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佳璐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知道她回过神来时,王保强粗糙而燥热的大手正停留在她的腰部,因为克制而死死扣着手掌下的肌肤。大腿上被什么东西顶着,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王保强发誓他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折磨,明明美人在怀却不得不克制着自己,以防做出什么能让他断子绝孙的事情来。
看兰佳璐一脸惊慌的样子,王保强在心里苦笑。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折腾,明明是她先贴上来的,把他惹着了又像完全不知情一样的惊慌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兽性大发强上人家。
暗自在脑袋里面七想八想了半天,王保强总算是勉强吧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轻轻推开身体僵硬的兰佳璐。
“那啥……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
王保强红着脸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低头就从兰佳璐的身边逃走,钻进了浴室里。有些刺耳的锁门声传来,随后就是哗啦啦的冲水声。
兰佳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尴尬的走到床上坐下,低头看着自己被捏的有些发红的手腕不知所措起来。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故意去招惹王保强!
五分钟后,恢复冷静的王保强甩着一身的冷水走出来,站在浴室门口扯了一条毛巾把自己擦干,随后不自在的看着地上的水渍。
“有多余的被子么?我今天晚上在地上睡就好了。”
对于刚刚的情况,兰佳璐也是心有余悸,点点头:“柜子里有新的,你收拾一下吧,我去洗澡。”
“奥……”
……
等兰佳璐穿着自己最保守的长袖长裤睡衣出来时,王保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捧着床头的一本杂志看的入迷。
“好了?”
王保强抬头看向兰佳璐,刻意避开一些地方,直视她的双眼。兰佳璐点头,一边把束住头发的皮筋扯下来,一边走到床上坐下,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睡觉吧。”
“嗯,晚安。”
随手关了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沉寂,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各自有些慌乱的心跳。
只是没说话并不代表睡着了,最起码王保强是如此,在听到兰佳璐翻身的动静,就情不自禁的紧绷起来,发现对方只是睡着之后无意识的翻动,王保强愣了下,然后自嘲的笑起来。
他在这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娘们兮兮的,就算是紧张也应该是兰佳璐紧张才对吧。
无师自通的给自己来了一番心灵疏导,王保强总算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下楼后,王保强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暧昧的眼神。
“宝贝儿,昨晚睡得好吗?”
兰国盛一如既往的像个小孩,暧昧的眼神在王保强和兰佳璐之间来回游弋,就跟真的能看出什么东西似的。
“挺好的。”
兰佳璐面无表情的喝咖啡,微微顿了下后道:“妈妈呢?”
“昨晚太累了,没起来!”
……
“我先走了。”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王保强就这么被扯了出去,兰佳璐红着一张脸皱眉,小声抱怨:“我怎么有这么变态的爸爸!”
王保强一脸懵逼。
“算了,今天估计也没什么事儿,你去公司看看吧,晚点再过来。”
想到王保强到底还是个有工作的人,兰佳璐强硬的把人送到了平安安保公司门前,然后绝尘而去。
王保强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发愣,突然一只手就拍在了肩膀上。
“哥!干啥呢!”
“我艹,你小子吓死我了!”王保强猛地回身,看到药藤一脸欠扁的笑后,差点没直接动手揍人;“情况怎么样?”
“沐小姐我不知道,黑岩的老大请你过去喝茶,花蝴蝶回来了,说那边已经解决了,顺便那家人还有东西给你,”
药藤稍微顿了下,一脸兴奋的看着王保强道:“哥,你昨天上哪玩儿去了,好玩不?”
“好玩你个奶奶个腿!”到底还是没忍住,一个巴掌盖在药藤头上:“我先去找花蝴蝶,你看看上回我盘下来的那家店怎么样,该给补偿的就多给点。”
“哥,你昨天又打架啦!”
