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樨的确有了反应,紧紧捏着那手串,力道之大,像是要把珠子捏个粉碎,而她人,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缠身,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要挣脱而不能。
“太医,太医,快看看她怎么样了,快弄醒她!”
姜明昊此时也顾不得嫉妒了,实在是梁樨的反应根本不像因为接触到重要物品而有了求生谷欠望,倒像是,像是被什么索命的东西缠身,若是挣扎不开怕是就沉轮在噩梦中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是,陛下。”
张太医一早就准备给她扎针,可梁樨恐惧的面容让他莫名害怕的手抖,怕扎不准反倒害人。
“殿下,对不起……”
梁樨痛苦地低喃。
李德海偷偷看一眼姜明昊,只见他脸绷得紧紧的,脸上的经脉都快跳出来,心里忽然有些怀疑,他叫贤妃过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没等他想明白,梁樨又开口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几个意思啊?
姜明昊脸色一变,一刹那,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他忽然吼道,“都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贤妃愤愤喝道。
姜明昊冷眼一扫,“刚才的事,全都烂到肚子里,谁敢出去乱说,死路一条!滚!都滚!”
贤妃脸色也变了变,惊疑不定地看了眼脸色苍白面容痛苦狰狞的梁樨,忽然就怕的浑身都发抖,风一样地闪了出去。
回头看一眼和她一眼战战兢兢的张太医和李德海,都默默垂下头,什么都不敢想。
等他们一走,姜明昊马上坐过去,将梁樨抱在怀里,轻言安抚,“小樨,不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梁樨面如土色,额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滴,也不知姜明昊重复了多少遍,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此人什么模样,可她知道,她知道他是谁。
“殿下……”
她伸着手,想要抓住他的衣领,仿佛这样才有依靠。
姜明昊僵硬了一瞬,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握着,看着她落下泪来,“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姜明昊浑身一震,满目惊诧,低头,看到梁樨已经哭成泪人,“殿下,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梁樨死不足惜,求您放过梁樨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殿下,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我真的只想替您求平安,我不知道它会害你……我不知道……殿下,梁樨愿以死赎罪,求您,求您……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我不会再……不会和他……”
梁樨说了那么多话,实在没了力气,晕在姜明昊怀里。
手串从她手里滑出,摔到地上,断了线,十八颗念珠,滚了一地。
姜明昊呆呆地抱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梁樨说,怀王当年病重而亡,是因为这串念珠?是因为这串梁樨替他求的辟邪手串?
是梁樨害死了怀王?
这手串害死了怀王?
怀王都知道,而先帝和孝安太后都不知道?
怀王替梁樨隐瞒了这件事,因为梁樨答应了她一个条件——不会再,不会和他?
不会再什么?那个他,又是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