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医生很年轻,里面有两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是空着的。言景汐走进去,礼貌的问了句:“您好,请问您是给15号病床急救的主治医生吗?”
埋头写病历的白大褂抬起头来,本就对15床的病人家属没什么好感,一见进来的言景汐,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
“你是孩子的母亲?”对病人家属有诸多不满也不会影响他作为医生的能力。
“是,湛儿醒了吗?”言景汐很担心孩子,昏迷了有段时间了,眼里的急迫感十足,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
白大褂看着言景汐眼里毫无掩饰的焦急和担心,开口道:“这孩子各项检查都做好了,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从医院内部的电脑上可以看出,孩子是风寒加上本身就带有地中海贫血引起的晕倒。”
“地中海贫血??”言景汐只知道贫血,不过是普通的病症,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地中海贫血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遗传病,孩子出生的时候你没在医院进行过全面检查吗?”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母亲,没有知识不可怕,孩子前期都会做一项全面检查,这一副浑然不知的表现,可见这当母亲的都没有好好关注过孩子的成长。
“能治吗?”言景汐没听过这种病,但是不管什么病都要治好。
“地中海贫血的病人,体内造血功能不足,这类病如果是中期或重症就得靠输血,现时的移植疗法是从兄弟姊妹抽取骨髓、脐带血或血液中的干细胞移植到病人身上。若移植成功,病人的骨髓便回复正常的造血功能,贫血得以痊愈。移植疗法有一定危险度,病人在治疗过程中亦可能要忍受相当的痛苦。”白大褂简单的讲解了病理知识。
“15床的小朋友,现在只是在血液数据上显示可能存在此症状,但具体的还得看半小时后的地贫G6PD检查报告,不过你们做父母的要做好心理准备,孩子的父亲或是你是不是存在地中海贫血的病?”白大褂结合现有的各项检查数据进行了分析,作为医生,他打心底的不希望这么小的孩子得这么罕见的病。
言景汐顿时慌了,面露难*色**道:“孩子的父亲我不知道是谁?”
一句话砸在地面上,白大褂对言景汐的感觉更不好了,这年纪轻轻的生活如此混乱,孩子这么大了,连孩子得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半小时后根据地贫G6PD的报告在确诊,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一问三不知的母亲,但愿孩子只是风寒严重引起的,那样输几天液修养些时日便可。”这女人不但感情生活混乱,对孩子还这么的不负责任,孩子生病这么久不管严重了可算的上是虐童了。
半小时等结果,这半小时对于言景汐来说相当于在地狱里煎熬。她完全没有心情等着,没有直接去休息室找安佑皓,出了医生办公室转角跑到医院的消防通道里。
孩子的情况西雅图的Abel医生是最清楚的,言景汐拨通远洋电话。
“Hello,Abeldoctor,I'msilverdew。”换了号码,言景汐只好接通后赶紧做自我介绍,她怕那边一看是陌生号码会挂机。
“Longtimenosee,cancallme,itiszhan'sdisease。”当初就是这位医生说孩子依赖度太重,建议分开治疗,他也是湛儿在西雅图的主治医生。
“Doyouknowifzhanhasthalassaemiaorhismother?”如果孩子有什么遗传的隐藏的病情,Abel当时应该会告诉言景汐的。
“Zhansonisanaemic,missLinandzhansonarenotinthesituationofthalassemia,suggestyouletthedomestichospitaldoadetailedexamination。”
“Mrs.Lin,zhan'smother,hadotherillnessesthatwouldbepassedontoherchildren?”这次的事件,让言景汐更加注意孩子之前的检查情况,需要一次问清他在西雅图的主治医师,是否还存在其他的病。
“Themotherhadahistoryofdepressiveillnessandnogenetichistory。”
挂断电话,言景汐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沿着墙角滑下来,嘴里喃喃道:“林,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湛儿。”瘦小的身子埋在膝盖间,现在临近晚上,过道里略微灰暗。
消防通道的门被拉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言景汐拭去眼角的泪水,连忙站起身来,不愿自己狼狈无助的形象被他人所见。
言景汐起身抬脚迈上台阶准备出去,奈何刚蹲的这么一会脚竟然麻了。感觉自己顺势就要滑下,一双手伸过来拉住了言景汐的手臂,将其顺势扶正。
“你,你,你怎么在这?”言景汐见到扶着她的人,正是湛儿的医生。
“小姐的包落在我的办公室了,特意给你送来。”说着晃了晃拿在手里的包,以证实他所说不虚。
“谢谢。”言景汐拿过包包,靠在墙上让双腿缓和一会。
白大褂和言景汐一前一后出了消防通道。
“孩子醒了,你是先去看孩子还是先来看报告?”白大褂脚步停顿下来,询问道。
“抱歉,医生,我先去看看孩子,待会再来你办公室商量。”言景汐说完就转身奔向急救室的临时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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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言景汐跑到病床前,发现安佑皓已经先她一步陪在孩子床边了。
“妈妈,这个叔叔是你朋友吗?”小家伙其实是想问,这是不是爸爸,可他明白那样会让妈妈很难堪。
“嗯,我们湛儿好好打针吃药,以后和这位叔叔一样长得又高又帅好不好?”言景汐半蹲在病床边,帮孩子掖好被子,本想哄着孩子配合治疗,顺嘴就把安佑皓扯进去了。
“护士刚问要不要住院,我拒绝了。”安佑皓站在一旁盯着点滴瓶子看。
很多话不方便当着孩子的面在医院里说,言景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来回复,起身看着安佑皓。
“你先去主治医生那边拿报告,等孩子点滴输完了,就直接送回去。”说完迈开大长腿做出病房。
言景汐紧跟着出去,身后的小家伙着急的唤了一声“妈妈。”
“湛儿,妈妈去给你取药,你乖乖躺着。”小孩子都希望生病的时候有人陪伴在床边,这感受言景汐能够体会,以前只要她不舒服一定得拉着濮阳恒陪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