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系统。可以说是钱默自首次入京之后,便展开的一个工作,最初并不是为了传递信息。当时的钱默刚进京,在‘只此一家’酒肆做跑堂的伙计。工作并不累,只是偶尔被客人用嘴喷些无伤于已的毒液而已。无意间发现这个时代也有鸽子存在。不由得想起前世随着一位养鸽老人学驯鸽的情景,不禁买了十几只回来养着,有空就驯一驯,倒也没放在心上。就是为了玩,为了轻缓一下,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去江南时他也没忘了带上。沿路也是不忘驯养。到成立酒楼,酿酒作坊,成立搜狗队,才真正确力信鸽系统,并组建了一批与之相关的人员加以配合。
由于成立时间短,鸽子的往返路程并不远。只能在一百八十公里方圆的范围内找到回巢的路。有鉴于此,钱默令人在沿途设立了鸽哨中转站,进行接力传递。虽然不方便,但较之人马之力,依然快捷得多。据测试京中的消息传到江南,只需八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一个日夜间,至少可以相互交流一次情报。这在大唐已是天方夜谭了。这一事件最直接的效果就是替钱默赚下百位左右的忠心下属。且有扩散之势。至少在信鸽系统钱默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个系统中,即便是钱默身边的人,没有钱默的手令,也休想发出任何信息。当然,没有钱默的指示,他人也找不到鸽子系统的正确位置,因为他们是移动的。除了钱默有这个移位时间地址图外,只有各站的站长了解自已所部的前后位置。
在钱默的属下中,尤其是行者这些贴身人员虽知道有鸽子系统的存在,但同样不知道其中的详情。
此次钱默动用鸽子系统,一是因为情况紧急。二是测试鸽字系统的真实数据。三是了解鸽子系统中各站之间的配合间题。根据以前制订的计划,鸽子系统在接到任务之后,将分二种方式同时将信息送出。两种方式分别是:一、人力,二、鸽子之力。可以说这二种各有优劣,放在一起运作,为的就是相互补充。以确保万无一失,准确的将情报送到目的地。
……
“大人。天已放亮了,你去洗漱一下。用早餐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您今天不是还要去城防营么?”二狗轻声唤醒扒在敬元身侧睡着的钱默道。
“好,那你好好照顾他。”钱默点点头道。
“钱大人,属下墨言非特来学向报到。”刚走出书房的钱默就见墨言非笑道。
钱默不由笑道:“你啊!咱们之间,哪有得着这些,请皇上将你派到我这,一是看你没什么事,二呢,是想借你的大旗,开开路。有你在我这衙门,相信有些想动动手脚的家伙也会考虑下你的感受吧。虽然默不怕事,但皇上给我的筹备时间太急促了。加上昨晚我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报。更是让我为难呐!”
墨言非看了看钱默,沉吟片刻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太监可是皇上的眼线哦。”
钱默摇摇头道:“有些事,我虽有些隐瞒,然则也谈不上欺君。墨公公你虽是公公,但同样与默一样是个人,有爱,有恨,有喜,有愁,有身为人的一切七情六欲。甚至比常人更为强烈,因为没有几个人会用平常心待你们。默自认不曾歧视过任何人。凭这我就相信只要默不曾欺君犯上,意图不轨,你便不会太计较一些细枝末节的事。”
“呵呵。你可真是够直白的。感情,尤其是官员之间的感情,的确是这样,忍着,护着的只是小节,大节有亏,随时斩你一个措手不及。说他不讲道义也好,阴险毒辣也罢。在皇上的立场替他守住这万里的锦绣山河的便是忠臣。良辅。不过墨想与你更进一步。这么多年,除了景老头,你是第一个待我如已的朋友。我以性命相报。任何事,出你口,入我耳。决不外传。”墨言非的话是越说越郑重。最后的话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钱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灿然一笑道:“君以命酬,吾也以命相交便是。哈哈……”
二人言语间,用过早餐。
钱默换过新到手的四品官服。便在墨无非的带领下来到九城巡防营驻地。远远看去,这片军营威严肃穆,杀气森森。处处均透着铁血的气自成。钱默暗暗点头,从这就可以看出这里的兵卒,都是军纪严明,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伍卒。
教之半年前的禁卫军,胜之良多。
想到这对身边的墨言非道:“公公,这城访营是由谁为主将啊?默观此营杀气森森,凶戾内敛。猜想其中兵卒,均是铁血之士。有点好奇什么人可以训出如此军卒。”
墨言非有点不解的看了看钱默道:“你不知道城防营的主将是谁?”
