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
李春光把车开到了太平村,朱四六迅速地跳下车,抄近路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当他跑进自家的院子时,看见父亲朱继文正从屋里出来。
朱继文今年六十九岁,中等身材,满头都是白发,脸上的皱纹一摸一大把。上身穿着的是蓝色外套,下面穿的是黑色裤子,脚穿一双回力鞋。
朱继文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儿子朱四六。
“四六,你咋提前回来了?”朱继明揉了揉混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爸,我妈和妙维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朱四六顾不上回答父亲的话,一把抓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泪急切地问道。
“唉,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朱继文说着,拉着朱四六的手进了屋里。
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
这个老人就是朱四六的母亲汪翠兰。
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朱四六眼泪刷的一下子淌了下来。
他正要大声喊一声妈时,却被父亲制止了。
“四六,你妈刚刚睡着,别吵醒了她,等你妈醒了,你再来跟他说说话。”朱继文小声的说道,说完之后,就拉着朱四六出了房门。
来到堂屋,朱继文又对朱四六说:“四六,去看看妙维吧,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好端端的变成了那样。”
朱继文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并摇了摇头。
朱继文口中的妙维就是朱四六大哥朱小光的女儿朱妙维,她今年二十岁。没考上大学之后,就在家帮着做些家务和田地里的农活。
别看她是个乡下的女孩子,长得却是水灵灵的,一点也不输给城里的美女们。
来到朱妙维的房间,房间里收拾的整整洁洁,朱妙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珠了,呆呆的望着开花板。
“妙维,妙维,我是你小叔四六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朱四六流着泪喊道。
朱妙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要不是两个眼珠子还在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死了呢。
朱四六喊了好几声,朱妙维一点反应也没有。
“爸,妙维这是怎么啦?”朱四六连忙转过身来看着父亲朱继文问道。
“唉。”朱继文摇了摇头,便手拖过一条板凳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四六啊,你坐下,我跟你简单的说一下吧,也不知道我朱继文前世作了什么孽。”
朱四六坐下之后,朱继文就开始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今年开春的时候,有一天,朱妙维到山上去摘野生茶叶。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也不见朱妙维回来。
这可急坏了朱妙维的父亲朱小光和母亲刘爱珍,以及爷爷朱继文和奶奶汪翠兰。
于是,朱小光夫妇和朱继文,并叫上了李春光和他的父亲李老拴等几个村民,一同上山去寻找。
一行人一直找到夜里十二点,才在一处山崖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了她。
当他们找到朱妙维时,发现她已经人事不知,令人奇怪的人她身上一处伤口也没有,脸色有点发白,除了眼珠会动以外,一点知觉也没有。
无论朱小光和刘爱珍怎么喊,怎么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在李春光的帮忙下,把朱妙维送到了镇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朱妙维的身体各个机能都是完好的,但就是没有知觉,也不会走,更不会讲话,甚至连手势都不会打。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之后,也不见好转,在医生的劝说之下,朱小光夫妇只好把朱纱维弄回了家。
朱妙维突然变成了这样,可把母亲汪翠兰急坏了。联想到儿子朱四六又在坐牢,本来身体都不怎么好的汪翠兰,经受不了这个打击,晚上突发脑溢血。
这可吓坏了朱继文,连忙让大儿子朱小光把李春光和李老拴叫了过来,用担架担着汪翠兰,连夜送进了镇医院。幸好送来的及时,命总算保住了,最后落得个半身不遂,连话也说不清楚。
两起变故,让本来就很贫穷的朱家,更是雪上加霜,日子过的无比地艰难。
听完了父亲朱继文的一番讲述,朱四六站了起来,来到朱妙维的床前,打开天眼看了过去。
他这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
侄女朱妙维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她的三份魂只剩下了一魂,七魄只剩下了三魄。她身上的天魂和地魂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命魂,七魄之中,也只剩下了三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魂魄去了哪里、又是怎么丢掉了呢?”
朱四六知道,如果不及时找回丢掉的魂魄,自己侄女朱妙维的生命最多还能维持半年的时间。
“爸,妙维从来都没有醒过来说过话?”朱四六急忙问道。
只有朱妙维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知道了发生过什么事,这样才有可能找回丢掉的魂魄。
朱继文艰难地点了点头。
侄女朱妙维只比朱四六小三岁,差不多也是一起长大的。朱妙维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干起活来绝对是一把子好手。
无论是家务活,还是田间地头的活,没有一样她不会的。
朱妙维从小都很懂事,从来不让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替她操一点点心。
看到本来就瘦的父亲,一下子消瘦了很多,比之前苍老了好几岁。也不知道哥哥嫂嫂如今急成了什么样子。
“不行,不能让妙维一直就这样,如果时间拖长了,妙维肯定有生命危险。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的魂魄给找回来。”朱四六想到这儿,紧握拳头在心里暗自发誓。
“四六,我去把你大哥和大嫂叫回来,他们看到你回来了,肯定会高兴坏了的。你哥几次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大嫂怕你不在里面不安心,所以,你哥才没告诉你。”
朱继文说完便出了房门。
看到躺在床上的侄女朱妙维,朱四六心如刀绞一般,没想到在牢里呆了近一年,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怪父亲的头发全白了呢,放在谁的身上,也都会急出白发来。
朱四六都无法想象父亲,哥嫂是怎么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