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逸才不一定非要当他的徒弟才可以传授他本领,就像现在一样,关系非同一般,但是给他的书册他会仔细的学习。虽然在逸才心里老头算不得他的师父,但是在老头眼里逸才就是他的一个弟子,一个比较顽劣的弟子。
这样想,老头心里就比较好受了,实在没必要非要很正式的收一个弟子,其实像这样也蛮好的,他教东西也舒服,逸才学的也努力,而且时不时的切磋,老头也乐在其中。
现在老头在等,等逸才能流利的在空中施展剑诀,那个时候,就是新一轮切磋的开始。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今天是晴天,明天是雨天,后天是阴天。今天下雹子,明天要打雷,后天大风吹。今日花还盛,明日却凋谢,人醒烈日灼,闭眼雪花颠。
转眼,便是冬天。
现在逸才的修为已经到阳水期三层了,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去修炼,但是灵气暴动修炼之法实在太过逆天,非常人所能修炼,取得的进益也是相当可观的。若是一般人,半年多的时间,能提升一层已经是要烧高香了。
但是尽管现在是阳水期三层,但是逸才一直在牢牢巩固着三层的修为,三层突破四层,这不是几句话的事情,这需要智慧,毅力,还有天赋。现在可不是突破的好时候,最起码逸才没有一点把握,现在的身体内灵气汇聚之地还没有达到逸才所需要的标准,逸才需要继续修炼,知道有把握的那一天。
其实,这一点也不影响,等逸才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的时候,那时候晋升,会更容易增强实力。更何况,现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力高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至于牧州宣课司,逸才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反正已经过去半年了,逸才已经不在乎了,何况现在每天每一天都很充实,说是充实,其实就是累到极致了,他几乎不曾有闲暇时间,除了修炼便是修习剑诀,几乎不曾停下,只有当他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才会拿出娘亲的玉佩看看,或者是想一想那位苏姑娘,让自己心里能够舒服一些。
今日,他做完早课,便被老头叫住。
“小子,我看你也是颇为烦躁,不如来比划比划,整日闷头修习,没什么用的。”老头道,他观察了逸才好久,他终于确定逸才的剑诀用的相当熟练了,这才打算与之切磋。
说起来老头还是很看好逸才的,毕竟一只手控制两把飞剑真的是相当困难,而且再进一步,若是加上右手,三把飞剑,那真的是妙极了,老头相当期待。
“虽然我没有烦躁,但若是切磋之事,那便来吧!”逸才应答下来,踩着铁片便飞向空中。这么长时间,逸才也是有些手痒,况且修习了这么长时间的剑诀,总归是要拿出来练练的,今天便是机会。
老头不动,等着逸才先出手。逸才也不客气,首先便是一根金枪飞了出去,随后便又捏一手诀,银色宝剑便瞬间飞出,冲着老头便刺了过去。这两次攻击衔接较密,想必逸才是想打老头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老头似乎早有预料,手中的枝条随意打两下便化解了逸才的攻势,让逸才不由得有些失望。
“小子,这点伎俩中看不中用。”老头道,“剑诀呢?快施展一个看看。”听这话,老头似乎对剑诀更感兴趣一些。
闻言,逸才沉下气来,口不做声,左手中间两指瞬间捏起跟之前一点不一样的手诀,瞬间只见空中的飞剑一分为三,瞬间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刺向老头。
本来呢,像这次的分剑诀,逸才是想喊出名字来的,毕竟喊出来显得更有气势,而且心里也比较舒畅。但是自从那次老头教训了他之后,他出招的时候就不说话了,而且也显得很平静,能观察到的东西也变多了。
这样的感觉,逸才说不上来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自己能更好的攻击老头,也能更好的防御老头的攻击。
“分剑诀还行,再来!”老头随意便用枝条挡下了攻击,说道。
见此,逸才手诀一变,施展快剑诀,顿时只见银色飞剑速度变得奇快,留下残影,冲着老头便刺了过去,毫不留情。
老头嘴角上扬,枝条随手一挥,便见飞剑被挡了回去。
“还行,再来。”老头淡淡道。
这次,逸才便要施展藏剑诀了。藏剑诀,意在‘藏’字,何为‘藏’,不觉,不见,便是藏!施展剑诀之后,便见逸才的银色宝剑变得若隐若现,加上银色本就不易察觉,这样偷袭的机会会大很多。
不过,还是被老头轻易挡了下来。
“好了,这些剑诀单独拿出来没什么说的,你就算再修炼几年也是这个样子。从现在开始,随意施展吧,接下来我会出手的。”老头道。
逸才道:“待我补满飞剑的灵气再行切磋,这剑诀耗费的灵气太多,现在飞剑当中的灵气已经不多了。”飞剑上的玉石灵气有限,除非逸才把剑拿在手里,否则再施展几次剑诀,飞剑就飞不动了。
逸才想,以后,定要在飞剑上附一块上好的灵石,不然打着打着飞剑中没有灵气是何等颓废之事。
老头点点头,默认了。
