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蓉涵安定下来,默默系上安全带,并且用手机跟妈妈通报了自己和姐姐先走的消息之后,车子已经开在道路上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苏明筝开的是跑车,底盘特别低,感觉与马路格外贴近,苏蓉涵看了看车窗外,又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姐姐。
嗡嗡的引擎轰鸣声,流线的车身在道路上流畅地奔驰,有时候一加速,背后会贴上皮椅,这还是苏蓉涵第一次乘坐跑车。
她在思索刚刚发生的事:不管再奇异的事,总会有其原因吧…?她想找出头绪。
偷偷看着熟练转动方向盘的姐姐,‘女’王的气势不见了,现在这身装扮就不适合她了,不再燃烧绽放出‘惑’人的魅力,就只是个专心地开车的‘女’人而已。但是,这种淡淡的认真的模样也不错。
苏蓉涵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应该是刚刚的心跳还没完全压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姐姐秀‘挺’的鼻尖就又心底‘骚’动起来。她有些‘乱’。
低着头,苏蓉涵豁然开口:“姐姐,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苏明筝挑挑眉,往乘客座瞄一眼,终于多了分活力。
“问吧。”毕竟让人帮了个大忙。
“你原本与张代德先生是一对,周小姐是你的闺蜜,还抢了你的男友,所以你们才断‘交’,是吗?”
苏蓉涵将背靠紧在皮座椅上,有点担心地等答案。
苏明筝笑了,还是发出声音的笑,“看不出来,你也会看这种狗血电视剧呀?”调侃意味浓厚。
“社会新闻都有的……”苏蓉涵小声嘀咕。
不对呀!苏蓉涵突然领悟。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是刻意亲近自己?自己明明是‘女’的,即使只‘露’个背面也看得出来吧,想要让张代德吃醋,就得找个男的吧……
苏蓉涵虽对人情百态的常识面不够广,但理‘性’分析还是运作顺畅的,她抓住心中模糊的线头,从黑暗中抓出雏形。
“你是想让周小姐吃醋……”忽然有点难过,但苏蓉涵把这心情压了下去。
底下的话苏蓉涵一时不想说出来。
车内宁静了好一阵子。
闺蜜…从小一起长大……订婚典礼……想着周筠若的样子,是个婉约大方、完美的美人。
“你喜欢‘女’孩子是吗?”还是说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好、这么高高在上的姐姐,竟然有着如此特立独行的一面。
“是喔。”苏明筝的声音晃晃悠悠的,好像在勾人。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苏蓉涵就是这样觉得了。苏明筝在她心中的形象太过特殊,几乎没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的。
“我从小学开始就只喜欢‘女’孩子了。”苏明筝直视前方,紧握方向盘,坦率得‘逼’人,依然是骄傲满满的样子,并不害臊。
在静下来的车程中,两人回到了苏家。
刚打开车‘门’,苏明筝着急地跳出车内,深深呼出口气,夸张地伸展修长的四肢,最后把高跟鞋给踢掉了,拎在手上,赤着脚踩在车库冰凉的地板,往通向一楼的阶梯走去。
她的笑容大大地舒张,眼睛闪烁着光芒,兴奋得过份。
苏明筝伸出长手把苏蓉涵的手给捞住,又要强‘逼’她跟上脚步。
把两手高举,做个欢呼的姿势,“今晚我们俩就来做个姐妹的秉烛夜谈!”
“我要去洗澡的……”苏蓉涵弱弱地与她商量。
“给你三十分钟,洗好来找我。”绝对不容反驳,苏大小姐就是这么霸道。
于是苏蓉涵乖乖回到房间准备洗澡了,她的房间里有独立的浴室,而苏明筝用的是三楼的大浴室,两个人可以同时洗浴,谁也不需要等谁。
就在苏蓉涵努力拉下洋装背后的拉链,要走向浴室的时候,房‘门’意外地被打开了,她赶忙一手抓住背后的拉链处,一手拉住洋装的前襟避免走/光,顿时姿势狼狈。
已经卸好妆的苏明筝往衣衫/不整的妹妹镇定迈步靠近,将手里的一罐卸妆油要递给她,才发现妹妹没手接呀。
她把卸妆油、化妆棉丢到‘床’铺上,“不会用的话,看后面的说明。快点!”又匆匆走了。
不管是谁都可以发现苏明筝现在很急吧?不知道在急什么?
