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本能的一闪,抓住劈头打过来的手,看清面前的人,也是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哼,顾伊,别跟我假惺惺,亏我还相信了你的话,与你们合作。你们倒好……我真是瞎了眼!”女人正是之前与组织合作的周家大小姐,周周。
“周周你什么意思?”顾伊打量着周周身上与她不符的白色长裙,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提琴。
那样子,不像是来吃饭的,而是……演出?
堂堂周家大小姐在西餐厅里拉小提琴?
“我什么意思?这不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周周扬了扬手里的小提琴拉弦,虽然不复以往的风采,可脸上的傲然依旧。
“周小姐,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中间有些误会。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既然人家对她横眉冷对,她也不会去贴那个冷屁股,叫起来,也自然不那么亲昵了。
“我不会和道貌岸然的蛇虫为伍,更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栽第二次!”周周对于顾伊的邀请颇为不屑,或者说,憎恶。
顾伊看着那个昔日倔强的女子转身站在舞台上,试了几个音,拉起小提琴。说实话,像周周这样女王气质的人,并不适合做一个西餐厅的琴手,即使是沦为卖唱,她也没有抛下她身上的那丝骄傲。
能让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沦落到拉小提琴卖艺,只能说明她的事业除了问题。顾伊蹙眉,当时的任务,她只管谈成合作的问题,后续问题就不归她管了,看来,她是给别人背了黑锅。
不得不说,周周的小提琴拉的很漂亮,除了刚开始因为情绪不稳的几个音,后面,行云流水般倾泻出来,如流淌在河间的月光,盈盈一波,却又急转直下,如泣如诉,悲戚苍凉如夜中孤狐。
顾伊正听着入神,餐厅经理却上前打断周周的演奏,“你是只是个拉小提琴的,是服务于我的客人的,ok?服务,懂不懂?我要的是默默拉琴成为配景的琴手,而不是一个高调到占了主角位子的音乐家!”
周周自小带有的傲气让她很难屈居于人,即使是沉浸在音乐里。
那种自傲的优越感让她的演奏,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表演,而不是低声下气的讨好。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成功人士,他们要听得,不是那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傲气,他们想要的是优于别人的感觉。
要是让他们感觉到一个琴手都比他们高傲,他们这饭吃的怎么能够舒心?
周周冷然看着经理,她认为她演奏的很好,这一曲,发泄了她太多的感情,她感觉现在心情好多了。
“你高傲,你贵气,你别来我这儿打工啊!装什么大小姐,到我这里来,你就应该有屈居于人的觉悟,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给我走,我这小庙请不起你这大尊佛,走走!”这已经是他给她的第三次机会了,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天这都是演奏的什么?客人来吃饭,要的就是舒心,她这悲悲戚戚的,这不是让客人听了堵心吗?
周周唇瓣抿了抿,就这么看着餐厅经理,然后一句话不说,转头就走。
顾伊看着那个傲然的背影,心底感叹,周周真心不是给别人打工的料,她拉住经理塞了些钱,“你就说是她这几天的工资。”
“你们是她朋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出来工作的,跟公主似的,好像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你可不知道,她第一次上台的时候,那架势,还等着人给她换衣服拿琴伺候着呢,你这朋友真心不适合出来工作,要我说啊,就该摆家里当佛爷供着……”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楚绍不耐烦的摆手,又给那经理塞了些钱。
楚绍玩味的看着顾伊,“刚才怎么不出口劝经理把那女人给留下?”
“还想见果果吗?想就别废话!”顾伊知道,这小子等着看自己笑话呢。若是她刚才开口为周周求情,下不来台的,肯定是她自己。
像周周那样自傲的女人,怎么能忍受的了接受她的“施舍”,更何况,她还视顾伊为仇人。让她在顾伊面前被辞退,她已经很失面子了。
顾伊和楚绍干脆在这家西餐厅用了午餐,与其到处去找,不如下午直接到跆拳道馆守株待兔。
“楚绍,我不知道你对果果到底抱得是什么心态,实话说,我肯定是向着果果的。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更尊重果果的选择,在你当众宣布你和雪儿的关系的时候,不,是在之前,她就已经打算要和你划清界限了,如果你没有确定,果果之于你,到底是谁,我想,你还是不要去找她的好。”
也许楚绍对唐果是有感情的,但是,那个雪儿呢?顾伊相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接受她爱的男人在公开与另一个女人的关系之后,又来找她。
“还有,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他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和一群浪荡公子哥儿吃喝玩乐。”虽然楚绍有皇娱的股份,但那时因为楚炎鹤创业之初,用了老爷子的资金,为了不欠老爷子的,他给了楚云天最宝贝的孙子楚绍百分之五的股份。
“啰啰嗦嗦,比我妈还烦人,小叔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楚绍再一次质疑楚炎鹤的眼光。
顾伊也不生气,她知道,要楚绍当面承认自己的错误,比登天还难。
她优雅地吃着牛排,反观楚绍,倒是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
两个人吃完午饭,驱车去了那家跆拳道馆,因为道路窄,是单行道,两人吸收了第一次来的教训,把车停在巷道之外,走着进去。
跆拳道馆外面停了一辆车,顾伊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顾伊不需要费心思想,因为下一秒,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人,是梁向。
“那个老男人怎么会在这儿?我就说这老男人不是东西!”楚绍提起拳头气势汹汹的往前冲,被顾伊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教训那老男人,他知道我们会来找兔子,他还来,这不明摆着和小爷作对吗?”楚绍两眼放狠,一回头,简直要烧起来。
那只死兔子竟然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那老男人身上!
