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就过年了,你安心备嫁,这事儿我会看着的,既然选择要一起过日子,就要好好的过,可别像孩子似的了。”李长风觉得许清的话很有道理,马富贵那人虽说也是生意人,可是处事作风都不行,脑子也转的慢,没有李小哥儿嘴里的王磊灵活,可是这人被说的再好,也是要亲自看过之后,才会清楚到底怎么样。
李小哥儿乖乖的点了点头,又坐了片刻,才提出要回家去了,也不留饭。
“家里的活实在是多,我也是忙里偷闲的跑出来的。”李小哥儿刚说完这话,就被李长风狠狠的瞪了一眼,“还知道呢,明儿可就是过年了,这么着急的就跑了出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小哥儿吐了吐舌头,又亲了亲团团之后,才跟着李长风离开。
李小哥儿和李长风在路上的时候,李长风想了想还是问了问,“家里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吧?”
李小哥儿拽了拽披在身上的衣服,半响后说道:“三哥的设的学堂,没了”。
李长风听后也没过多的问,长叹一口气后,加快驴车的速度赶路,这天雪虽然不大,但是还是别耽搁太久才行,小心着凉就不好了。
这到了李家老院子以后,李长风也不好直接就走人,于是拴好驴车,跟着李小哥儿进了院门,到了家门,不进家门,这可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他就是和我对着干!枉费我在他考秀才的时候还教导他,真是一只白眼狼!”这刚进院门口,就听见堂屋里传来李老三激动的吼声。
李小哥儿像是习惯了似的拉了拉衣服,对着李长风点了点头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李长风看了看厨房里渺无生烟的模样,又听了听传到耳中的声音,脚下步子顿了顿,还是打了个弯,进了发出声音的堂屋。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愿意把孩子送给周文教。”
李老么也是一脸的不愉快,看到进门的李长风,“老二来了啊,”屋里的众人对着李长风打了声招呼,李长风坐在李老大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
李老三见李长风进来以后,便没有说过话了,即使脸上依旧布满了怒容。
顿时屋内的场面有些尴尬,“你带着媳么和孩子们去厨房准备明儿的年食吧。”李老汉瞅着李老么说道,李老么顺着点了点头,带着李老大媳妇儿等都出了堂屋,屋里只剩下李老汉父子四人。
李老汉看着李长风,充满风霜岁月的脸上此刻也没有一丝的笑容,“你这刚来,也没知会你一声,一是你弟哥儿已经和镇上的王家定了亲,日子选在二月初二,你可得记住,到时候不能少到。”
说着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李老三,“而是你三弟在前些日子办的学堂被周家周文截了胡,现在也办不下去了。”
李老三的脸黑了黑,到底没有说话,李老大一脸的可惜,李长风依旧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言语,惹得李老汉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咳,长风,对于这是你怎么看的,都是自己兄弟,也给出出主意。”李老汉比不上李长风沉的住气,率先出了声。
李长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说:“为什么乡亲们不愿意把孩子送给三弟这边教呢?”
这话一出,坐在李长风身边的李老大表情有些羞愧,李老三依旧没有说话,李老汉只得回到:“这不是旱荒的时候束脩就只是意思意思,随便给个什么窝窝头都可以送孩子来,这不是过去了嘛,大家的日子也慢慢的好了起来,所以你三弟就说要增加束脩,可是,这群人还都把孩子带走了,那周文又办起了学堂。”
“那三弟要多少束脩?”
李老汉脸色一僵,将头转向一直没说话的李老三,“傻了啊!问你收多少束脩!”
李老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年五两银子,我这可不是乱收的,要想找我这么一个夫子,就是有钱也说不定请不到!”
李长风哼笑一声,“可是据我所知,安乐村的束脩也就一年二两,你倒好多了一倍还不止。”
李老三听着李长风的话心里极其的不舒坦了,“到底谁是你兄弟啊!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
“我什么地都不站,阿父,周文收的多少束脩?”李长风连眼角都没扫一下李老三,偏过头问着李老汉。
李老汉脸色不大好,显然和李老三的话一样,觉得李长风胳膊肘往外拐了,闷着不说话,李老大涨红了脸,低声说道:“一年一两,没有钱可以用粮食什么的也行。”
“他怎么能跟我比!”李老三站起来拍着桌子不满道,李长风也懒得听了,也站了起来,走到李老三面前,直视着他,“怎么就不能跟你比?!”
李老三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李长风,心里有些犯怵,上次因为李小哥儿的事儿,他被李长风可是揍的两天没有下床,“他才考上秀才多久,我可是称得上是他的前辈,况且我还参加过举人的考试呢!”
