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为什么这么疼。”
曹明艰难的动了一下眼皮缺未能睁开眼睛，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曹明开始思索发生了什么，依稀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玩修仙网游。
“游戏……不对不对，玩游戏是更早的事了。”
前一秒应该是窗外莫名的乌云密布，然后就开始电闪雷鸣，曹明急忙去收拾阳台上的衣服，突然一道惊天霹雳闪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三楼也能被雷劈，便宜的小区就那么不靠谱？”
“好在还活着，一定要找物管要个说法，房价贵也不说了，自己家还能被雷劈，爷住的可是三楼，楼层可是有三十二层。”
曹明并非什么嫉世愤俗之人，然而在自己家屋里还能被雷劈，这种事依然还是让曹明愤怒不已。
“好在还活着，家中被雷劈，也许能上个网络头条什么的了吧。”
这是曹明第二次对活着的感慨了，同时心中还有着隐隐的兴奋，可不是谁都能被雷劈的，是时候去中一注头等奖了。
想到这里，曹明终于睁开了眼睛。
“嗯？这是哪里？”
睁开眼睛的曹明第一反应是有些懵，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之后还是很懵。
按理说，被雷劈过后，曹明现在就算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也应该是躺在自家的阳台上才对，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一片绿，参天大树，茂密的荆棘杂草，眼前稍微空旷点的杂草地上燃一个巨大的火堆，八个穿着草裙兽皮带着凶恶面具的家伙围着火堆上串下跳。
草木有灵呼，山鬼临兮！
山河巍动呼，巫神庇护兮！
弱民乞食呼，苍天怜世人兮！
九族有望呼，天人来兮！
九族有望呼，天人来兮！
古怪的腔调似唱似吼，这些人嘴里亢奋的叫着曹明不懂的东西，每唱喝一句八个人就围着火堆跪地而拜，虽然看不到面孔，但是那模样也可以看出极为虔诚。
“什么鬼，哪里来的一群跳大神的，隔壁大妈找来的？”看见眼前这一幕，曹明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隔壁那很迷信却心肠很好的大妈了。
曹明有些晕，不但头晕而且对于现状也很晕。
“草木有灵呼，山鬼临兮！”
眼看这群跳大神的即将开始新一轮的唱拜，曹明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然而，这一张嘴曹明就觉得嗓子宛若刀刮一般的疼痛，放佛一股烈火在嗓子里炙烤，原本想随便说句什么的，到头来却只是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声。
“天人醒了。”
“天人醒了。”
曹明这一发出声音顿时惊动了正在跪拜的八人，八人同时高呼着朝曹明冲了过来，十多米的距离竟然一两个跳跃就到了曹明的身前。
“是我眼花了，还是地心引力变弱了。”八个人直接从十米之外跳落到自己身前，让曹明受惊不小，本能的想要往后退，这条件发射的想退曹明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整个人被捆在了一根木桩上，身上穿着一讨宛若戏服一样的衣衫，破烂不堪，裸露的肌肤全是伤痕。
而除却眼前这几个打扮怪异跳大神的，周围的草地上摆满了瓜果牲畜香蜡纸烛。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祭坛。
而身处祭坛中央的曹明很明显就是那个祭品。
这一下曹明总算是真正的受惊了，这大神跳得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就在曹明心惊不安的时候，八人中最显眼的一个家伙走了出来，之所以说这个人显眼是因为唯有他的面具和其余人不一样，看上去更诡秘。
其余七人安静了下来，这位显然就是八人中的头领。
“醒了？”面具中的声音颇为苍老，隐含兴奋。