“死杂种,看小爷不把你打回原形,让你披着人皮装好人!”楚绍使劲挣开顾伊的手,顾伊还没来得及提醒梁向,他就一拳挥了上去。
“楚绍,你干什么?大叔,你没事吧?”唐果看着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煞神,在看看梁向脸侧那个红红的印子,简直是怒火攻心,“你疯了吧你!”
“我疯了?我是为了救你……”
“简直无法理喻!大叔,你怎么样?跟我去馆里上点药。”唐果根本不想听楚绍的无理取闹,直接忽略他的话,扶着梁向进了跆拳道馆。
梁向看到一旁的顾伊,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顾伊本来也被楚绍那副说辞给说的一愣,想了一会才知道自己被楚绍这小子给绕进去了。她打电话,只不过是委婉地问了唐果的近况,人家怎么知道他们会来找唐果,自然也就不存在楚绍所说的故意作对了。
“哼,女人,果然都改不了同情心泛滥的毛病!说不好听就是滥情!”楚绍一甩手,坐在车盖上,心情极不平静。他他妈的找了这只死兔子好几个月,是为了谁?她倒好,上来对他就是一通臭骂。
女人,果然都不能哄。他算是理解了哥们说的,对女人,就是要坏,让她们得不到抓不住,你越是对她不好,她才会犯贱的使劲儿往上贴。
雪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只不过是一上午不和她说话,她就会心惶惶的来讨好他,把他当皇帝一样伺候。
顾伊对楚绍的智商真的是持保留态度,这叫同情心?是个人都会这样做吧?
“喂,现在进去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打人,给梁向道个歉,说不定果果会原谅你。”顾伊碰碰独自一人生闷气的楚绍。
“我给他道歉?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楚绍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般指着自己鼻子,“他以为他谁呢?还有那死兔子,小爷明明是帮她,她还放过来骂小爷,我是疯了才会去给他道歉。”
顾伊一听,便不再开口了,她知道,这楚绍是没得救了。
她正打算怎样找个借口走呢,唐果就和梁向从里面出来了,“大叔,真是对不起。”
“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肉偿吧。”
“靠,这男人还要不要脸!”楚绍觉得自己要浑身起火了,公然调戏,这男人就是个老流氓。
还好顾伊这次又准备,拽住了楚绍,“你给我冷静些!”
“好啊,本小姐今天发薪水,你是要吃羊肉串?羊肉拼盘?椒盐羊肉还是羊排?”
“你可饶了我吧,你明知道我不能闻那羊膻味。”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把楚绍给忽视了,唐果冲着顾伊挥挥手,“顾姐姐,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她可不要趟这趟浑水。
以楚绍那暴脾气,今天还有的折腾的,她还是赶紧和这些年轻人划清界限,回家的好。
顾伊和几个人告了辞,打了辆出租车回家,正好遇见从公司回来的楚炎鹤,“去哪了?”
顾伊把楚绍的事迹说了一下,说道西餐厅,才想起周周,“对了,炎鹤,你帮我查一下周周的事情,嗯……应该跟宗叔脱不了干系。”
“那老头坏事干的多了去了,肯定是把人家家业给吞了,你操那个心干什么。”楚炎鹤拥着顾伊走进去,拿出一张红色卡片在顾伊眼前晃了晃。
顾伊眼中闪过疑惑,“什么东西?结婚请帖?谁的?”
