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几多功名留?人也功名,剑也功名。古今刀剑谁录名?
千锋一笔留名,一笔人剑功名。江南名地金陵城,一府落座万户中。高门之前,石兽白泽载剑镇守,气势凌天。更看朱红双柱,金灿字联,左写“万人言剑说暇瑜,多少无知。”右写“千秋论武叹成败,几许笑谈。”檐下“人剑功名”四字熠熠夺目。
在“人剑功名”内议事厅“无兵之地”,坐着数人。中间主人之座上,坐着的人枯燥鬓发已被岁月染白,正是通晓万剑,号称“剑中白泽”的陶宏鸣。
“名锋应逐鹿,人剑论功名!逐鹿一帖,遍邀天下名剑共聚金陵,实乃天下盛事。”一人面向陶宏鸣道。
陶宏鸣开口道“天下名剑不穷,只因,世上太多英雄。通晓阁中记录名剑从一至千,几十载光阴已过。逐鹿帖所发取其中佼佼,三百名剑。三月有余,受邀者已有多少?”
那人不知,自觉退下。此时一紫袍者起身走向堂前,乃是陶府四功名之剑相文相轻。文相轻施礼回禀道“已有半数,先远而后近。所剩大多在江南,已在进行。”
“当年风不回铸祸斗,雪金寿铸九罪,张九鹤铸堑湮,宇文鸿冶铸扶摇,四大名剑横空出世,声震天下。后方有东风西月,南鸿北鹤近天四铸之名。逐鹿帖若漏了此四剑,黯然无光。”陶宏鸣眼神灼灼道。
“四大名剑,九罪不见天日,扶摇隐世不出,祸斗难见其踪,堑湮已然失传。四大名剑若要齐聚,难了。”文相轻道。
“堑湮剑一直在金陵城,只是鲜有人知。”陶宏鸣道。
“堑湮剑在陆吾至邙山为后主守灵后就不知去向,莫非阁主知道它的去处。”文相轻道。
“陆吾最小弟子,周艺。”陶鸿鸣道。
“听闻那人好琴恶剑,以授琴为业。但传说其剑法高超,却无人见过。”文相轻道。
“所以你去见识一下,带上逐鹿帖。”陶鸿鸣道。
文相轻道“但秦剑堑湮真在他手中么?”
“不用怀疑通晓阁收集剑踪的能力。”陶鸿鸣说完转身入后室而去。
初阳做客而来,山林披锦相迎。色彩斑斓的春光中,少不了盎然缤纷的栖霞山。恰如苍天落霞,恋山长栖。
三峰高耸,下成谷涧。其中有一处,桃树漫栽。此时,已是花开枝坠,一片繁盛。桃花中却见一条小径,弯游其中,平石所铺,被桃花所掩,难觅其踪。文相轻穿过桃树,来到一处平地。眼见龙在飞檐,凤在雕板,木质的二层楼阁赫然显现。隔绝在喧嚣之外,脱尘俗世。檐下篆刻“栖霞神居”,与山色争辉。
神居外,琴声阵阵,荡漾春风。一张琴,一个人独自痴迷的拨弄。文相轻琴前停步而立,只觉面前之人甚是不凡。
“艺先生。”文相轻施礼道。
“先生不敢,阁下是?”周艺讶异问道。
“人剑功名文相轻。”文相轻道。
周艺道“原来是剑相。应该不是踏春至栖霞山中,何事请说?”
“逐鹿帖。”文相轻只回了三个字。
“与我何干?”周艺冷然道。
“秦剑堑湮不该埋没,不见经传。”文相轻走近道。
“那它应该去哪?”周艺问道。“去一争锋光,去一现锋芒。取出你的剑,与我一战。”文相轻严肃道。
“可惜今日我只能说不能奉陪,我对比剑一向没有兴趣。若是比琴,大可随时。”周艺回道。
而文相轻似乎心中已有定见,道“先礼后兵,礼已施完,剑必将至。”说完,随身之剑出鞘了。剑如浓墨涂泼,黑艳绝伦。
挪步运剑,如一笔横墨,书写剑法之高章。周艺行步躲闪,运掌化招。气劲横扫,散乱春落之绝华。高手与高手,三分杀,七分意。
两人行招竟使桃花千落,春风四荡。周艺分心桃花落境,竟自顾停招。文相轻无心伤人,也收剑势。望着痴迷花落之境中的周艺,文相轻不解其意,只是静静而立。桃花落定,周艺空叹一声“早了。”
文相轻似听懂了,道“你是说这桃花落早了?”
“桃花之命,不由自主啊。”周艺望着地上,似在挽悼。
望着沉浸在桃花之落的周艺,文相轻当下竟不知所措。拿出怀中的逐鹿帖,走向琴处,放在了琴弦之下。随后,无语离开了。
留下的人心中自问“早落与晚落都是这一幕,那又有何分别?”
心中自答“可是早了,我还没有做好看桃花落下的准备。”
独自画地为牢,沉迷纠结,不能自拔。
静立许久后,周艺回身走向琴处。逐鹿帖安然躺在琴床,周艺将其揪起。打开观视,口中轻念帖中那一列字“千锋逐鹿,惟有一剑称王!”
循字而下,随后心念底下十六字“应帖之剑秦剑堑湮,应剑之人金陵周艺。”
一手拿着信,一手轻抚着琴。嘴中念道“情关啊,情关。是不是到了你该开启的时候了?”
一句问,无人答。琴无声,答案只有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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