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进来,难道是要我请你进来?”
周清吐了一口气,踏进了休息室。
她压根不想正视裴斯齐,侧着脸就把文件递过去。
裴斯齐接过文件,目光不善的盯着她:“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良家妇女。”
她还真没看过,周清在心里腹议。
然后,她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裴总,这份文件比较急,外面还有同事等着呢!”
裴斯齐自顾自的问她:“好看吗?”
周清顺了他的意,仔仔细细扫了一遍,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扪心自问,裴斯齐的身材的确不错,毕竟是总裁文里的男主,自有一些天生的优势。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肌肉线条流畅,他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用棉被遮盖了。
比这更刺激香艳的场面,她也不是没见过,周清内心毫无波动。
看对方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裴斯齐的脸色更阴沉了。
长手一伸,周清顺着大力扑到柔软的大床上,第一时间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她抬头不客气的骂过去:“你有病啊,脑袋被驴踢了。”
看她愤怒的表情,裴斯齐不说话,只低低的笑。
周清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被一只大力的手臂死死拑住。
想到刚才赵小小从这里走出去时的模样,周清就无法直视身下的这张床,见脱不开身,她下了狠手,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裴斯齐皱了皱眉头:“不开心?”
周清懒得搭理他,继续发狠的咬着。
“我跟她没什么,还没做到那个地步,你就进来了。”
嘴里都是咸咸的血腥味,周清松了牙。
看他胳膊血肉模糊,想起现在这具身体肩胛处的伤口,真是一报还一报。
“你跟赵小小的事情我不关心,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我现在是公司的员工,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样合适吗?”
裴斯齐胳膊一抽,冷冷的笑:“呵,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只不过是我的玩具而已。”
他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把文件扔到地上:“拿着文件,给我滚出去。”
周清忙从床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文件,就跟屁股后面有火在烧一样,急冲冲的离开了。
望着周清火急火燎逃离的模样,裴斯齐脸上挂着阴沉的笑。
很好。
凭什么自己每时每刻脑袋里都是她,她自己倒好,吃得饱睡得好,跟个没事人似的。
听下人说,她每天回到别墅都特、别、开、心。
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还时时刻刻都担心着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她这么在意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呢?
陶桃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周清出来。
这时,她看到赵小小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出来,眼睛扫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陶桃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形,很快又想到周清刚进去,肯定亲眼目睹了。
想着,陶桃有点替她担忧。
好在周清很快出来了,看她脸色如常,没有半点异样。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这是她今天的解馋的小零食。
从对方眼里看出心疼,周清接过巧克力,笑着说:“我挺好的,真的,别多想。”
晚上,回到别墅,周清窝在沙发里玩游戏,听见楼下传来动静。
系统的提示音刚过,周清就看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裴斯齐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梳妆台上,就大步离开了。
离酒会还有一星期,这一星期内都不会太平。
果然,在公司里,赵小小和刘文娟明争暗斗,两人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不过,明显刘文娟的情商更胜一筹。
赵小小是柔情如水,扮演红颜知己的角色。刘文娟则是心思缜密,能力出众,一方面柔情似水,另一方面也能兼顾事业。
裴斯齐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唯有刘文娟这朵处事精明干练的解语花,才能替他解忧。
这不,都把人领回了别墅。
周清咽下嘴里的饭菜,听见对方喊自己容灵,她有点胃疼。
裴斯齐几步走了过来,眯了眯眼:“她在跟你说话,你却顾着吃饭。容灵,这就是你的家教?”
“没事,兴许她饿坏了吧!”刘文娟开口替周清解释,嗓音轻柔婉转,很是悦耳。
她话一落,裴斯齐的面色更沉了。
周清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噢,裴总好,刘主管好,我已经吃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目光一扫而过,离开时,周清扫到裴斯齐手里拿着文件包,他的眉头紧锁,眼底还有淡淡的淤青。
裴斯齐:“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果然啊,米虫不是那么好当的,周清脚步一顿。
见气氛略微尴尬,刘文娟的双手攀上裴斯齐的手臂,婉转的嗓音说:“裴总,我们一会儿还有要事商量,她在场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周清抿嘴笑了笑。
比起赵小小耀武扬威的炫耀,刘文娟的手段更高明,可以说是含而不露。
真正的字字珠玑,口腹蜜剑,表面上故作为她开脱,但每句话的意思无不在彰显两人关系密切。
如果是原主,此刻剩下的只有心碎吧!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响了。
刘文娟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刚才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裴总让我过来挑一件衣服。”
别墅里都有单独的衣帽间,刘文娟却跑到她房间里选衣服,她的心思不用想,周清也知道。
她指了指衣柜:“那个衣柜里,随便挑。”
最后,刘文娟挑了一条很性感的吊带裙,袒胸露背。
她回过头来问周清:“你觉得我穿这个怎么样?”
现在已经是冬天,虽然别墅里很暖和,但是走到外面就不一定了。
不过,刘文娟身材火辣,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周清如实说:“你皮肤白皙,穿这条红裙子很衬你的肤色。”
刘文娟古怪的看着她:“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做假想敌,现在才知道我想错了,我的敌人是我自己,看上的男人,只有自己才能牢牢抓在手里。”
“既然这条裙子你不钟爱,而我又特别喜欢,那我就不客气的拿走了。”
刘文娟走了几步,后面幽幽的传来周清的声音:“裙子固然光彩夺目,也要看看适不适合自己的尺寸,或者能不能穿得上。”
她回头望着玩游戏头也不抬的周清,吐了一口闷气:“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这条裙子。有些人要撞破脑袋才能得到,而我,就是后者。”
门,哐当一声关闭了。
因为晚饭没吃好,周清去厨房找吃的。
明姨在厨房里忙活,周清洗了个苹果,随口问了一句,她说是在给裴斯齐煮醒酒汤。
恰恰这时,她看见裴斯齐出来送刘文娟,她问明姨盛了一碗醒酒汤,就推开了裴斯齐的房门。
她住的是卧室,裴斯齐的是客房,只有她房间的三分之二,最醒目的是那一张大床,枕头旁就放着那只公文包。
周清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就听到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正在向她靠近。
距离二十米……十米、九米……
三米、两米……
她一目十行,飞快将文件放回文件包,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看她站在自己床前,裴斯齐狐疑:“你来做什么?”
