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祭离离开后,红发女郎转身便消失在了后门的黑暗通道之中,直到她来到一片从天窗投射下来的光晕之中时,她可以看见在尘土起伏的视野前有个若隐若现的黑影,那黑影没有丝毫生机,仿佛是一死尸一般。
红发女郎垂首道:“城主逆鳞已经送到他的手里了”。
突然黑暗的黑影传来微弱沙哑的声音,“那把剑一定很高兴自己有个好的归宿”。
红发女郎道:“城主,我不明白为何把逆鳞给了他,明明您来使用才能发挥它的实力”。
“你不明白,冷血玫瑰,那逆鳞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全是真正的逆鳞,我也务必会交在他的手里,这一等便是几十万了,总算把他盼到了海洋之城”。
随后那黑影移动了一下,随后道:“想来你为我工作已经上百年了吧”!
红发女郎眉头一挑,“是的,整整一百三十年不多不少”。
“那好,如今你也完成了你的使命,我便放了你,日后出去低调做人”。
红发女郎脸色一喜,当下猛然跪在地上垂首道:“谨记城主教诲,日后一定低调做人”。
红发女郎最后走了,在这个沉寂的空间里只剩下了那黑影的咳嗽声音,看起来有些病史,不过却不碍于他统治这个海洋之城的实力。
夜里血红的月高高挂起,孤寂的海洋被染成了血红一片,海水撞击在这座移动的峭壁后,发出不甘的声音,随后退让而去。
这座移动的巨型山脉已经不知道移动多少岁月了,在这片山河的见证下,它们若是有生命必然会说,在我出现在这片天地时候,它便经过了无数次了。
前往何方呢?世界尽头还是天涯海角,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去考究调查。
当天机子说祭离等人去了海洋之城后,老尊脸色凝重起来,花洒所浇的地方已经偏离了那长的极好的盆栽,而是一片青色石板,花洒的水尽数洒在青色石板,溅射而起,打湿了老尊的布鞋。
天机子不知道老尊为何这等反应,不过他知道可以得出一点信息,他并不希望祭离去海洋之城,仿佛那个地方会带来厄运。
老尊放下了手中陈旧的花洒,随后沉默的走进了黑暗简陋的茅草屋里,不一会儿便换了一身衣裳走了出来,微风吹过老尊的身体,灰白的长眉在空中浮动而起,衣领微微颤动着,在空气里发出频率极高的颤动声音。
老尊脸色凝重看着有些不悦,所以天机子更加把头低的深了一些,原本便是小孩模样,再如此姿态就像做错事坏孩子一般无二。
“海洋之城是个不详之地,”老尊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甩开长袍,在空气里发出有力的撞击声音,沉闷又果断。
天机子看着离去的老尊眉头紧锁,他没有多说什么把那陈旧的花洒以及那盆栽放进了屋子里,因为夜幕下,已经起了牛毛细雨虽然很难察觉,但是细心的天机子还是发现了,所以他得把老尊最喜欢的盆栽放进屋子。
做好了这一切后,天机子合上了门便离开了,而老尊正往海洋的黑暗地平线而去,一步便是百里,以这种速度下发出光芒,光芒划过夜空,留下淡淡弧线,远方草原的牧民看到,也不会怀疑那流星的诡异之处,而是熄灭了灯休息了。
幽暗的空间仿佛浓稠的墨水一般,那似死物的黑影伸出干枯的手出现在月色里,尖锐的指甲散发着光泽,随后他发出软弱无力的笑声,便往天窗飞跃而去。
待他出现在夜空时候,老尊便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
破旧的渔网衣裳看起来被百年沉淀的灰尘堆积,这一眼若是走眼便会认为他是一个流落异乡的乞丐,可是他不是,至少在老尊面前他不是。
那是一个消瘦的年轻男人的脸,眉清目秀,只不过那消瘦的脸颊深深的塌陷了进去,仿佛一个病秧子。
此时他正看着老尊一脸笑意浓浓。
“你想做什么?”老尊语气有些严肃,或者是愤怒。
“没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那消瘦邋遢的年轻人道。
“希望是这样,那个孩子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老尊严肃道。
“时空之神,别把我想的下流,我只不过是想报一个恩情,至于那孩子你应该很明白身份太过于不一般了,从我感应到他出现在这片暗黑的大陆时,你我便知道,你不可能独吞他,包括另一个前世转来的孩子”。
“看来这些年来你没有闲着,”老尊冷静了下来,海风吹动他的灰袍,发出砰砰的巨响,仿佛战鼓雷鸣。
“那孩子有恩与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的恩人,我都会助他一臂之力,这或许对于你和幽冥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你把逆鳞还给了他,这对于以后未必会是好事,”老尊道。
“逆鳞原本就是为他而生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或者是他曾经的身份,而且如果你还在坚信幽冥炼狱的诅咒何须害怕”。
老尊哑口无言,沉默一阵子后老尊道:“你是什么立场”?
年轻人道:“我已经守护这片不属于天修大陆的海洋之城很久了,不仅仅是你们想要出去,我想很多十二诸神其实都和我一样想要走出天修大陆,这片诅咒的大陆”。
“你明白,我的出现是为了证明创始者的意志,维护六道秩序”。
“时空之神,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不了解你,我何曾不了解你,你想的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十二诸神审判终究不完美,被创始者给了一颗人心,一颗有着贪欲的人心,有了那人心就会有和幽冥一样的想法,你不可能那么完美”。
老尊叹了口气,他完美否?他其实也不知道,只不过他知道自己得维护六道秩序,至少在创始者复苏前坚持着。
“完美不完美又能怎样呢?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其实你很明白,连创始者都不可能出去,我们又怎么出去呢”?
“笑话,你莫非真当我傻,那两个孩子都将会是破开诅咒的钥匙,既然创始者不怕自己沉睡也要让那两个孩子出现,便有他的道理”。
老尊眉头一皱,倘若真有那一说,他自然会有一点心动,不过很快他便摇头抹去了心中那份罪恶至极的歹念,道:“我说了,我的出现是维护六道秩序”。
“罢了罢了,我不和你争吵,也没有个结果,气的还是自己身体”。
“看来你没有少去那个地方,”老尊打量着年轻人的病态道。
“幽冥君王去了破除不掉,我便去了一两次,看来还是他的想法正确的,成功的关键还是得靠那两个孩子,你放心我不插手,只会静观其变,倘若你毁灭了幽冥的计划,那么也只能是异想天开不可能,倘若你被灭了,我自然顺水推舟”。
“如此甚好,”老尊舒缓了一口气,道:“那逆鳞你是在哪里寻得的”。
“巧合之下便寻到了”。
“这个巧合我想必你用了很长时间吧”!
年轻人眉头一挑,“不多,数十万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