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快下雨了,天边的乌云越聚越多,一道道惊雷在云层之中轰然炸响,大街上,狂风呼啸。
周遭的人群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家远的一个个神色匆忙的朝着能避雨的地方汇聚而去。
童铭跟随着那神色惶恐的女人,渐渐的走入深邃悠长的小巷。巷中的风剧烈,狂躁,呼啸着奔涌而来,将他一头墨黑的长发吹乱。
童铭停下脚步,苍白的面孔波澜不惊。
他站在巷口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走到墙角的地方蹲下,满眼哀伤的捡起地上一片沾染鲜血的破碎的衣角,然后心疼的捂在怀中,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童铭一步步走了过去,在那妇人的身前站定脚步。
不是他要多管闲事,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总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一般,对于自己不关心的人,童铭是不会去在意的。
但是眼前的妇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他一种想要去管一管她的奇怪的感觉。
“你是?”
感觉到有人靠近,妇人抬起头来,一张脸苍白不已,眼眶通红,好似已经生无所恋。
童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妇人没有得到回应,一直怔怔的盯着他看,很久之后,方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我的女儿,被人掳走了!对不起,失礼了。”
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姿态优雅的给童铭行了一个礼。
这下,童铭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妇人了。
上次花灯会的时候,展黎在街上英勇的救下一对母女!那个妇人不正是眼前的这一位么?
他当时就在现场,虽然默默地隐匿在人群之中,但是展黎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连带着那母女两个都被他记了下来!
怪不得觉得那样熟悉呢,原来是因为展黎的缘故,他才记住的这个妇人啊!
“在哪里?”
想清楚了之后,童铭才开口问道,声音异常冰冷。
妇人似乎怔了一下,片刻后她才理解了童铭话语之中的意思!他是在询问她,自己的女儿是在哪里丢失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
妇人苦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童铭是不想管闲事的,但是碍于展黎救过这母女两一次,看在展黎的面子上,他还是觉得施以援手。
救一次是救,就两次也是救!
那他还不如多救一次呢,这样把恩情都算在展黎的头上,若是这妇人以后想要报答恩情,那就找展黎去报答去吧。
不过,听到妇人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在哪里丢失的,他的眉头皱了皱,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妇人望着眼前如同天神一样俊美的少年,心中感恩不已!她伸出手,将自己手中的破碎的衣角递到少年的眼前,怯怯的说道。
“我只找到这个,这是我女儿衣服上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肯定这是她女儿身上的衣服碎片,但是不容有疑的童铭点了点头,将那碎片接了过来,一双眼眸漆黑,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妇人只看见童铭的眼中一闪而逝一丝流金之色,然后一朵符文之花在他眼中悄然绽放,映衬着他脸上妖冶的曼陀罗华,隐隐有着一股妖异。
妇人张着嘴巴,不敢开口说话。
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干什么,但是望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心中就感觉特别的安宁,好似望见了上次的那个恩公一样,总让她觉得十分的安心。
“西街。”
片刻后,童铭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目光深远的朝着西街望去。
“西街?!”
妇人听见自己的心跳漏掉半拍,也来不及给童铭道声感谢,便是火急火燎的朝着西边赶去。
奈何他们现在在东街,要是感到西街的话,至少也得三炷香的时间,那个时候,她的女儿又该身在何处呢?
妇人的面色有些绝望,但是她还是不放弃,加快了脚步往西街赶去。
西街的最深处,是平安城的有名的烟花之地,她的女儿会被抓到那里去,其目的不言而喻。若她不赶紧过去救孩子的话,那她的心中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童铭讨厌这样慢吞吞的步伐,即便妇人已经跑的很快的,但是他还是厌恶这样缓慢的步伐。
他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就站定了脚步,然后双手结印,飞快的变化手印,最终结下一个完美的结界将妇人笼罩在其中。
突如其来的结界包裹令的妇人吓了一大跳,她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个结界,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惊恐了起来!
“恩公,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女儿还等着我去救她呢!求求你放过我。”
好吧,妇人这是把童铭给当做了要将她拐走的人贩子了,她急忙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着头,眼睛通红,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掉出来,显得极其可怜。
童铭一言不发,整个人跃身而起,然后在妇人惊恐的眼神之中带着她飞上高空,几个闪烁间就向前进去几百米的距离,就这样,他带着那个起着隔离作用的结界,以飞快的速度朝着西街的方向赶了过去。
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童铭带着那妇人在一座富丽堂皇的花馆之前落了下来,他一挥手,将笼罩在妇人身上的结界给解除了。
“进去吧,在里面。”
说完,童铭首当其冲的走了过去,然后在门前站住脚步,等候着妇人过来敲门。
此时还是白天,像这样的秦楼楚馆白天是不营业的,所以皆是大门紧闭,门庭冷清。
妇人几步走过去,砰砰砰的敲响了大门。
虽然不知道眼前俊美的少年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女儿就在这里面的,但是对于他,她竟然有着一股莫名的信任,因此什么都不问,径直的就开始敲门!
“谁呀!?大白天的,敲门作甚?是那个死鬼啊!”
门还没开,门里面就传出一阵尖细的声音,妇人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嘎吱!
门从里面被打开来,一个涂抹着浓厚脂粉的女人从门里探出来一个脑袋,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若不是因为脸上勾画的浓妆破坏了她气质,想必也是一个保养极好的女人。
那女人见到妇人,眼中古怪之色一闪而逝。她一脸戒备的望着妇人,开口问道。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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