“你觉得呢?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两个人。”楚炎鹤故作神秘。
顾伊把他们认识的人想了个遍,没听说谁最近要结婚啊。
见顾伊皱着眉苦想,楚炎鹤爱恋的吻了吻她紧锁的眉心,“我的小媳妇儿连想事情的样子都诱人,果真是认真的女人是最具有魅力的。”说着,手已经漫上了他想了一天的诱人躯体。
“楚炎鹤你这个流氓,我们在说正事呢!”顾伊哪想到他突然发情,直被他吻得头晕身子软,粉拳打在楚炎鹤结实的胸膛上,跟挠在楚炎鹤身上似的,只会刺激他的兽性。
“乖,先喂饱你老公,我再告诉你。”楚炎鹤哪给她挣脱的机会,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翻身把她压在上面。要知道,在他收到结婚请帖的时候,心底落了一块石头,总算是踏实了。那时候,她就想,一定要好好疼爱他的伊伊,狠劲的疼她爱她,让她身上布满她的痕迹。
身体早已熟悉了他的挑逗,他们的每一处,都如此的契合。紧抱着男人厚实的脊背,感受着男人的力量,软在他的怀里。顾伊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诱惑,这一世,她沉沦在他的柔情里。
楚炎鹤狠狠的,让顾伊感受到自己,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伊伊,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终于没人跟我抢了。”
“傻瓜,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顾伊梳理着楚炎鹤的头发,动情的说道。她配合着他,主动承受着他,包容他。
“是,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楚炎鹤低吼一声,餍足的趴在顾伊身上,伸手摸过那张被他随意扔在沙发上的结婚请帖,“屈铭枫的婚礼,明天,要不要去参加?”
“屈铭枫?”顾伊惊讶的呼了一声,“跟谁?”
见楚炎鹤脸色微变,忙像抚摸大狗狗一样理顺着他的毛发,“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他那妈也真够厉害的,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又给他找了一个未婚妻。”
顾伊可是知道屈母选媳妇儿的挑剔,不过,她儿子进过监狱,说不定人家标准放松了呢。虽然屈铭枫的事业没以前兴盛了,腿也不太灵活,但是娶个普通老婆还是不成问题的。
“金家那朵霸王花。”楚炎鹤把请帖翻开,举到顾伊面前,他一动,契合点就磨得酥麻,引得顾伊闷哼,绷直了身子想要躲避,却被楚炎鹤一个用力,钉在茶几上。
见顾伊咬着唇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楚炎鹤恶劣的一笑,低头咬着她的雪嫩,“我们明天去看戏?”
“不想去。”顾伊懒懒的说,她现在还被这只大慾兽给折腾的没力气呢,人家结婚,她去干什么?不过,她搞不明白,屈铭枫怎么会发请帖给楚炎鹤,这不像他的作风。
“可是我想去,媳妇儿,多去一个人,人家小两口就会多收一份祝福,这么积善成德的好事,你怎么能不去呢?”说的冠冕堂皇的,楚炎鹤其实是想去看屈铭枫的笑话才是真的。同是男人,他相信,屈铭枫绝对不是自愿娶金朵的。金朵这朵霸王花,平时混在一块儿玩玩还好,娶回家?还是算了吧。
见顾伊不情愿的撅嘴,楚炎鹤邪恶的一笑,把顾伊按在自己胸前,手指攀上她的尾椎骨摩挲着向下,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抖,嘴边漾开笑意,“媳妇儿,去不去?”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平时碰一碰,她都会软成一汪水。
“嗯不……”顾伊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弱弱的响起,却带着一股子坚定。
“是吗?”楚炎鹤突然从顾伊身上起来,在顾伊疑惑的眼神中进了厨房,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杯子。
直觉告诉她不好,顾伊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穿衣服便往楼上跑,楚炎鹤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在顾伊爬上楼梯就要往卧室里冲的时候,腰间横过一双长臂把她揽在怀里,“宝贝儿,去哪儿呢?”
“我回,回房间……啊——楚炎鹤你……”顾伊一哆嗦,只剩下粗喘,身子猛地绷紧。身后,楚炎鹤抱着她站在楼梯上,细密的吻落下来,每吻一处,顾伊都会剧烈的一抖,嘴里发出如小兽一般的低鸣。
薄唇带着丝丝凉气吻上顾伊的唇,灵舌轻叩,打开关口探进去,把已不是那么冰的冰块推进去,“宝贝儿,想不想体验一下冰火两重天?”手暗示性的在隐秘处一按。
“不,不想。”顾伊摇头,他吻过的地方,仍残留着那丝丝凉气,让她全身的毛孔都紧缩起来,对任何碰触都尤为敏感。
“真的吗?”楚炎鹤又含了一块冰,把顾伊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灼热的身体贴上去,“可是他想,伊伊,给他降温。”
“怎……怎么降?”顾伊无措的移开视线,这个死流氓,他什么时候能偃旗息鼓啊?
