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吴生生为何突然间这般了。
她也没打算去探究。
这不是她能探究的事儿。
谁心中还没有点事儿呢?
何况像吴生生这般。
表面上瞧着没心没肺的。
这娘亲去世了没多久。
就能够把自个的爹给送到她家来,还能赚了一大笔零钱,供自个去吃喝逍遥乐。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没良心透了的人嘛。
但洪花君从来就不觉得她是这样的人。
她认识的这个吴生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哪怕她做了这些看起来很无情的事儿。
问她为什么从哪里得出来的?
感觉,直觉。
女人的感觉,女人的直觉。
很多事不能单纯的用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了的来判断。
而是得靠心。
靠感觉去定论。
很多人说,那这多不靠谱呀?
但洪花君却认为这是最靠谱的事。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很多时候都不属实。
听自个的心,听自个的感觉。
那是基本上没得跑的。
只看能不能够认真的去听到自个的心里的真实想法。
洪花君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而吴铁树就忙着快快速的给他家生哥剥着葡萄皮。
所以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吴生生那黑幽的眼珠子上竟然滴落下一滴又大又圆,非常透亮的眼泪下来。
不过仅此一滴。
就像滴了一滴珍珠下来一般的。
干脆。
透亮。
你问一向没心没肺的吴生生在干嘛?
怎么吃到自己最喜欢的葡萄却流起了眼泪?
还陷入了哀伤的思绪中?
呵呵还能干嘛?
想起了她的便宜娘亲了呗。
要说这世上还能谁能让她心软一下。
谁能让她稍稍做一一会儿正常人。
那就是她那便宜娘亲了嘛。
往年每到这个季节。
便宜娘亲就会想方设法,费尽力气给她弄这一大堆的这葡萄回来。
当然便宜娘亲并不会告诉她这葡萄她弄得非常的费力,非常的费尽心思。
但这一切她可以看见了呀。
每次便宜娘亲如果要弄葡萄的话。
都会消失上几天。
如果在她小的时候。
她消失的这几天。
便宜娘亲一般会把她托付给附近的邻居。
或者是小铁树家,让吴家爹爹与吴家娘亲照看她。
你说不是还有她那便宜爹爹?
呵呵算了吧!
便宜爹爹能把他自个照顾好。
能不把她给卖了,都是让便宜娘亲,以她自个都谢天谢地的了。
嗯,每次,便宜娘亲抗着一大箱的葡萄回来的时候,吴生生都可以感受到。
虽然便宜娘亲的脸上是有光彩的。
也是很开心的。
可他知道便宜娘亲走的这一遭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可她是能看见她衣裳上的那些汗渍。
是能闻到那汗味。
那是便宜娘亲忙着好几天也没有换的衣裳的痕迹。
便宜娘亲素来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能这般,定是有原因的。
弄这葡萄回来定也是会费便宜娘亲一番心思的。
可她没有阻止过便宜娘亲去做这事。
为什么呢?
因为她喜欢吃葡萄呀。
她喜欢去享受吃葡萄的各种感受。
便宜娘亲看着她吃高兴了。
便宜娘亲也是高兴的。
这样能让他们两个人都能开心的事,她何乐而不为呢?为什么要阻止呢?
再说这事儿也是便宜娘亲心甘情愿的。
她从来没有硬逼着便宜娘亲去给她弄这个葡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吴生生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就是这么坏。
可今年一次葡萄也没有吃着,便宜娘亲就走了。
也没说走之前先给她弄两箱葡萄回来让她尝尝鲜呀。
就这般离去了。
简直简直了.......太坏了.......太坏了。
她也以后都不想理便宜娘亲了。
哼哼,现在还得让她这个后母给她弄点吃葡萄来吃。
哼,娘亲你看吧,你看吧。
你不在还是有人给我弄这吃葡萄呢。
还是有人上赶着给我送上来呢?
哼哼,哼,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哼!
吃着吃着,吴生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不是饱嗝。
是一个水嗝。
葡萄含水太多了。
这时店小二们也开始上菜了。
吴生生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
拍了拍手:“行了,小铁树现在先不吃了,一会儿吃完饭再说,生哥我先上个茅房,等着我啊“
“唉,好了,生哥你去吧。”
葡萄水分太多了。
她也不知道自个一口气吃了多少。
吃完了葡萄。
那些什么悲伤的,什么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也都吃进肚子里了,接着马上就要变成那五谷轮回之物了。
呵呵,她吴生生就是直肠子怎么着?
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出意外。
今儿个桌子上还是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吴生生虽然吃在饭前吃了那么多的葡萄。
可这对她丝毫没有什么影响呀。
因为刚刚都已经去茅房里面排过了。
肚子里面又空空的了,腾好地儿了。
等着这些美味的吃食进来她的小肚皮呢。
吃饱喝足之后。
吴生生与吴铁树两人同步的打了一个嗝。
这下是饱嗝了。
吴铁树打的饱嗝的比较粗糙。
吴生生的比较清脆。
洪花君甚至有些变太的认为吴生生的打的嗝都这么好听,这么动听。
如果.....她也有一个女儿的话.......
与这样的女儿生活在一起,定是天天都充满着活力。
可惜.......可惜这个女儿看不上她的。
这次歇息了好一会儿之后。
吴生生没有着急的走了。
今儿个她要与洪花君摊牌了。
这一直吃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吴生生虽然一向自许脸皮超厚的。
都......有些受不住了。
呵呵,受不住这是假的吧?
好吧,她就是好奇心起来了。
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一向果敢爽快的洪花君竟然这般拖拖拉拉的?
简直不是她的作风嘛。
她今儿个定得给问出个所以然来。
吴生生清了清嗓子。
洪花君觉得这吴生生清完嗓子之后突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也不禁跟着正襟危坐了起来。
她这继女还真是厉害哈。
一会儿一个样。
吃那些葡萄的时候呢,像个小孩子一般。
吃那饭食的时候呢,又像是贵女一般。
现在吃完了,打个嗝呢,像那些小痞子一般。
可也那么可爱。
这清了清嗓子之后,好吧,又变成了一个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人了。
“花君呀!”
正在喝茶的吴铁树忍不住咳嗽了声。
花君?
他家生哥也真的叫得出口哈。
这个洪花君,不说年龄就这辈分怎么着也是比他与他家生哥大一个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