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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含文有些不甘心:“你跟我去瞧瞧他长什么模样,有没有可能祸水东引。”

“随你,他叫什么名字?”

“叫郎宁,也不知和郎凤师兄什么关系。”

巫阳焱手顿在半空中,神情慎重,“你说他叫郎宁?”

“对。”

巫阳焱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眼珠滴溜溜转,最终定格在白眼上,“那小子我早看不顺眼了,给他找点麻烦也好。”

巫含文露出甜蜜的笑容:“我们上哪找他?”

“剑阁。”

巫家兄妹并未能如愿按计划去找郎宁的茬。

炼器、丹药二院召集弟子,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晋蛟城将在一月后举办十年一度的炼器和丹药大赛,时限为三个月,比赛期间城内开放交流集市,参赛的修士可以寻找自己心仪的材料。

“此次比赛分炼气期和筑基期两个级别,若想去参赛的弟子可以到我这里报名,半个月后由门派组织一同前往。”司寇子琪站在高台上,温文细语地解释比赛规则。

等他说完,郎凤上前一步冷声道:“同去的人要时刻谨记,莫要给门派抹黑,否则自有执法堂惩戒。”被郎凤硬拉来的郎宁不自在地在旁边当背景板,摸了摸自己的剑感觉放松了一点。

底下的富小玉捧着脸花式看郎宁,怎么看都看不够,巫阳焱素来就看不惯这小子,更讨厌他抢去老大的注意力,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富小玉发现了他的表情,悍气上来阴测测威胁,“小弟,你为什么老冲着小哥哥翻白眼?”

巫阳焱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面不改色,“因为我的眼球想全方位欣赏一下他的美。”

富小玉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她的小弟如此会拍马屁,比她拍的都好,要是让小哥哥听到了另眼相待可怎么办。

巫阳焱被严重警告不准在郎宁面前以任何形式拍马屁,一头雾水,开玩笑,他能夸奖郎宁,母猪都会上树了。

等会议开完众人解散,巫含文抢先抱住富小玉的胳膊,软软地撒娇,“玉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比赛?”

富小玉回头恋恋不舍地盯了眼走远的郎宁,“当然去,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凑热闹?”

既然准备要参加比赛了,富小玉暂停了每天去跳梅花桩的计划,改为地火室和藏书塔两地辗转临阵抱佛脚。

在藏书塔里刻录了一系列有关《炼器材料大全》《炼器心得》《矿石图鉴》《法器收集录》等玉简,往储物袋里塞满了各种常见又便宜的基础炼器材料,她还画了一张郎宁的肖像挂在墙上,准备日日夜夜欣赏以解相思。

巫含文表示对这幅抽象之作不发表意见,巫阳焱倒是抚手称快,“如果郎宁真是画上的模样,我倒愿意分一点同情给他。”

半月,富小玉出关。隔日,司寇子琪和郎凤带队出发,以巨型云舟载弟子一百三十二名,浩浩荡荡前往晋蛟城。

富天宇没到练气三层,不是炼器院或丹药院的弟子无法参赛,修为也没高到可以进入护卫的剑修一列中,只好眼巴巴地瞅着姐姐和小伙伴兴高采烈登上云舟。临出发前,富小玉摸摸他的头安慰说给带晋蛟城的特产,还问他想要什么。

富天宇摇摇头:“姐你自己买吧,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我炼制一把飞剑吗?”

刚觉得弟弟懂事的富小玉僵住了手:“……”能别提那个飞字嘛哭给你看哦。

虽然云舟在高空飞行,富小玉自信满满只要她呆在房间里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就不会晕,遂摆出材料继续苦思改进之法。巫含文知道她的恐高症,贴心地送了一颗碧绿的珠子,“薄荷玉髓只要闻一闻,就可以提神醒脑,特别适合乘坐飞行工具有眩晕症状的修士。”

富小玉感动极了,暗暗决定给好朋友炼制一件适合的法器。一件不够,那就两件。

乘坐云舟到晋蛟城,路上需要十几天,云舟上不提供吃食,弟子需自带干粮或辟谷丹。

郎宁也在队伍之列,富小玉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花怒放,每天必要到剑修的地方转悠一圈,一旦看到郎宁立即黏上去,说一些让他脸红的话。

