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燧火忙着造人的过程中,还是对龙部落有所防范的。在他眼里,龙部落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上次打过去时,对方的人影子都没见到几个,仅靠那种神秘武器和峡谷上方魔鬼般的布置,就轻轻松松吞掉了他几百个战士的性命。
实际上,木部落已经拿到了龙部落的神秘武器,就是耀石丢命时死死抓在手里的以及插在尚毒胸口的瓷质羽箭。
耀石手里的拿不出来,已经当做陪葬品埋掉了。
尚毒倒是有一支完整羽箭,可惜他和燧火及一些得力手下轮流观察,也没看出来这个白色的精制小陶棍儿怎么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也怪不得他们太笨。
这个时代的人在打猎时主要是长矛攒射。一群人围住一群动物。带头的一声令下,大家的长矛同时射出,像现代的标枪一样。
基本一次攒射就能猎获很多动物,效率很不错。根本没有改进武器的必要,因此弓箭尚未出现。
木部落的人从来没见过弓,更没有看到拉弓射箭的方式,自然不知道羽箭是怎么变成武器的。
如果耕琦和平原射出的是竹制羽箭,也许燧火和尚毒能慢慢参透它的用法。但在距离较远的情况下,耕琦选择的是比较重的瓷箭。这下可把燧火和尚毒愁坏了。
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然后,尚毒想歪了。
这个时代陶器已经普及,但瓷器尚未出现。大多数陶器都是陶泥的原色,也有掺杂了其他矿物质而产生图案的时候。据说陶部落已经掌握了在陶器上作画的技能。
在所有的陶器中,纯白色陶器较难得到,因此价值较高,往往被当做巫师祭祀时的用品,与日常用来烧水煮肉的普通陶器有很大区别。
龙部落的瓷质羽箭就是白色的。箭的瓷质其实不太好,白中透着青灰色,还属于试用品的范畴。但瓷的硬度和光泽度普遍比陶好,从而弥补了颜色方面的不足。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尚毒提出,这是龙部落的一种巫术,是法器,所以它能打伤我这个法力强大的巫师。
他的这种说辞竟然得到了大部分战士的认可。因为在稻河岸边,他们的确见过尚毒金光附体的样子,当时大家都觉得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刚开始,燧火听到这种说法非常生气。什么意思,这个白色陶棍儿是巫术法器,却只打伤了你这个巫师,而打死了我的爱儿。难道耀石能力不如你吗?
后来他转念一想,又开始支持尚毒的说辞了,并且补充说,耀石是神之子,普通武器是伤不到他的,之所以他被打死,就是因为这个白色陶棍儿是巫术法器。
至于为何尚毒巫师没被射死,是因为耀石在关键时刻分散神力保护了他。耀石是舍己救人的好青年,伟大的神之子。
这时关于耀石是燧火儿子的传言早已传遍木部落。燧火这样一说,无形之中把耀石和他自己都神化了。
木部落还真有人相信了他的说法。当时巫师和耀石一起上树桥时,的确是耀石比较靠前。
尚毒对此嗤之以鼻。反正耀石已经死了,他还是不惹燧火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是,耀石长得比较瘦小,没有尚毒力气大。他死命把尚毒向前推,却反被尚毒推到了前面。
尚毒和燧火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解释了箭的功能。巫师和酋长双重解释的结果是,箭的威力在木部落深入人心。
大家都知道带羽毛的白陶棍儿是巫术法器,是可以伤害巫师,杀死神之子的可怕存在。
白瓷羽箭可以批量生产,形状和重量都可以稳步改进,比那些竹筒制作的羽箭性能更稳定。龙部落专门为这次大战烧制了一批这种箭。
想不到歪打正着。龙部落瓷箭一出,木部落惶恐投降,从而让战士们实实在在省了一大堆的事儿。
除了研究龙部落的武器,燧火还时刻提防着龙部落的反扑。
他安排专人盯着绝壁谷,并破坏了绝壁谷内急流河上的树桥,防止有人过河后从绝壁谷的这侧河岸杀向木部落。
可惜,他的防御方向完全搞错了。龙部落根本没打算采用这个路线。燧火注定是空忙一场。
冬天下雪之后,燧火彻底放心了。去年龙部落没来,今年肯定也没法来了。
这么大的雪,几乎无法行走,天气又冷得滴水成冰。如果龙部落敢来,不用他燧火出手,老天爷直接就能灭了他们。
燧火每天安心地与佳丽们制造继承人。他的手下们也都过上了安逸日子。
寂勇带人潜入木部落侦查时,木部落的人对此既无所知又无所感。
至于从山顶发现麋鹿的那一老一小两个奴隶,他们才不会自找麻烦呢。麋鹿那么大的动物,他俩根本不可能偷吃。
向主人们报告?他俩也不敢。有个男奴隶白天给主人送煮熟的食物时,恰逢男主人和他新得到的女人在交欢。
男主人当时没发挥好,女人对他不满意,他自己也挺郁闷。然后他就把气撒在那个男奴隶身上了,非得说那个男奴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生生刺瞎了他的一只眼睛。
要不是那个男奴干活儿极其利索,主人还想用他,男奴的另一只眼睛肯定也保不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向主人报告麋鹿的事时,没遇到主人交欢之类的事,那也是自找麻烦。
冰天雪地的,主人们都窝在山洞里取暖玩乐,打猎这种事只会让他们这些奴隶做。如果猎不到麋鹿,说不定还要受惩罚。
这一老一小两个奴隶特别高兴。这两天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昨天,饥饿困顿的他们猎到了一只肥兔子,美美地吃了一顿,还在冬天看到了活的奇怪麋鹿。本来,他们只是对麋鹿的肉垂涎了一下,没多想。因为想了也白想。
想不到,今天早上他们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然后再次见到了只用来骑,并不用来吃肉的麋鹿。
老奴隶就是想冲出人群认亲的那个老人,他是石亮的阿爸。检查结束后,石亮找到他,同时也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小奴隶已经完全不认识石亮了,有些呆愣地被他抱在怀里。
刚分开时小孩儿还不到两岁,现在已经快六岁了。如果龙部落不打过来,明年他满了七岁之后就要开始单独伺候主人们了。
七岁的孩子难免做事不尽如人意,经常遭到主人们的打骂。这几年已经有很多七八岁的孩子被虐待致死了。
“阿爸,儿子,你们放心,我们来了,你们就彻底解脱了,以后再也不是奴隶,而且会过上以前难以想象的好日子。”
“好,好,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你再想法找找你的姆妈和你的女人及女儿,我们一家人就齐了。”
想起那次除恶大会上,他对木部落俘虏行刑时,那个俘虏说的话,石亮的眼圈不由红了。
“家里的女人们全都遇害了。”
“啊?”
老奴隶低声哭泣起来。抱着儿子,诉说这些年受的苦,担的惊。
石亮感慨万千,刚想继续安慰阿爸,突然,一声绵长的哨音响起,该集合了。
他放下儿子,在一老一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跑步归队。
寂勇发现燧火和尚毒在山顶洞穴里。耕琦打算活捉这两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