周清指了指醒酒汤:“我去厨房找吃的,明姨顺便让我端上来的。那我不打搅你,先回去了。”
裴斯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不生气?”
周清讽刺一笑:“我生气你就不会碰其他女人吗?答案是不会,所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裴斯齐叹了一口气:“那就滚吧。”
门,被周清带上了。
裴斯齐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他走到床沿,整个躯体沉沉的砸进柔软的席梦思。
如果……如果她真的开口,也许,他也会考虑,只有她一个女人。
隆冬了,天空一开始飘飘洒洒着细碎的雪花,不消片刻,就转为鹅毛大雪。
一星期后,周清穿上齐膝盖的小礼服跟着裴斯齐去参加酒会了。
她穿着平底鞋偷偷的在人群里打量,突然看见一个模样斯斯文文的人往厕所方向走。
她看了一眼跟人寒暄的裴斯齐,来不及打招呼,赶急赶忙往厕所方向走去。
沈良从厕所里走出来,就看见站在男厕前徘徊的女人,他清咳了一声,侧身要走。
周清一把拦住他:“你是沈良?”
他点了点头,狐疑的看向她:“我是,找我有什么事?”
原文里,这个人就是裴斯齐的死对手。
此人能力不错,也很有才华,为人重诺,只一心为自己过世的父亲向裴家复仇,只可惜还是最后败到裴斯齐手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周清也不拐弯抹角,大大方方的直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帮你搞垮衡山集团,双方互利怎么样?”
沈良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
周清苦笑:“你就当我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那个男人。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沈良沉默了一下,又问:“那么,你的条件是?”
周清也不含糊:“让我自由。”
沈良愣了一愣。
周清知道对方一诺千金,也有自己的考量,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胡乱就应下来。
“裴斯齐目前在做一个庞大的项目,利润非常可观。”
看到对方眼睛一亮,知道吊起了对方的胃口,周清才接着说:“可我查到衡山集团的资料,发现公司账目上并没有足够流动资金。后面的,即便我不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办?”
沈良笑了笑,面上不显,心里忍不住狐疑: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定有办法阻止裴斯齐的贷款?
达成交易后,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被款款走来的裴斯齐看见,心里那团嫉妒的火焰一下子燃烧起来。
她从来没有对他像这样露出过真心的笑容,那些敷衍或讨好的笑脸都是装出来的。
以为他不知道,以为他是傻子吗?
裴斯齐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只手掌擒住的她的胳膊,同时将人带到自己怀里。
他狠狠的禁锢住周清,对沈良讽刺:“原来沈总不止对我的东西很有兴趣,连我的养的菟丝花也不放过。”
沈良的目光从周清身上,转到裴斯齐的脸上,缓缓才开口:“裴总,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裴斯齐狐疑:“什么报应?你勾引我的女人,要报应,也该是你。”
沈良摇了摇头:“回去好好问问你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才会落到晚景凄凉的地步。”
等人走了,裴斯齐才放开她。
那双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她:“都怀了我的孩子,还想着勾搭别的男人,容灵,你就是这么下贱的女人?”
周清眼里含着水雾:“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裴斯齐,你不过是仗着有一个好的出生罢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她这幅脆弱的小模样落到他眼里,裴斯齐的心脏突然揪了一下。
他从嗓音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凑到她耳边轻语:“下贱的女人,不配拥有我的孩子。”
周清不知怎的,身体突然打了个哆嗦。
原来,即便没有了白月光的参与,到最后,这个孩子还是保不住啊。
也许,对于作为父亲的裴斯齐来说,没有任何的情感共鸣。
但是周清不一样,一个多月的相伴,让周清多了情感上的羁绊,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原文里,原主是被裴斯齐亲手灌的药汁堕掉了腹中的胎儿。
周清在心里问:“我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吗?”
系统机械的回答她:“因为这个孩子本来不存在这个世界,如果你想健康的生下这个孩子,需要用到固本丹。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有生命危险。兑换固本丹需要200积分,宿主现在的总积分一共是190。”
很快,周清想到还有一个支线任务没完成,正好有10积分。
没有任何征兆,一巴掌拍在他俊逸的侧脸上,裴斯齐愣了一愣。
虽然以前也被她咬过踢过,在他看来,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他也愿意陪她玩玩这套小把戏。
裴斯齐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没有言语,只摸出手机打了一串文字发过去。
周清看他脸色,觉得不太妙。
裴斯齐让保镖把她带走了,从酒会回来后,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裴斯齐望过去,她穿着轻薄的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脚边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的雪人。
昨天的雪还没有融化,今天又开始飘洒起雪花。寒风挟裹着雪粒打在人脸上,割得皮肤生疼。
夜色如墨,裴斯齐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说:“孩子我会打掉。明天,我想去公司,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
这几天的公事太多,裴斯齐揉了揉眉心:“随便你。”
第二天公司,周清帮同事买咖啡,结果等到了下班,都没有人再见到她。
裴斯齐和佳人在餐厅共享烛光晚餐,接到明姨的电话时一愣,她来公司这么多天,自己每天都暗中派人监视着,她几乎不可能有机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