曹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一方面是因为嗓子疼，一方面却是因为场景有些邪乎。
然而这位跳大神的首领似乎也并没有要曹明开口说话的意思，伸出皱巴巴的手，粗暴的翻了一下曹明的眼皮，然后更粗暴的捏开曹明的嘴，直接伸出手指头进入曹明的喉咙里转了一圈。
“呕！”
“你大爷的，这绝对是来自岛国的邪教，伸手入喉这种恶心的东西都搞出来了。”曹明顿时难受得双眼流泪，不断的干呕了起来。
见曹明不停干呕，精神头似乎不错，首领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可食。”
“可食，大祭司说可食。”
“哈哈哈，苍天有灵，我大巫有望啊。”
随着大祭司一声可食，身后七人彻底的激动了，有的匍伏亲吻大地，有的扬天长啸，有的眼泪已经从面具孔里淌了出来。
紧跟着大祭司轻喝了一声，身后七人再次安静了下来，齐齐对着大祭司一个鞠躬，宛若鸟兽一般眨眼就没入了身后的深林，惊其无数鸟雀。
“大祭司，这年头还有这称呼的不是邪教是什么。”好不容易缓过气的曹明看着眼前这些疯子，心中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是汗毛竖起。
他现在没工夫思考自己怎么会落入这些人手里，他现在只知道落入了这些疯子手里下场肯定不会好。
“可食……这意思是要把我烤了吃？”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曹明心中的惊吓可想而知了，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却是无用，曹明被捆得很结实，而且稍微用力大一点，身体就疼痛得难受。
“无须畏惧，若能成为我等巫祖之身，那是尔的荣幸。”大祭司苍老的声音说道。
“巫祖之身？”
这句话曹明是听懂了的，但是巫祖之身什么的他依然还是不懂，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想，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些钻进林子里的祭祀已经全部回来了。
手中提着各类野畜。
兔子狸子袍子甚至还有头鹿。
“哺幼母鹿，上品。”大祭司满意的看着那只母鹿，然后让那祭祀提着鹿走到了曹明跟前。
跟着发生的事情是让曹明又惧又怒，
只见大祭司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然后轻轻的往母鹿脖子上一划，尖锐的指甲宛若寒匕一般划过母鹿的喉管，鹿血汩汩而出，母鹿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出祭祀的手掌，双眼泪水成痕。
“张嘴。”大祭司的声音还是那般平淡中带着一点隐隐的兴奋，只是曹明却觉得有些寒意。
曹明知道大祭司的意思，然而看着母鹿双眼的泪痕，曹明选择了咬紧自己的牙齿，也许因为是不忍，或是不愿，也可能是想到了那指甲下一秒划过的可能是自己的脖颈。
曹明第一次表现出了反抗意愿。
“呵呵。”
不咸不淡的呵呵声从大祭司的面具中传出。
呵呵这个词原本是一个表达善意的词，但是自从这个词在网络世界变了味之后曹明就讨厌这个词，特别是当别人对他打出呵呵两个字的时候。
现在的曹明就非常讨厌这个词，因为这个时候大祭司发出两声呵呵，曹明就知道接下来要遭。
果然。
曹明不配合没关系，大祭司极为粗暴的捏开了曹明的嘴，滚烫的鹿血灌入曹明的喉中。
“我草你大爷。”
鹿血入喉，曹明愤怒，却是因为鹿血滋润了嗓子，使得曹明终于成功伺候了大祭司的亲戚。
“愤怒就好，愤怒能活得更强壮些。”大祭司无所谓的说道，然后把母鹿的尸体顺手丢在了曹明的身前。
“我草你祖宗。”曹明对于大祭司亲戚的问候在升级。
“口吐污言也无济于事。”大祭司转身而走，没有再亲手打理曹明的意思，余下七人抱着手中的活畜代替了大祭司的职责。
没有再次反抗。
曹明任由各种牲畜的血液流进自己的口中，眼角余光看着地上的母鹿。
她已经停下了最后的一丝抽搐，双眼一直看着被灌血的曹明，然后慢慢闭上，一股鹿死人哀的情绪涌上心头。
看着母鹿缓缓闭上的眼睛，曹明想要活着的更加的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