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贤妃愈加恼恨姜明昊,只可惜她身为他的宫妃,实在无能为力做点什么,只能回头找个机会提醒梁樨罢了。
想起梁樨,贤妃才想起她的病情,“那阿樨如今怎样了?她可还好?”
“张太医说,梁主子的病不算太严重,要治好也很容易,就是梁主子忧思过多,心中郁气散不出,即使这次好了,到底于身体有亏损,只怕会落下病根,将来……所以奴才斗胆,娘娘与梁主子既是好友,等梁主子好了,有机会还请娘娘多多开导梁主子。”
虽然李德海话只说了一半,可聪慧如贤妃哪能听不出言外之意,当即便震的说不出话来。
阿樨还不到二十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她好命苦,十年青梅竹马一直在骗她,新婚三月丈夫就去世,孝安太后一道懿旨就去了皇陵那么冷清的地方待了三年,此次回京,却是家逢剧变,进了宫还被姜明昊欺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贤妃难过不已,拭了拭泪,说,“我知道了,公公放心。”
“那奴才就告退了。”
“等等。”贤妃心里一动,叫住了他,“公公刚才的话,是公公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这……”李德海讪讪一笑。
如此,贤妃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不过是再一次暗恨姜明昊的狠心无情罢了。
瞧瞧,人家李公公都比他有情义。
*
梁樨还没醒,烧还没退,姜明昊眼也不眨地守在那儿,午膳不吃,政事也不处理。
李德海担心他熬坏了身子,可又劝不了他,苦笑着想,要还是当年该多好,陛下不听话自有梁主子教训他,而如今……
想想都是无奈。
一筹莫展之际,李德海忽然想起了宸妃。
虽说宸妃不及梁主子重要,但这些年,也就宸妃能在陛下跟前说说话了,偶尔陛下也会听两句劝。
李德海偷偷溜了出去,把郭祝叫到墙角,不由分说先敲他的头,“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这会儿是陛下没心情处置,等陛下想起来,我也救不了你!”
郭祝也是一脸的后悔,他本来是想着梁樨在那儿待一个晚上,面容憔悴什么的让陛下瞧见了指不定就心疼了,谁知道梁樨对自己那么狠,竟然搞成现在这样。
“师父救救我吧。”
李德海恨声道,“我是救不了你,你就祈祷梁主子不会有事,等她醒了替你求情吧。”
郭祝嘿嘿一笑,“梁姐姐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李德海凉凉看他,到底是跟了他几年的徒弟,他也是心疼,“你这小子,机灵是机灵,可也太大胆了点,你师父我跟了陛下十几年也不敢如此妄为,你你……也罢也罢,此事全看天意了。不提这个了,不管怎样,先帮我办件事。”
郭祝不以为意,反正他是笃定了只要梁樨没事,他就绝不会有事,不过师父的吩咐,还是要好好办的。
“师父您尽管吩咐。”
他心里那点小算盘李德海哪能看不出来,到底没说什么,不管如何,这孩子的确机灵有魄力,比他能干。
“你去趟漪澜殿,告诉宸妃娘娘陛下不肯用膳,让她来劝劝。”
郭祝一怔,“那……宸妃娘娘要是问陛下为何不肯用膳呢?”
李德海顿了顿,淡淡道,“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