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的眼神盯得凤逍遥浑身不自在,不满的瞪回去: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菜啊?”
纪梵音慢慢移开视线,若有所思的说道:
“脸上有菜不要紧,就怕你脑子有坑。”
“死丫头!”凤逍遥大声呵斥,气呼呼的瞪大眼睛。
纪梵音脸上漾着浅浅的微笑,说:
“凤笨笨,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小姑娘,记住白翁现在压抑的哭声。”
凤逍遥别扭的皱眉,很不习惯她认真的样子:
“为什么?”
纪梵音回答:
“你要牢牢的记住白翁这一刻的悲痛,每次冲动冒进时,每每设想一下,你要是出了事,你的家人也会如白翁一样,伤心欲绝。”
凤逍遥心口一跳,满目诧异的看向一旁近侧。
月光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此刻的她,竟意外地成熟持重。
纪梵音用眼尾斜了斜他:
“怎么又不回话了,记住了吗?”
凤逍遥慌乱的躲开她视线:
“记,记住了……”
纪梵音:
“到底?”
凤逍遥怒道:
“记住了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烦不烦啊。”
纪梵音撇着嘴,上下打量他:
“两岁吧,不能再多了。”
“纪梵音!”凤逍遥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朝她的脸招呼上去。
看似凶猛的一圈,被纪梵音轻飘飘的握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正在这时,白翁脚步虚浮,从屋里失魂落魄走出来。
纪梵音、凤逍遥又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迎过去。
白翁手颤抖的抹去眼泪,两眼红通通的看着纪梵音,扯动着脸部肌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一百倍的笑容:
“丫头,今天的事,谢谢你。也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往后再见,只当咱们互不认识。”
纪梵音嘻嘻一笑:
“白翁,现在想和我撇清干系,也太迟了吧。我明日还想去茶馆听你说书呢。”
白翁脸上的笑容一僵,苦笑着低下头,一句话还没说出,两行泪就流了下来,哑声道:
“孩子气……”
纪梵音抿着嘴角,笑道:
“知道说书人口中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人翁,为什么都是少年吗?”
白翁愕然的抬起头。
纪梵音笑着点头:
“因为是少年啊。”
白翁心口一震,下意识的驳斥道:
“胡闹!”
纪梵音笑眯眯的挑眉,粉颊上还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白翁,除了你的人,只有我的人知道你和那小姑娘的关系。你要是想杀人灭口,我劝你别逞强。”
白翁哭笑不得的摇头:
“我怎么会生出那种想法。再说,就算我有这想法,我也没能力灭你的口啊。”
纪梵音一本正经的点头:
“还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你要试试吗?”
白翁问道:
“怎么试?”
纪梵音莞尔一笑:
“你我同流合污,此事就此作罢。明天太阳升起,你还是台上的说书先生,我还是台下的看客。”
白翁愕然愣住:
“你要包庇我?”
凤逍遥虽然没有搭腔,但脸上吃惊的表情,丝毫不亚于白翁。白翁不过是个陌生人,死丫头居然为了他,宁可得罪善刀盟。这可不像是死丫头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