李长风简直为李老三这智商捉急,“你觉得你很骄傲是不是啊?!我告诉你,就从周文这收束脩的态度就比你强的多!我都没脸说我是李家人,这都是被你给臊的!”
李老三被李长风说的话气的心肝都疼了,李老大见他情绪不对,立马跑过来按住他,“别拦我,”李老三一把推开李老大,恨恨的盯着李长风,“呵,你还当你是李家人啊?我告诉你,自从你入了许家的门,就不再是我李家的人!”
“老三!”
“三弟!”
李老汉和李老大的呵斥声同时响起,李老三的脸微微一僵,他这话过分了,可是他好面子,说出去的话是怎么也不肯收回了,只得死撑着老脸看着李长风。
“老二,老三的话太急,你别介意,”李老汉走过来打着圆场,李老大也跟着附和着,“可不就是,别和他一般见识。”
哪知李长风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看外面的天,便向李老汉告别,“天不早了,我也就不多留了。”
李老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点头,“回去吧,家里有孩子,是得回去看着放心一些,你们住在后山,这冬天的畜生可是饿的很。”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对味了,这不是咒李长风家里要出事嘛!
李老大也听着别扭,急忙纠正道:“阿父不是那个意思,”李长风摆摆手,“我知道。”
说着便踏出了堂屋门,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屋里的三人。
“我觉得老三说的非常的对,既然我入了许家的门,那这李家的事儿我也不能够再这么随便插手了,许某我冒昧说一句,明儿过年我许家人忙,就不来给你们拜年了,对了,既然我是许家人了,这赡养费的事儿也就作废了吧?我去给里正说一声,得了,再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驾着驴车便走了,李老汉追到院门口,只看见雪地里的车轮子印,“老二!老二!你给我回来!”
“这个小兔崽子!老三,愣着干嘛,还不给老子追过去给你二哥道歉!”李老汉这是气的不行了,抓着在堂屋门口探头探脑的李老三便吼道。
“这是怎么了,吼什么吼啊?这年关了,老头子,干什么呢!”李老么在厨房听到动静,探出头来问道。
“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一个二个的!都不是个省心的主!”李老汉狠狠的一跺脚,便气冲冲的出去了,他得去阻止李长风。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生的,没有你,我怎么生!”李老么莫名其妙的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长风驾着驴车,很快的就到了里正家中,把事说了,弄好后,便直接走人回家了,等李老汉他们赶来,黄花菜都凉了,还被里正奚落了一顿,说什么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真够狠心的。
这下子李老汉觉得不止是心疼了,就是脑袋也发疼了!
许清正在做晚饭,团团这会儿睡着了,他也正好可以轻松的做一会儿事,这刚把菜端上桌,李长风便带着一身的风雪回来了。
“就知道你会是这幅模样,去,洗澡房里已经给你备好热水了,快去洗洗,我去看看孩子。”
李长风低头在许清的脑袋上亲了亲,“媳妇儿真好。”
“少贫嘴,”许清笑道,伸出手为李长风拍了拍身上的雪渣子,便往房里去了,孩子这会儿该醒了。
吃过晚饭,又给团团擦了擦小身子后,两人才躺下身。
团团则是睡在挨着大床的婴儿床上,一个人在哪里咿咿呀呀的,也不哭闹,好带着呢,屋里有火炕,倒也不怕团团冷着了,偶尔看着点,为他拉拉小被子就行。
“所以你就不用出赡养费了?”许清听完李长风说着今儿下午发生的事儿,对此事发表了结论。
“这倒是其次,你该高兴的是我们不用去拜年了,至少今年我们可以不去。”李长风搂着许清说道,那边的人多,吵闹不说,许清带着孩子,这天又下雪,可不就得来回折腾嘛。
“你倒是心大,就这么跟着和我姓了?”许清趴在李长风的身上,亲了亲他的胡茬,笑着问道。
李长风摸了摸许清的腰身,眼神幽深道:“我本来就是你娶进来的媳妇儿。”
许清抓住李长风不断往下的大手,意味不明的问道:“你在干嘛?”
李长风将许清反压在床上,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又邪魅的说道:“干你。”
许清听完身子一热,他们这些日子极少亲热,不是被孩子的哭声打扰到,就是他太困了,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做,就是李长风想了,许清也时常忽略了他。
“孩子还没睡呢!”
