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受不了姐夫对姓顾的恨意!
大姨子又是为什么呢?
若是她有片刻清醒,更该为了孩子啊!
怎么会一心往鬼门关走呢?
“我把这还他行了吧?”白一裳激动的拿了银制牡丹花项链说道。
她着急的往前走没几步,腹部就开始绞痛。
她脸色顿时发白的痛苦摸了腹部。
“老婆!”于豪平见白一裳那反应,吓到的扶着她。
该死,她动了胎气是吗?
这可怎么办?
“我没事……我可以忍耐,可是姐姐等不及,你把这给姐夫,要快!”白一裳痛得冒冷汗的坐在摇椅上,发抖得把项链给于豪平说着。
该死,宝宝妳要忍耐!
不然妳的姨妈会死!
拜托,静下来!
“可是……”于豪平担忧白一裳的犹豫起来说着。
大姨子是等不及,可是她这个样子……。
他也走不开啊!
"快去!"白一裳推了于豪平催促说着。
她的预产期还没到。
她不相信现在会生孩子。
可是姐姐不同了。
万一,姐姐被刺激要生产,不就是母子俱亡吗?
她答应过爸爸要救姐姐。
她不可以食言!
于豪平握着那银制牡丹花项链,看了白一裳一眼,就想起了神智不清的白樱,就状况来说是白樱危急,但……。
罢了!
他答应过岳父,要保护她们姐妹。
现在大姨子有难。
他不能退缩!
他收下项链对她说着:“老婆,我让管家照顾妳,我很快回来!"
"快走……。"白一裳用尽力气的对于豪平喊着。
姐姐是为了她才疯癫无状。
她不能再让姐姐身处危地!
等到她好一点,她会拔光唐奕的头发。
走着瞧吧!
于豪平脸色难看的走了出去。
暗暗祈祷,金刚石粉末很难磨!
要不然,那东西一贯进去,很难解除!
拜托啊,岳父你在天有灵,请保护大姨子吧!"
就算他无法实时赶到,也得让他保下那两人性命!
顾家
白发苍苍的顾义濂拄着拐杖,自己慢慢的走到庭院,看着坐在鲤鱼池上拱桥读书的孙儿。
他看到这一幕,无比骄傲的笑了。
他的儿子心临,从前也是如此呢。
虽然心临聪明,可是善良过头,他总是担心那孩子。
结果他的担心,使他太看重妻子陈艾琳和妾陈艾妤姐妹情,为心临埋下杀机。
这都是他的错啊!
所以,他迟迟不肯就死,死撑着这副躯壳带给他精神与肉体折磨,就是为了守护妻子和心临的儿子。
他若死了,陈艾琳一个寡妇要怎么办?
他欠陈艾琳太多,给陈艾琳的又太少……。
他不能死!
他绝对要多活几年!
"爷爷!"
那一声稚嫩叫声,令顾义濂露出了温柔,他对着拱桥上的小孙儿一笑,却又担忧小孙儿跌倒的说:“慢慢来,爷爷就在这儿,小心你的步伐。"
这时,一个头发半白穿着连身黑长袍的女人,脸色大变的冲向那个小孙儿说着:“渊儿,慢慢来、慢慢来!"
那孩子冲那么快干什么?
掉入水中还得了?
她追上那孩子,牵紧他的手。
顾义濂见顾城渊被妻子抓紧,松了一口气快速拄着拐杖过去,蹲了下来对他说着:“渊儿啊,你走的每一步,都得瞻前顾后,万一有人要害你,这可怎么办?"
这孩子啊,每次看到他就这样。
万一,有人利用他去骗这孩子……。
这孩子有几条命都不够!
陈艾琳抱紧顾城渊,用着无法放心的惶恐之色说着:“你吓死奶奶了。"
那鱼池拱桥这么窄,万一他跌进水里,她可怎么办?
她没有他可活不下去!
"我知道要得失不惊于神、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我相信爷爷会保护我,所以我不怕。"顾城渊双手各抱住顾义濂和陈艾琳的颈说着。
"渊儿,记住爷爷的话,你想要站稳脚跟建功立业,奸亦必兼有之,绝对要站在高处审度他人下一步甚至十步,多用眼睛和多用心。"顾义濂语重心长的对着顾城渊说着。
"嗯!"顾城渊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忙着找你宝贝儿子顾心颐吗?"陈艾琳用着戒备的神情看着顾义濂问着。
他这么好死来找渊儿,不会是想干什么吧?
她不过暂离接听电话的功夫,她的渊儿就冲下来拱桥了。
还有,那群保镖呢?
她不是嘱咐过即便他来,也得看好她的渊儿吗?
"在孩子面前说话,还是这么不经思考,我哪一天没有来看渊儿?"顾义濂板起脸得训着陈艾琳说着。
这女人对渊儿溺爱是好事。
但是她这种消极而伤心的样子,对渊儿成长有帮助吗?
陈艾琳把顾城渊交给一旁的褓姆后,露出了高冷的神态看着顾义濂问着:“你都是晚上看会渊儿,既然破天荒是白天来……你有事就说吧。"
她跟这男人没话!
她儿子心临惨死车轮下,这男人还顾着儿女情长。
她不信任他!