王保强没心思理他,摆摆手就进去了,找到正在跑步的花蝴蝶,使个眼色。
花蝴蝶了解的点点头,跑完最后五分钟之后停下,拿了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和王保强一起进到休息室去,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布包来。
“这是那老头儿给你的,让你一定要亲自打开看看。”
王保强接过来,有点沉,估计里面放了什么。
“没事我就先走了。”
花蝴蝶喝了一杯水,看王保强一直盯着那个布包沉思,也没在意,转身就出去了。休息室就只剩下了王保强一个人。
布包的布料是王保强再熟悉不过的,村头五毛钱就能买一卷的,最差的那种布料,用来做衣服都会刮的人生疼。
但是很结实,看着上面岁月沉淀的痕迹,王保强还能想得起,这是自己小时候经常用来偷摘人家果子时,拿来包东西的。
所以上面还有一些深色的痕迹,是洗不掉的果汁。
这东西,也就那个死老头儿手里有了,现在怎么会由村长交给自己?
王保强的手有些颤抖,盯了手里的东西半天,才小心的打开来,一点一点的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些常见的活血的药材,中间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把短刀,是死老头儿经常在手里把玩的,还有一封信。
颤颤栗栗的拆开,上面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却是王保强最熟悉的那种——除了那死老头儿,谁写字还能这么丑啊!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么,但王保强想起那老头儿总是拿着板子教自己识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信的内容很粗糙,无非就是他死了,王保强也肯定已经长大了,这个王保强小时候曾经无数次想偷出来玩儿的东西,如今可以给他玩儿了。
后面一段近乎心灵鸡汤的叮嘱让王保强掉着眼泪的同时又忍不住咧开嘴:“妈的,死老头儿死了就死了,完事儿还这么不省事儿,都是屁话。”
这么说着,王保强还是把东西好好的折起来,除了已经有些生锈了的短刀代替小腿上的刀的位置,其余的全部被王保强好好的封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柜子。
这么多年了,这是王保强头一回掉眼泪。总共掉了也没两滴,很快,他就大大咧咧的下楼,在健身房里吼了一嗓子。
“全体集合!黑岩的老狗要请老子去喝茶了!”
三十分钟后,王保强咧着一嘴大白牙出现在了吴庆国面前,看对方脸色还不怎么样的样子,王保强继续笑的更加灿烂,心里暗暗嘀咕。
这老一辈的人咋都喜欢啥国啥国的,都他娘的什么时代了,还国盛,国强,庆国,咋不直接叫国庆呢?
“咋不直接叫国庆呢?”
不留神,王保强就把嘴里的话给溜出来了,还浑然不觉的继续脑补。
吴庆国一下子黑了脸,闪闪发亮的光头,配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还真有那么点能吓哭小朋友的黑社会的意思。
这个念头在王保强的脑袋里闪了闪,不过好在还是没说出来,不然今儿就不用喝茶了,直接开始干就行了。
猛地看一眼这气氛,还真是有点严肃。王保强后面跟着花蝴蝶,药藤和暗镖,以及很少出场的11号。
吴庆国更是仗着这地方就是老子的地盘,黑压压的一排人,但气势上好像还真就只能是达到不相上下了。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僵持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只是相比之下,吴庆国似乎更加紧张一些,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十分钟之后,额头上就已经开始隐隐冒汗了。
王保强继续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似乎像是下定决心了,只要吴庆国不开口,他就绝对不会说一个字出来。
他倒是要看看这孙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又过了十分钟,最后还是吴庆国率先缴械投降,无可奈何的轻咳一声:“王先生,这次我请你来的目的,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是的,王保强已经很清楚了,但是即使如此,王保强还是表现出疑惑的样子:“什么事儿?没人跟我说啊!”
吴庆国哽住,死死盯着一脸真诚茫然的王保强,似乎是想要断定他是不是在说假话。
但是他有放弃了,因为王保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相当放松的样子,他特地改低了的天花板,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郁结,吴庆国再次开口:“既然你不知道,那1号,你来描述一下。”
“是!”
王保强撮撮耳朵,看着对方那个男人一本正经的重复着简讯上的内容,简直是就是无聊至极。
而无聊至极的王保强就开始不老实了,一会动动这个,一会换个姿势坐下,过了一会又开始玩桌上的杯子。
吴庆国看着王保强这样的小动作,脸色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