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御前宫女,梁樨得的布匹可比她们的好太多了,只不过她细细观察了下,梁樨压根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有时候她都怀疑,这梁樨真的是传说中的京城第一贵女么?那些贵女们聊起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玉宝石不是头头是道吗,她怎么好似完全不懂的呀。
春雨哪里又知道,梁樨当初有四个贴身丫头,分别负责着这些琐事,她完全就是甩手掌柜,她只需要看看书弹弹琴做做画,没事再出点小店子赚赚小钱就够了。
“还是得自己做吧,这样显得有诚意。”梁樨讪笑着说。
春雨叹气,诚意是有了,可也只是点诚意而已,完全不能用嘛。
哎,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先用膳,下午再慢慢教吧。
哎,也真是苦了她这个师傅。
午睡醒来,刚拿起绣绷,有小太监领着人过来,定眼一瞧,竟是向古。
梁樨料想是有了进展,与春雨说了一声,便和向古到另一处去了。
向古和她见了礼,说,“主子,根据您的吩咐,已有了些眉目。”
他将手里的大信封递给她,梁樨拆开来细看,和她预估的也差不多,淑妃那里目前没什么突破,而苏婕妤是从长信殿一个小太监那里得知梁樨拜见太后的日子,收买了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碧荷提议德妃邀众妃在这一天小聚,若是梁樨和太后没有去芊芳苑,他们也收买了云薇会跟太后提议,可问题是,苏婕妤怎么就笃定她和淑妃遇上就一定会撞了淑妃或者淑妃撞上她,总不可能是苏婕妤和淑妃串通好的吧?关于这一点,以及那女露,金葡草的事都还得细细盘问,只是审问嫔妃,却是要再请示姜明昊的。
云薇被收买已经出乎她的意料,梁樨更没想到的是,这事竟和池阳大长公主攀扯上了关系。
那天贤妃说过,苏婕妤是池阳大长公主府的舞姬,想必也是长公主为和帝王关系更为亲密而特意培养的,若是有心,苏婕妤所作所为也不是不能和长公主扯上关系,可结果却是,长公主扣押了苏婕妤全家人,极有可能苏婕妤所做的都是长公主吩咐的,可长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毫无道理啊。
“主子,池阳大长公主有一女,年十五,至今仍养在闺中,没有议亲。”向古在一旁轻声解释。
池阳大长公主是梁樨亲舅母,府中的人她比他更熟悉,只不过她根本没想过这一茬,向古也只好婉言提醒。
梁樨一愣,“你的意思,长公主想让她女儿做皇后?”
向古低着头没说话,像是任她自己判断。
梁樨轻轻叹息,像是确认了这个想法。
她这个舅母,一向要强,听闻当年选驸马也是要选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当年为韩表哥定亲也要最好的女子,她的女儿,她想要嫁的最好,也是能理解。
池阳大长公主为了女儿能当皇后,不惜除去一切有威胁的对手,她要除了淑妃也罢了,为什么连自己也不放过?她可是她外甥女啊!
她就不担心舅舅知道此事,与她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