“不知,公公也知道。我虽有担任过军职,但那不过是皇上看上我那点拳脚玩具。为了拴住我给的一个虚衔,对军中之事,之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际。这城防营,若非皇上将之拔与刑狱令下辖,默也不会注意予他。”
“呵呵。钱大人,你上次宴请众军拳班的学生,就没有谈论过他们现在的职务么?”墨言非笑道。
钱默点点头道:“当晚,饮宴的前半段,我狠狠的敲打了他们一顿,再就行军之要点随口提点了下,话题尚未结束。便传来太子召见的消息。只好扔下那班家伙,去晋见太子爷了。等回来,他们也早就离开了。之后一直忙于公务,也没有再见过他们,对于他们现在的职务,以及之前的职务,我均是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们全是些值得敲打一番的家伙。有潜力,但因为家世的原因,多尚奢华,贪舒适,善玩乐。在我那一个多月,被我整得叫苦连天,有的甚至回家哭诉,但因翼国公事先打过招呼,没一个老将军,当回事,再次将他们送到我府上,并请我严加管束。至此,他们才算老实下来,接受**。之后,我突走江南。本以为他们会对我甚是怨恨。
此次回京方知,他们对我尊如师,敬若父。这让我心甚愧,当初虽然将军拳悉数以教,然态度确不是为人师者应有的。也因为这个原因也有了那次的聚会。”
“呵呵。你也有自愧的时候。”说罢见钱默的脸色有点不正常,忙接道:“行了,我就说说这营中的主将是谁好了。城防营,原是翼国公辖下的部卒组成,后翼国公因病请休,当今圣上,便将此职赐予翼国公长子秦猛。”
“秦猛?这小子,能训出如此精锐之师?看来翼国公也蛮操劳的了。”钱默直觉的认为这是由秦叔宝暗中操练的结果。
墨言非摇摇头道:“翼国公,家教甚严,断不会替子练兵。你想歪了,或许国公会留下一些老将扶持秦猛,却不会代其操练军卒。一切,都要由实力说话。要知道当初秦国公上奏是欲率全家退隐山东。在他眼里平安是福,朝堂之上,他在,其子荣华富贵自是不缺,一旦他去往极乐世界,十年,二十年,再久远一些,谁又能保其后代的荣华富贵呢?对于这点,翼国公看得比谁都透。秦猛的从军,也是皇命难违。以翼国公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想要硬拒自是不难,但翼国公还从未以此来拒过皇命。这也许是他的聪明之处吧。看看满朝文武,能得当今圣上,如此厚待的有几人?”
钱默有点愕然的看着墨言非。自相交以来,日子也不短了,却从未听他如此长论大篇的说过话,简洁,明了,一直是他说话的风格。此刻却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人不用惊讶,以后墨会尽量将朝中大臣的性格,喜好,子弟等情形告知予你。在官场大人你还是太嫩了。行事过予张扬。某些人想害你,根本不用计谋。凭作台下的勾通,就能毁了你。
承欢楼的火,你以为烧得天衣无缝。是吧?”说着看了看钱默不安的神色道:“证据从来不是案情的关键。更何况皇上手中的密卫,一直关注着太子。你以为这事能瞒得过他?只不达你小子运气好,烧对了地方。皇上对太子设承欢楼本就不满,你烧得也算彻底,没让人抓到把柄。否则当日你就过不了午时。”
“密卫?应该是公公代掌吧。不然你绝不会对此了若指掌。那对隋杨案,你可有得到消息?”钱默稳住心神,沉默良久才道。
“杨广重孙。还是号称,其真实身份尚有待查证。对于他的存在,我也是昨天接获的情报。比你的搜狗队差远了。以后,你要让他们潜着了。密卫不是我一个人在办事,皇上也不是只听我的报告。你明白吧?”
钱默点点头道:“命令我已经发出了。让他们全部潜伏着,放弃江南莲华县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