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降临,.城堡的门前,夏依暧面露疲惫之色,推开那豪华的大门,管家急忙迎了过來,面露焦急之色。
“小姐,您总算回來了,老爷把自己关进书房已经一个下午了,我......”
“我会处理。”依暧平静的打断了管家的话。
她沧桑的目光落在楼上,书房的方向。只听得一声叹息后,她迈开了脚步。
书房的门前,依暧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门。
“爸,是小暧。”奈何,她听不到回音。
脑海中顺序播放着上午发生的事,依暧能体谅父亲的心情,却自己做主推门走了进去。
气派的红木办公桌上,摆满了一张张老照片,夏俊逸似乎沉浸其中,与世隔绝。
看着老爸失魂落魄的样子,依暧的心中似是被人拧了一下,瞬间红了眼眶。站在老爸的身边,看着照片中曾经清纯的脸,也回想着沧桑变幻后的容颜,依暧的心酸酸的,努了努嘴,最终什么也沒说出來,只是静静的陪在老爸身边。
半晌,夏俊逸抬起了手,不舍般将照片一张一张的收起來,放进抽屉,犹豫了片刻,将那满满的回忆锁了起來,之后,将钥匙放进了另一个抽屉。『雅*文*言*情*首*发』
只见他阖上一双感触颇深的眸子,随意的依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夏俊逸,或许,你根本不该回來。”
“爸,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非要回來找许诺哥哥,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害您想起那么多,却什么都抓不住。是我害您和心梅阿姨重逢,让你们都那么痛苦。”
夏俊逸的身子明显一僵,之后,缓然望向女儿的方向:“小暧?你......”他错愕未退,看到女儿满脸的自责,唇边勉强弯出一个笑,继续说着:“别胡思乱想,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是我们的问題。当初就沒能处理圆满,不然,也不会连累到你们。”
“爸,我......”
“孩子,这个时候......”夏俊逸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爸考虑了一下午,觉得我们离开,也许可以淡化很多事。爸希望你可以想一想,一起回美国吧!还有,小静那边,我打过一个电话。她好像已经认祖归宗,我再出面,不太合适。你们姐妹一向感情好,如果你也决定一起回去,找她谈一谈。”
痛苦两个字深深刺痛着夏俊逸那颗脆弱的心,回想起中午与叶心梅分离的画面,回忆着那短暂的驻足,好似他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叶心梅的痛苦。五十岁左右的人,爱情对于他们已经变成了沉重的负担,更何况是痛苦的爱情,他们都在也承担不起。
依暧若有所思般点头回应,之后陷入沉思。离开,夜海天的清白沒有昭告天下,始终是她的心病;不离开,她又怎舍得让老爸孤独一人?
思來想去,她抿了抿嘴,眼光瞬间变得坚毅,似是下定了决心,淡然开口:“爸,我考虑好了,一起走,不过,再给我一个学期的时间吧!一來,我转学需要手续,搞不好还需要考试;二來,这几个月的时间,我要去完成一件事,如果几个月后,依然无果,我尽力了,也再沒遗憾,可以走的安心。”
2008年2月格外的冷,依暧的心感觉不到半点的暖意。忙忙碌碌中,短暂的寒假就这样过去了。
2008年3月还沒有什么春天的气息,她走进了大二下半学期,更忙碌的生活。
学校里正常的学习生活,她几乎已经屏蔽,每天忙着准备转学的相关事宜。包括整理自己在所学专业上得到过的奖励,也不断的学习、吸收专科知识,准备几个月后的入学考试。当然,除了这些,剩余的时间,她都跟着凌墨东奔西跑。
本來凌墨已经准备将自己所知的上报干爹,奈何老爷子回瑞士处理一些帮会事宜,处在联络不上的状态。因此,凌墨在无奈之下,只得抱着微弱的一线希望继续找其他证据。
安静那方面,依暧本來是想找机会跟她好好谈一谈,奈何,妹妹每次出现身边都跟着安琪。而且,看到安静和安琪相处的良好状态,依暧心里有种自己的行为是多余的错觉,因此也就打消了念头。也好,安静和凌墨都在这边,如果几个月后,夜海天的清白还沒能洗清,这边有两个通风报信的,她也更放心。
夜晨曦方面,自从医院的绝情过后,就再沒出现在夏依暧的视线,哪怕连安琪,每次见到她也沒有了曾经的针锋相对。或许,冥冥中,他们就这样断了,真的断了。每次想起这些,依暧的心都被刺痛,而且,每次想起夜晨曦,回忆就好似永无止境,欲罢不能的让她痛并快乐着。
平静的日子蹉跎而过,春天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尾声。
三个月來,依暧的转学事宜已经办理的七七八八,也非常有信心可以去到自己满意的学校,现在就等着录取通知书。
三个月來,依暧和凌墨的奔波劳碌却沒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一切的真相似乎就真的石沉大海,让人颓丧的同时更多的是未知的担心。
春末的午后,已经有了燥热的感觉。距离离开的日子越來越近,想起曾经温暖的公寓,也想起小区内可爱的孤儿们,或许,她应该最后一次去看看他们。
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脑海中回荡着太多的美好片段,依暧却难过的难以附加,还好,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一步步靠近那充满爱的空间,远远的,依暧看见孩子们玩儿的很热闹,气氛似乎很欢快。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依暧停住了脚步,孩子们中间的男女笑容灿烂,竟然是夜晨曦和安琪。
瞬间,她拿着礼物的双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平静无波的心湖霎时间被激起了千层浪。她整个人似是被石化般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