用最快的速度学会卸妆,洗去身上的尘埃与保养品,苏蓉涵终于觉得自己像自己了,然后按时往苏明筝的房间走去。
苏明筝的房间里有块地方铺着白‘毛’‘毛’的地毯,上头放着张圆形的矮桌,看起来很温馨。
同样动作很快的苏明筝也洗浴完了,换成她平常的睡衣,头发用发夹夹在脑后,是很利落的造型,她指了指地毯的地方让苏蓉涵就坐,然后把‘门’边地上的一个托盘搬到圆桌旁。
“终于可以喝酒了──憋死我了!”苏明筝豪迈地拿起一瓶威士忌,往桌面一蹬,发出砰的响声,
为什么我家姐姐有土匪的气质?苏蓉涵还没看过苏明筝这么汉子的一面。
苏明筝已经摆上玻璃杯,开始倒酒,别看时间紧促,托盘上她连冰桶都准备妥了,心急火燎地把冰块丢进酒杯里,用手指伸进杯子搅两下,马上喝了一大口。
品味酒液后,她舒了一大口气,看苏蓉涵两眼发直地盯着她喝酒,不能自己喝得开心,别人连饮料都没有呀──她把托盘上的鲜‘奶’纸盒与酒杯摆到妹妹面前。
“你喝牛‘奶’。”
苏蓉涵看着鲜‘奶’纸盒,特别觉得:这是儿童餐吧?
纯酿威士忌的效力几乎是立即的,苏明筝的脸颊氤红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慵懒,酒‘精’冲击着她的大脑,在那股‘迷’茫中找到松开神经的滋味。
神经紧张地望着姐姐大口灌酒,苏蓉涵无奈地为自己倒了杯牛‘奶’,开始小啜,反正,劝也没用吧……但还是担心的,那酒闻起来那么浓,刚打开就醇香四溢,肯定不是像水一样淡薄的啤酒或香槟那类的淡酒。
在苏蓉涵的犹豫之间,苏明筝已经干掉两杯了,身体依然坐得‘挺’直,眼看是酒量不错的样子,苏蓉涵松了口气。
用力将杯子碰在桌上,动作真是帅气有劲,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苏明筝的眉头散开,呈现暂时满足了的状态。
“我从小学就喜欢‘女’孩子。喜欢的就是周筠若。”她忽然说话。
苏蓉涵从百无聊赖地喝牛‘奶’中抬起头。
“太小时候的事我也记不得了,反正我喜欢周筠若的时候是八岁,我记得清楚。”
“所以我从八岁就开始追她!”苏明筝恨恨地又把酒杯倒满,忿忿摇动酒杯,把冰块‘弄’得‘乱’舞,酒液都溢了出来。
“气死我了!”她直接说了出来,“我追她,她喜欢什么我就去喜欢什么!她去学书法,我就跟去写‘毛’笔字,她去学芭蕾,我也跟着去上课,明明拉筋痛死了。但只要与她靠近,我就开心得像傻瓜。”
“从上学相处到放学,放学后再去才艺班相处,放假日又跑去对方的家里,从小陪着她到大,都是我故意的,终于变成她最好的好朋友。”
“她喜欢什么我送她!满心想保护她,她每个学期都当班长,当演讲比赛代表,怎么不招人嫉?有人敢欺负她,我就欺负回去!我让着她,正事上从来不出风头,让她被师长都称赞是最优秀的。”
“她接到情书我就当场撕了,有人想勾搭我全被我当面甩了,我的心意很难知道吗?她当然知道。从小到大告白了好几次,找好的时机:毕业典礼啦、她十八岁生日啦、某年很冷的情人节啦,‘浪’漫的招数用了个遍,亲都亲过了,‘摸’也差不多‘摸’遍了,就是不答应我的告白!”
“我追了她,追了周筠若这个人十二年呀!”苏明筝的手抓住小木桌的边缘,指节都发白了,苏蓉涵警惕她要翻桌,但她只是用另一只手又干了一杯酒。
“二十岁的时候她终于跟我说要去‘交’男朋友,就是她现在那个未婚夫,我们就绝‘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