不一会儿,逸才便补满了灵气,踩着铁片便飞向天空,与老头遥遥对立。逸才没说一句话,右手食指一扬,一把金枪便飞了出去。不管在什么时候,逸才总是先飞一把金枪然后才开始真正的较量,对于这种习惯,老头予以默认。或许,这也是一种对敌策略。
接下来,便是老头教导逸才的时刻,当然,必定少不了讽刺与唠叨。
“一开始就用藏剑诀,你是生怕我不知道你要偷袭吗?笨蛋。”老头摇摇头道。
逸才继续进攻。
“把剑诀结合起来用知道吗?呆子。”老头道。
“你怎么又回到老路上去了?这么大的破绽,看我不抽你!”老头拿起手中的枝条便抽了过去,一下子抽到逸才的屁股上,疼的逸才呲牙咧嘴,但是逸才硬是忍着不说话,捏起剑诀继续攻击。
“刚才就应该果断使用快剑诀,你个笨蛋,犹豫什么!找打。”老头说着说着就来气,扬起树枝就打了过去。
“你的金枪呢?这个时候你若是使出金枪术,说不定还真能打到我,你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老头唠叨道。
说起来,逸才的进步算是神速了,虽然老头也能看出来进步,但是他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要的就是逸才一直这样进步,把他当做对手,不会灰心,也不会张扬。其实老头一直在随着逸才的实力变化而变化,若是逸才进步很大,招式配合很强,老头就会故意让他占些上风,然后慢慢超过他,等他变得更强,老头也变得更强。
这样的教学方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一是要老师愿意屈尊跟学生打成一团,二是要学生悟性高,毅力强,品性好,不然不是骄傲就是丧气了。
就这样,逸才在以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方式进步,而且是进步神速,在老头面前实在无傲气可言,他能做的尽一切努力,想象去攻杀老头,能想到的办法,他都实践过了,剩下的便是继续想办法,一直想,一直想。
而老头,也变得越老越高兴,当然,脸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一天眨眼便过,在这一天之内,逸才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不知道站起来多少次,他只知道每次站起来的时候,他都有新的感受,每次都不一样。每次的跌倒,就是为了下次能撑更久,能变得更强!
山中无岁月,尤其是忙碌的时候,转眼便是春天。
……
万象国,榆桐省(位于户川县所在石城省的正北方向),露泚州州城。
此时这里的一家超大酒楼里,正坐着好多门派的人,有雪山仙派的几个女子,有沧澜禅院的大和尚,也有几个不知哪个门派的拿拂尘默不作声的道人,还有宫羽府,云鹤观的,北纵山的,驱神山的,朝苍涧的人。
大家都是名门正派的人,有事情坐下来商量,就算商量意见不同,也不会大打出手,毕竟是正道,自然是要脸面的。
“今日,我雪山找各门派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说话的是一位容貌上等,身材丰满,皮肤甚白的女子,身着白色罗裙,项带银链,发髻上插着银色凤簪,甚是好看!虽然手拿宝剑,但是不失优雅。
这位女子乃是雪山元婴期前期的高手,名叫窦娇娇,今年已有五十六岁了,但是仅从外表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除了亲近之人。若是让普通百姓瞧见,定会以为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
“窦仙子,直说吧,那片地方你雪山要多少?”说话的是驱神山的一位壮汉,名叫吕牧虎,年纪与窦娇娇一般大小,修为金丹期九层,身高近六尺,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闻言,其他人都纷纷点头,打算先听听窦娇娇的看法。
见此,窦娇娇顿了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那片灵石出产之地位于四省交汇之处,很是庞大,其中不乏极品灵玉。虽说地方庞大,但以我雪山的实力,足以独自承揽下来。但是,那片地方乃是天地所生,天地所养,若是尽归我雪山一派,实在受之有愧。故此,我雪山愿割出一半让与各门派。”
话音刚落,便听见其他门派的人说道:“窦仙子,你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窦仙子,你雪山厉害,这不假,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开口就要一半。”宫羽府的秦石动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说话,意在反抗。但是他们也不敢说的太过分了,雪山可是正道大派,山中高手如云,任谁都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见此,窦娇娇又道:“各位道友,虽然我雪山前辈众多,但是也从不欺凌弱小。那片灵石出产之地,乃是我雪山弟子先发现的,按理却是应该全部归于我雪山。但我雪山宗主和各长老知晓之后,却愿意割让一半给各大门派,这乃是大仁啊。”
窦娇娇说的都是实话,这确实是雪山的弟子先发现的,但是雪山宗主和长老是不是大仁这就无从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