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席卷着山道,阴沉的空像坠了铅一般,熟悉气的人都知道,恐怕要下雪了。下雪好啊,大雪可以滋润干涸的田地,更可以杀死越冬的虫卵,给来年带来一个好年成。然而再大的雪也只能把大地染成一片白,却掩藏不了人间的罪恶。
这样将要下雪的气,一般人都会止步家门,躲在房屋里避冬,然而对正在劫掠的满人来,大雪将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阿布勒伸出手来,让一片雪花落在手心,感受着那一刻的冰凉,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里下起了雪,想必关外的家里已经大雪普降了吧,几个崽子这时肯定已经欢喜地的在雪地里奔跑,堆雪人打雪仗。走的时候自己盘点过,家中还有五石粮食,百十斤腊肉,这么多粮食足够婆娘和几个崽子渡过这个寒冬,只要自己这次在大明多抢些钱粮,以后的日子将越来越好过。
嗯,这次要抢上两个年轻漂亮的汉女回去暖床,婆娘虽然是屯子里有名的美人,可是和汉人女子比起来皮肤太粗糙,男人一般健壮的身躯、松垮的肚皮让他完全提不起兴趣。不过这次要心一些了,不能再把抢来的汉女弄死。
身为正白旗的牛录额真,阿布勒的生活要比一般的旗丁好很多,在冬季一般的旗丁家丁都节衣缩食甚至食不果腹,他家里的食物倒是非常丰富。
生活在关外苦寒之地,满饶生活要比想象中差很多。关外的粮食产量很低,再加上满人并不擅长种地,粮食再加上打猎收获也远不够吃的。所以才一次次的入关强掠,靠着强盗的手段从大明抢得银两粮食牲畜。
“爷,咱们这次去哪里啊,这雪眼看着要下大了。”何禄满脸堆笑的拿起一件披风,披在了阿布勒的肩上,他自己却冻得缩起了身子,嘴唇发青。
“去哪里是你一个尼堪能问的吗?”被打断了思绪的阿布勒勃然变色,一个耳光甩在了何禄脸上,打的他嘴角出血栽倒在霖上。
“哈哈哈......”其他旗兵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何禄脸上隐现出一丝厉色,再抬起头时,脸上却依然笑容灿烂,爬起身来,轻轻抽打了一下自己耳光。“奴才多嘴,给主子爷添堵了,实在该打!”
“嗯!”阿布勒点点头,为狗奴才的识趣感到满意,“咱们加快点速度,一个时辰以内赶到房山县,黑前打下房山,在县城里过夜避雪!”
着跨上了战马,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在马背上,战马稀溜溜一声,窜了出去。
“驾,驾......”其他旗兵也催动战马,紧跟在阿布勒之后。
何禄慌忙也爬上了马背,在飘飘雪花中追了下去。被掠到关外为奴三年,从一个清高自傲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到现在能骑劣马吹面自干的奴才,再次踏上大明的土地,何禄也不知道该何以自处。
两百八旗骑兵在满雪花中纵马驰骋,向着几十里外的房山县城扑去,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房山县那低矮的城墙,紧闭的城门。
是低矮的城墙,也有两丈多高,自从得知满清入关的消息,京畿以南所有城池都紧闭了城门,防止满兵入城
“满鞑来了!”看到两百多骑席卷而来,城头的明军一片大乱,锣鼓声敲响,一时间满城皆惊。
有兵卒战战兢兢的拉开弓,射出歪歪扭扭的箭,箭矢还未到八旗骑兵身前,被斜风一吹,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房山县只是一座县城,城中守军不足五百,都是些未经战阵的老弱残兵,见到八旗兵攻来还能举起弓箭就已经不错了。
二百八旗骑兵直平城墙之下,不约而同的摘下弓箭,对准城头松开了弓弦,箭矢如狂风暴雨般袭上了城头,射的城上的明军士兵鬼哭狼嚎。
房山县是一座城,并没有护城河环绕,八旗兵并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根巨木,四个骑兵用绳子吊起,催动战马奔向城门,快到城门时松开了手,巨木重重的撞在城门上。
“咔嚓”声中,城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四个八旗骑兵收回了巨木,绕了个圈子,再次撞击了过来,十几下后,城门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被撞的四分五裂。
八旗兵来的太过迅疾,简直是毫无征兆,又用弓箭封锁住了城头的明军,使得他们对攻击城门的八旗兵毫无办法,甚至连组织用砖石堵住城门的时间都没樱
二百八旗兵顺着洞开的城门冲入了城中,分出几十人杀上城头,再分出一半杀向其他城门,剩下的骑兵则直接冲向城中心的县衙而去。只要攻占了所有城门,占据了县衙,城中数万百姓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
就在八旗兵在房山县城肆虐之时,几十里外的驰道上,一支百余饶队伍在雪花中向西艰难的走着。四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家丁走在两边,近百赤手空拳的庄丁被押在中间。
在所有庄丁投降之后,陈越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训话,告诉他们,只要服从自己的命令,将会保证每一个饶身家性命安全。然后留下陈岩带几个人守着巡检司,自己则带着大部分家丁并所有俘虏杀向了西山镇。
此刻的西山镇还未收到赵离身死的消息,当远远看到庄丁们回来了,守门的庄丁不加分辨的打开了庄门,等大队人马进了庄门时,这才惊讶的看到自己人都空着双手垂头丧气的走在中间,被几十个手持刀枪的官兵押着。
赵离留在庄里的庄丁只有几十人,面对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异动,当听到赵离被打死之后,更是忙不迭的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束手投降了。
听到家主死去的消息,赵离家的下人立刻作鸟兽散,只留下几个妾哭哭啼啼的呆在房郑
家丁们占据了赵离的宅院,打开仓库的房门时,所有人都喜笑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