郎宁被缠得烦了不堪其扰,听闻富小玉怕高的事情,就邀请她去云舟船板上看风景。富小玉听了这话从脚底到头发丝都僵硬了,干笑着找借口离开,一路上再也不敢来找他。

转机发生在这天,云舟到了晋蛟城,桃花谷的弟子统一安排住进客栈,富小玉拉着巫家兄妹去逛初成规模的交流集市。巫含文和巫阳焱都要参加丹药大赛,准备去淘一些稀有的灵草,富小玉就和他们分开去捡漏了。

“这是我从小秘境里带回来的猩猩草种子,种下去以后可以从花朵里长出猩猩灵兽……”吊三角眼的修士神秘地托着几颗枯黄色的种子,口水乱飞奋力安利富小玉买下。

富小玉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视,刚想离开,却看见不远处一身明黄色的少年修士被几个彪壮大汉包围起来,脑神经咔哒一下断了,飞也似的跑过去。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小哥哥!”

郎宁此刻正陷入一个困境中,本来他只是想买一块增强剑身的金睛石,结果被人看他年龄小想强行狮子大开口,不买还不让走人。按往常这种恶徒可以一剑劈了,但表哥千叮万嘱要他不能劈,至少,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套了麻袋打晕再算账。

万万没想到窜出来一个不速之客,还是他不怎么想见到的那种。

周围摆摊的修士看气氛不对,早已悄悄收拾走人。

郎宁瞥了眼正努力向他跑来的富小玉,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彪壮大汉身上,又照搬一遍之前的话,连语气都不带变。

“我不买。你们挡住路了,让开。”

富小玉清脆的声音从包围圈外传过来,“小哥哥说让开你们听不懂,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仗着身高到前几排凑热闹,能不能尊老爱幼一下?”

她终于瞅到空隙奋力挤进最里面的圈子,见到郎宁条件反射地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后者眼神闪躲了一下,颇有些不甘情愿,“你过来,别站那儿。”

富小玉蹭蹭蹭跑到郎宁身旁,冲他挤眉弄眼。

富小玉内心:小哥哥感受到我热情的眼神了吗?

郎宁内心:她眼睛抽筋了?

对面闹事的人大概看不过他们“打情骂俏”却总是无视自己,恼羞成怒道:“小子不识好歹,我今天就送你上路!”话未说完,举起手上的火焰大锤朝两人当头砸下。

郎宁手一拂快速将富小玉挡在身后,驭剑出鞘转手一式劈下,大汉当即愣在原地,自眉心留下一道血痕,轰然倒地。

尖叫声彼起此伏,大汉同伙吓得肝胆俱碎,匆忙四散而逃,连引发争端的金睛石都忘了带走。郎宁神识一扫,得知维护集市秩序的护卫队正接了消息赶来,暗付一声麻烦,单手将富小玉拎上飞剑绝尘而去。

富小玉整个过程都是懵逼的,像只麻袋一样被拎来拎去,心都快跳出来了,直到脚踏实地的时候还没恍过神儿,目光呆滞地盯着虚空。

他们降落在城门外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郎宁对于自己的剑被别人碰了总感觉不自在,拿了鲛绡细心地擦拭剑身。过了老半天他才想起有另一个人在,对这个女孩心情总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不耐烦她总用毛毛的眼神看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对有人这么喜欢他还是有些欢喜的。

“你还好吧?”

富小玉听到他的话,梦游一般扭过头,“不好。”

她也是有脾气的,不要以为叫他一声小哥哥,就可以随随便便把人当麻袋拎。既然拎了就不能放怀抱里,非得放飞剑上?小手都不给拉一个,呸!

郎宁不知道她丰富的内心活动,以为是被他吓到了,声音不由自主放软了几分:“现在不宜进城,等晚上我带你回客栈吧。”

晚上带她回客栈,怎么带,又是坐飞剑吗?富小玉忍痛拒绝:“不、不麻烦小哥哥,别人没看到我动手,我可以先回去报个信儿。再说,阿文和小弟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小哥哥单独相处的嘤嘤嘤嘤嘤嘤。

富小玉独自走向城门,回头看了一眼,落日摇摇欲坠地挂在树枝梢上,郎宁抱着他的宝贝飞剑静静靠树站立,整幅画卷蒙上厚重艳丽的色调,她忍不住想,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喜欢她呢?

回到客栈的第二天,富小玉应巫家兄妹邀请一起吃早餐,巫含文一早上都很开心,眉飞色舞脸上喜色遮都遮不住。富小玉咬着筷子问:“阿文你每吃一个包子前,为什么要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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