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小儿连根毛发都没碰到,怎么能算抓到我?
还私放敌酋,简直岂有此理!根本就是故意受那三百军棍,来赚取私放我曹操的偌大名声!
没错,就是这样!
说完话,阿瞒自己信了。
“我胯下爪黄飞电,乃日行千里良驹,那高进小小伍长,坐下不过一驽马,怎可能追得上我!”
若是没有那啸月苍狼相助,不知高进骑术精湛,主公你这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众将心中暗道,面上唯唯。
阿瞒再三解释,众将只是不语。
“混账!”
见此情况,阿瞒气急而笑。半响后,才摇摇头,说道,“那高进小儿昨夜确实唤住我,与我坦言,称其不欲与我为敌,且问我要青州刺史一职。”
“高行之莫不是要与主公结盟,共谋袁绍?”听到曹操这话,郭嘉眼前一亮。
“正是。”曹操点头,看向众人,“诸君以为若何?”
“吕布为人反复无常,不可轻信。再说结盟之事,岂是那高进做得了主?”
诸将败得憋屈,有心再战,但也都知道如今的小沛不是单凭血气之勇便能攻下,因而皆是沉默不语。最后得到曹操眼神示意的夏侯渊,不得已站了出来。
众将或多或少都折损了些兵马,此次东征寸功未立,不愿轻易撤退,但因数次失败,对能否攻下小沛信心不足。上午受自己言语所激,个个耻而后勇自愿请战。回去整备军马时,却发现麾下将士士气低迷得难以振奋,加上听闻连自己都差点被高进抓住,信心难免再次受挫。
察觉到众人心思变化,曹操抬手抚须,连摸两下都落了空,一怔后愤愤把手放下,“妙才所言不无道理。即便要结盟,也当是吕布遣使过来求和。诸将且先回营,好生安抚军心……唔,军中士气低迷,全因高进两通战鼓所致,若我能将高进小儿赚来,必将士气大振,则彼时小沛旦夕可下。”
听曹操直言要收服那高进,于禁还好,夏侯渊和徐晃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当将高进收入麾下的渴望再度喷涌而出时,脑中念头急转的曹操眼前一亮,“我有一计,教那高进弃了吕布转来投我!诸位将军速速回营整军备战,不得有误!”
“喏。”
徐晃等人不明所以,心情复杂的走出大帐。而心中有所明悟的夏侯渊一步三回头,却见阿瞒没有跟自己通气的打算,只能有些失意的退了出去。
“奉孝,先前准备如何?”没注意到连襟复杂的表情,曹操正为有机会收服高进而兴奋,对众将下完令便一脸急切的看向郭嘉。
“已经安排妥当,主公如有需要,不出三日,便叫小沛、下邳城内谣言满天飞。”阿瞒问得没头没脑,心意相通的郭嘉却立刻接上了。
“好!不过小沛这边我等不了三日,今晚便放出风声,说昨夜我与高进言谈甚欢,欲将夏侯家的女儿许配给他!”
见曹操满面红光,得到最新消息的郭嘉有些不忍打断,“主公,此计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高进立下大功,吕布不赏反罚,正是君臣相疑之际……难不成高进并未受罚?”
“听细作回报,确确实实打了三百军棍,高进受刑完是被抬出城主府的。”
“那能有何不妥?”曹操眉头一挑。
“传言高行之与吕布之女吕绮玲,两人自幼相识,关系十分亲密,主公欲以此计离间高进和吕布,只怕效果了了。”
“两小儿关系再好能顶什么用……等等,奉孝你的意思是,吕布和高进可能成为翁婿?”见郭嘉点头,阿瞒眉头紧蹙,“吕布有几个女儿?”
郭嘉竖起一根手指头。
“只有一个?”曹操大笑,“奉孝多虑矣!吕布多次欲将独女许配给袁术之子,吕袁两家已经换过婚书。”
“因陈珪从中阻扰,吕布已斩使退婚。”
“即便如此,又有何妨。高进小儿定然对吕布之女无意,否则其人如此奸猾狡诈,之前为何不从中阻拦?”
见郭嘉要出言反驳,曹操笑道,“那吕布之女多次率军冲阵,我曾目睹其容,样貌平平尔,且举止率性而为、十分粗鲁。高行之心高气傲,才华满腹,怎瞧得上这种粗野丫头?也就子和那等品味独特之人,才好……哈哈哈,奉孝太过多虑了。”
郭嘉不语。
见自家祭酒神色暗暗、闭口不言,察觉刚才所说的话太过主观臆断,曹操收敛笑意,换上沉稳的语气,“你将高进受刑一事,从头到尾详细说给我听听。”
听完郭嘉讲述,曹操眉头舒展,“奉孝,高进与吕布离心矣。”
“主公何出此言?”
“你说高进刚入城主府便被吕布命人拿下,而后隔了两三刻时方才受刑。结合高进与我坦言之事,期间必是高进竭力进言,要吕布与我结盟共抗袁绍,然后吕布不许,怒而杖之。”曹操说完,问道,“奉孝以为然否?”
郭嘉稍一沉思,点了点头。
“公达,离间之计可行否?”
“使之无妨。”
你们争个什么劲呢,管他高进对吕布女儿有没有意思,散播个谣言而已,失败了又没什么损失。
听明白荀攸意思,曹操和郭嘉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主公欲使离间计,当以攻城相辅之,教诸将猛攻吕布把守城门,而高顺、高进所在城墙佯攻牵制即可。”
“就依奉孝所言行事。”
小沛,城主府旁,高家临时住宅。
不知阿瞒在瞎折腾着算计自己,在吕布、曹性、吕刚等人羡慕嫉妒恨的炙热目光下,高进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看了好一会高进背上流光溢彩、栩栩如生的神龙,率先反应过来的曹性脸色有点意味难明,瞥了吕布一眼,见其神色如常,才开口问道,“行之,你这条龙什么时候文的?找谁动的手?”
纹身起源悠久,但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汉人极少纹身,并视其为蛮夷象征。
吴王夫差北上伐齐时路过鲁国,向鲁国索要大量饷粮,鲁国国君派子贡去以礼服人。擅长嘴炮的子贡见了夫差,一番话说得天花乱坠,结果古惑仔祖师爷夫差把上衣一脱,“我文身,不足责礼!”,成功的以纹身收取了保护费。
有此可见,世人对纹身持何种看法。
当知道背上有了一副小可爱的杰作后,为了避免遭受古板老爹毒打,高进就一直想着该怎么解释,这时听到曹性发问,便道,“不是纹身,是战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