现在她只信任她自己和渊儿!
"渊儿出生不到一个月就没有父母,我们就是他父母的影子,妳再恨我也要考虑渊儿的心态。"顾义濂瞪着陈艾琳告诫说着。
陈艾琳对于孙儿顾城渊有着深沉的爱,只要和孙儿有关,她都会无条件的付出与作出牺牲,于是她态度软化的对顾义濂认错说着:“是我想得太短了。"
她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皆是伤心的女人。
但是作为一个奶奶,她可不愿意再委屈自己伤心。
顾义濂对于陈艾琳为了顾城渊不计个人利弊得失,他很确定把顾家给她会是前途无量,可是他若倒下,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他们夫妻若是分裂而不同心,于大计无益。
他作为男人愿意先敞开心胸放下身段。
于是,他看着她商量的说道:“我听说心颐在唐奕手上,妳有什么看法吗?"
陈艾琳露出了冷笑,对着顾义濂冷淡说着:“他有什么下场,我都不意外。"
原来那畜牲在唐家啊。
那她就不必费心找了。
她可真是迫不急待,想告诉她可怜的妹妹陈艾妤啊。
哼。
"妳和唐奕谈谈,再把他带回来吧。"顾义濂用着对儿子不忍心的语气说着。
顾心颐再恶毒也是他的儿子。
顾家的人,就得让顾家人处置。
他希望陈艾琳作为正室要有为顾家颜面考虑的打算。
他知道陈艾琳难忘陈艾妤为夺银制牡丹花项链,在心临颈侧落下触目心惊的伤痕,但是这仇恨,心媛早已经向陈艾妤讨报。
陈艾妤和顾心颐母子兴风作浪,目前都有应得报应。
她不顾及手足情义,总得想想心临对顾心颐诸多照顾的兄长情义吧?
"义濂,我恨不得流干顾心颐的血,抽其骨髓和脑液作为示警赠与陈艾妤,你竟要我以德报怨,你真忘了心媛怎么死的吗?你不可怜我的孩子,总得想想我的渊儿吧?"陈艾琳露出杀之而后快的复仇心,随后又露出悲痛的折磨与煎熬说道。
他还想着保全他儿子?
他忘了她是怎么被逼到这状态吗?
她在娘家不受宠,她并不在意。
她只想着嫁人后,能过着平凡的日子。
可是,他怎么逼她的?
他的女人们和孽种们又怎么逼她?
她的退让、宽恕以及大方,令她看见儿女冰冷的遗体。
她再苦都会想着儿女出生时,在她怀抱着那份美好幸福,可是无端被人击碎。
如今她怀抱中空无一物,别说儿女体温残留于她怀中,她的体温都赶不走儿女冰冷尸身、她的声音都传不到儿女耳中。
这一切是谁害得?
他竟然敢厚着脸皮要她以德报怨?
顾义濂你想都不要想!
"艾琳,妳是真的要让顾家血脉只剩下渊儿吗?"顾义濂露出没辙和无力的气弱神态痛苦问着。
是他的多情令她们姐妹反目。
更是他的风流,使得他的儿子心临再善良也不得善终。
可是,他看着他的儿女们一个个倒下,他身为人父,又怎么不痛心?
子女再坏,也是他的血脉啊!
"这顾家打从你娶了我那一刻,顾家血脉本来就该只有心临和心媛两人,既然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渊儿也是理所当然,你有什么好意外的?"陈艾琳用着本该如此的狠心对着丈夫反问说道。
别跟她来悲情牌这套!
她能想的除了顾家就是她的孩子了。
是顾义濂让顾家陷入浑沌,既然她要重整态势,把一切恢复原状又有什么不妥?
她和她的儿女们身处过地狱,每日备受地狱业火烧身,时时刻刻处于万死万生。
如今她有能力,自当为她渊儿辟造一座极乐世界!
她是渊儿的奶奶,有责任为他扫除障碍,那些什么苦的只会到她这里为止。
"妳忘了心临有多爱心颐吗?妳真为渊儿好,应该为他留下几个得力手足吧?"顾义濂坚持要留下孩子的对她动之以情说着。
虽然剩渊儿没有什么。
可是他们夫妻能陪渊儿多久?
渊儿总得要同年龄的亲人在身吧?
她就没想过渊儿会孤独吗?
就因为她的伤心,所以要拿别人的血来暖自己吗?
"这顾家哪还有什么得力手足?心临颈侧上那一刀你没看见吗?你知道心临流多少血吗?你又何尝知道我这个做母亲有多伤心?我忍下你的风流,却让我儿女埋下杀机,心临和心媛全部倒在血泊中那一刻,我多么懊悔啊,懊悔不早一点成为强大的母亲,也好过我此刻痛说不出口、泪水流不尽。"陈艾琳情绪激动的用力拍着自己胸口,搥胸顿足的痛苦哀鸣说道。
这个男人只想着风流债,从未想过她和孩子有多苦。
传统要女人忍耐,她忍下来了却失去孩子。
她这女人是遭谁惹谁?
她的孩子又多么无辜?
凭什么她遵守传统隐忍丈夫偷腥,却要她孩子死于丈夫非婚子女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