被他随意的放置在野史杂书这个书架上,是因为不重视,还是他的书房根本就固若金汤,不用担心被别人拿走?
“对那书籍上的火器感兴趣?”宫若寻见司徒玉一直望着他也不说话,一张小脸儿变幻莫测,似乎疑惑颇多。
“这本书籍的作者是谁?”司徒玉对那武器没啥兴趣,因为她见过的武器比之不知强悍了多少,这些个公式什么的还难不倒她。
她只是对这个能够有着热武器想法的人颇为意外,想要认识认识这个牛人而已。
“我也不清楚,这本书籍是五年前偶然所得,怎么?玉儿对此书作者也感兴趣?”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微挑。
“嗯,只是想着这样一个牛人,若是真的制造出这样的武器来,那么想要统一一片大陆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司徒玉笑了笑,继续翻看着计算公式。
“这种武器太过于凶险,若横空出世恐怕会为祸一方,你看看就好,不要深究。”宫若寻眸光略显凝重。
“呵呵,你担心什么?这样的武器是能说造就造的出来的吗?”司徒玉摇摇头,如果那么容易的话,她现在还用担心老皇帝指婚吗?
一炮将他的皇宫给轰成渣渣看他还怎么牛叉?
宫若寻凤眸看向司徒玉,“虽然如此,可万事没有绝对,谁能预测日后会不会有人真的将这样的武器造出来,若是有这样的武器出来,恐怕也是世上生灵涂炭的开始。”
“嗯,那倒也是。”司徒玉点点头,困倦的打了个哈哈。
“若是困了就先睡一会,晚膳好了我叫你。”宫若寻见司徒玉哈欠连连,开口道。
“嗯,我先眯一会,好困。”折腾了一天,倒也真的累了,也没矜持,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片刻后便睡了过去。
宫若寻见司徒玉呼吸均匀,起身到屏风后面拿出一个毛毯,细致的给司徒玉盖好,站在软榻边上看着司徒玉熟睡的容颜,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孩子。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玉的手在司徒玉紧缩的眉头上抚过,错过三年,如今再次相聚,却是相见不相识,幸好他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接近她。
睡梦中的司徒玉梦到在前世的训练场,她正对着一堆零部件犯难,不知如何下手,而司琼却早已将那一堆复杂难辨的零件一个一个分门别类的组装好,正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她不依不饶,拿过他组装好的,非让他帮忙她组装,司琼无奈,只能一边帮她组装一边劝说她,这些技能都是必须要学会的,若是遇到紧急情况他不在身边怎么办?
而她却笑米米的说要跟他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紧急情况有他救她就好,反正她有他,他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画面转换,定格在最后的游轮上,她与他执枪而立……
司徒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对着司琼扣下扳机……子弹在空中一帧一帧的向着司琼的方向而去,司徒玉的心渐渐的揪紧,“司琼……司琼,不要……”
司徒玉被梦惊醒,猛然坐起身,随即被眼前的一道紫色影子给吓了一跳,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那道紫色的影子,渐渐的找回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