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卿言想起了云溪。
对了,云溪回来后怎么没有和她说过话?
她转过头看着云溪,见云溪正一声不响的站在自己身边,她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要是换作往常,在经历了这种磨难之后云溪肯定会抱着她不肯撒手的,可是今天云溪怎么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顾卿言盯着云溪的脸,目光中带着些诧异。云溪被伴侣这么看着,反而觉得更加局促了,他不由得把头垂得更低了。
他这么一垂头,头顶上的一小块伤口便暴露了出来,被顾卿言瞧了个正着。
“云溪,你头发好像沾了些血,那是你的血吗?”顾卿言忽然紧张了起来,:“你受伤了?”
云溪摸了下头,低声道,:“没事儿,只不过是被一个豹兽给挠了一下,一点儿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顾卿言关切的道,:“小伤虽然不碍事,但是也不能大意了,你快过来,我给你洗一下伤口。”
“你刚从豹兽那里脱险,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云溪没有抬眼,:“这点儿小伤我自己能处理,你别担心。”
说完,他便转身到洞口边上的泉眼附近打水,开始给自己洗伤口,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顾卿言有些不解,小声嘀咕道,:“云溪今天怎么怪怪的,太反常了。”
牧炎也不明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挺正常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对劲儿的事啊,他可能只是累了吧。”
“可能是吧。”顾卿言找不出原因,就没有再多想了。
这时,牧炎看到了正躺在千黎窝上的离青源。
他奇怪的问道,:“离青源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他怎么睡在咱们这里了。”
一提起离青源,顾卿言不由得叹了声气,:“他了重伤,咱们得好好照看着他。”
接着,她便把离青源的受伤过程讲给了牧炎听。
牧炎听后,默默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看来,离青源这次很有可能要凶多吉少了。
离青源是个很善良的兽人,牧炎在心里为离青源感到很是遗憾,他也和伴侣一样,迫切的希望离青源能够撑过去,只是他觉得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此时,云溪正蹲在泉眼旁边,打了一水瓢的清水,慢慢的洗着头顶上的小伤口。
他把被血浆黏在一起的几綹头发给清洗干净了,一边看着瓢里的水渐渐变红,一边听着顾卿言和牧炎之间的谈话。
当他听到离青源已经身负重伤命垂一线的时候,他的心里顿时又多了几分愧疚感。
若不是因为他当时急着找木柴而离开了山洞,擎苍就不会趁虚而入,他的伴侣可能就不会被掠走,离青源也就不必为了救人而受到重创了。
他觉得,言言之所以会遭这么大的罪,全是因为他,而离青源的受伤,也都是他的错。
他实在是觉得太内疚了,所以方才才会不敢去拥抱伴侣,也不敢直视伴侣的眼睛,他觉得他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