许清阻止着李长风低头的亲昵,李长风头也不抬的嘟囔着:“睡着了。”
许清不信,李长风只得把他拉起来,让他自己看,许清一看,团团还真的睡着了,“相信了?”李长风又一把把许清给推倒在床,翻身覆了上去。
许久没做,两人都有些急切,没一会儿许清便光溜溜的躺在了李长风的身下,眼低全是迷离,只能跟着身体的感觉与指引来支配着身体。
许清将手搭在李长风的肩上,双腿自然的环过他的腰,搂住他后背。
李长风做足了前戏,感受到许清的高涨热情与准备好的身体后,他才沉稳的进入许清,开始动作起来,同时埋下头与许清深吻。
李长风灵巧的舌卷过许清的舌,不断攻略着许清的城池,感受着两人最亲密的结合与亲吻,许清的身体因为李长风的不断动作而变得战栗不止。
许清受不了长久的深吻,他觉得自己快因为一个吻而窒息了,李长风自然知道他的习惯,等李长风觉得够了以后,才如了许清的愿,退了出去,许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而微冷的空气,全身都被李长风弄的没了力气。
头和身体都无力向后仰去,直到完全靠在床上后,许清才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而腰身以外都随着李长风激烈的动作而不断起伏着。
窗外铺成层层的白雪将整个黑色的夜晚都映衬的亮了许多,其他一切都变得不清晰起来。有的只是李长风在他体内的触感,两人身体无比亲密结合的同时,也带来心灵与心灵之间的契合。
第二天许清又是睡到一大早上才爬起来,团团已经喝完果粉了,正在婴儿车上伸展的小四肢,放在大门的一个大桌子上的糖果和零嘴已经只剩下几颗了,那是给村里孩子们上门拜年的时候预备的。
说一口吉祥话,便将摆在那里的糖果等抓一大把给他们,也就图个喜庆,许清觉得有些饿了,便往厨房走去。
李长风刚杀完过年鸡,这会儿都快收拾好了,见许清姿势有些别扭的走过来,“还疼?”
许清摇了摇头,“不是疼,是酸的厉害,辛苦你了,我看堂屋里神板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孩子们也来过了。”
“这有什么,来,锅里给你备着粥呢,吃清淡点好,我手上有腥味,你自己拿一下。”李长风清理着鸡的内脏,将这些都给蹲在一旁的小宝吃了。
许清端起粥,吹了吹热气,慢慢的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肚子舒坦多了,“对了,还没贴对联吧?”
“还没呢,我一会儿就贴去,”李长风拿起菜刀,手起刀落的几下,便把一只完整鸡给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我去得了,你用热水好好的洗洗手,不然团团可要嫌弃你手上的味儿。”许清洗完碗,弄了一点浆糊,便去院门口准备贴对联。
家中虽然只有许清和李长风两人,但是这气仗也不小,鸡鸭猪肉,还有些豆腐,小菜,桌子上也差不多给摆满了。
中午饭点一到,李长风便在院门口挂了一挂炮点响,一家人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漫天的飘洒的雪花,听着如雷般的响彻的炮声,许清和李长风相视一笑,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年,也是一家三口的第一个团圆年。
吃午饭的时候,李长风特意夹了一小块细小的肥肉放进团团的嘴里,这意味着团团便开了荤了,以后没事儿都可以喂点肉沫给他吃了。
吃过午饭,便是村里人到处走动的时候了,李长风和许清不愿带着孩子出门,所以也就备好一些小吃食,等着别人上门来就是了。
刚开始来的都是小孩子,慢慢的村里的大人也都来串了串门,许清他们也都热情的招待着,聊聊明年种些什么,什么时候种最好,也有人聊起李长风做婴儿车的事,许清也趁机降低了些价格,过年做优惠,惹得好几个做了阿么的当场就订下货来,甚至有人还给自家亲戚定了。
直到大下午后,来许清他们家的人才少了下来,谢阿么和谢哥儿也在这时过来串门了,林老大夫不在了,林方良觉得家中也没有过年的好气氛,便带着谢哥儿回到谢家过年。
谢哥儿的身子已经快四个月了,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滋补,身体好了许多,人也胖了些,看着既大气又儒雅。
“来,让干么来看看我可爱的团团。”谢哥儿穿着一件略带紫色的长袍,垂头看着团团时,耳边的青丝便洒落在肩膀上,背后正好对着院门口,一片雪白的景色在他身后,看的许清呆愣了好久,真是个美男子啊!
美男子抱着团团轻轻的哄着,逗着,又温和又养眼,惹得许清内心开始躁动了,这么美好的一面,他要是有相机,早就拍下来了!可惜啊!可惜!
“看够了吗?”
正当许清看着正痴迷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嗓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