“你想用这儿?还是用这儿?”楚炎鹤的手指摩挲着顾伊的唇,指尖冰凉的温度带走了她唇上的热度,又向下移去……顾伊猛然绷直双腿,并紧。虽然手指不是那么凉,可是放在最娇弱处,还是冰的厉害。
“明天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此时不讨饶更待何时?能屈能伸才是俊杰,她顾伊不是俊杰,可也想活着度过今天啊。
“真的?”楚炎鹤眼睛微眯,笑吟吟的看着顾伊,“晚了。”
拿过冰块的手抚上柔嫩,冰凉的问夹着寒气落下来,身贴着灼热的躯体,还没开始,顾伊就感觉冰火两重天了。
楚炎鹤怎会这样就放过她,翻转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靠在楼梯扶栏上,一贯到底。伸手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轻轻按在她胸口滑动,呵,果然是**的好东西,受冷紧绷的身子差点让他缴械投降。
“楚炎鹤你这个混蛋!”顾伊哆嗦着咬牙,偏偏,越是这样,越能激起那男人的兽性,她感觉他兴奋了。
楚炎鹤一直折腾她到深夜还劲头十足,简直就是喂不饱的饿狼。顾伊双手环臂抱着身子,皮肤上冰凉一片,偏偏内里一团火热,“炎鹤,别,别来了。”
“乖伊伊,你累了就睡,不用管我。”楚二少体贴的说道。
顾伊白他一眼,整儿刺激法,她能睡得着吗?
第二天,顾伊在某人的骚扰中醒来,警惕的看着趴在自己上方的楚炎鹤。
“早,媳妇儿,我给你挑了几件衣服,你看看,自己喜欢哪一件?”楚炎鹤把自己挑的礼服献礼似的摆在顾伊面前。
顾伊现在手脚酸麻的厉害,眼皮涩涩的睁不开,哪有心思挑礼服,随便指了一件。
楚二少脸变了,顾伊指的那一件,正是他嫌布料太少,要挂回衣柜的那一件。
“不行,穿着一件。”楚炎鹤塞给顾伊一个立领鱼尾摆长裙,顾伊懒得跟他争,乖乖换上。
楚炎鹤怎么看怎么觉得露在外面的两条藕臂扎眼,又给顾伊翻出来一个狐狸毛小披肩,找借口道,“天气太冷,不能冻着我的漂亮媳妇儿。”
两人驱车到了婚礼举办地点。
虽然这是屈铭枫第三次结婚,可娶得人是金老书记的孙女,这排场自然小不了,政界商界名流人士都赶来捧场。
酒店外摆放着两个人的巨幅婚纱照,拍得很唯美,只是,两个新人的表情都僵硬的厉害。
顾伊在门口等着停车的楚炎鹤,从她身边走过去两个贵妇正低声交谈着。
“你说这金家大小姐是傻了吧,屈铭枫可是坐过牢还离过婚呢。”如今的屈铭枫可不比昔日了。
“就是,真不知道这金朵看上他什么了,他哪是离过婚啊,他是离过两次婚了,这可是三婚!”另一贵妇悄悄在同伴耳边说道,“你说,是不是这屈铭枫占了这金家小姐的身子,生米煮成熟饭?”
“那金家小姐也不一定非得嫁给他,我要是有个女儿和这种男人有了孩子,我宁可让她把孩子打掉,也不让她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太丢面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呢。”贵妇不赞同的反驳,显然觉得金朵嫁给屈铭枫是委屈了。
在外人看来,这门婚事,显然是屈铭枫高攀了。
楚炎鹤停好车过来,顾伊这才记起自己昨天的疑问,都是因为他折腾了她一晚上,“谁给你的请帖?”
“屈家发出来的。”楚炎鹤不甚关心的拥着顾伊进去。
顾伊的思绪却停留在楚炎鹤的回答上,屈家?屈铭枫给他的?
这还真出乎她的意料,看来金朵是他中意的妻子了。不然,以屈铭枫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发请柬给她的。
其实,顾伊还真算是了解屈铭枫,这请柬是屈母以屈铭枫的名义发的,屈铭枫并不知情。
两个人递了请帖,送了礼钱进去。
楚炎鹤一进去,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打招呼,顾伊挽着楚炎鹤的手臂站在他身侧,隐约,她感觉到一束光射向她,寻着找过去,正好撞进屈铭枫深沉的眸子里。
顾伊平静的错开,收回视线和楚炎鹤身边的人交谈起来。
与这些人寒暄完毕,楚炎鹤领着顾伊上前恭喜屈铭枫。
屈铭枫的视线投注在顾伊身上,却又很快移开,敛下眼里透出的心思,“谢谢。”
“怎么没看到新娘子?”楚炎鹤可不打算这么放过屈铭枫。
“她有些累,在楼上休息。”屈铭枫四两拨千斤。
“干妹夫,哦不,屈总还真是体贴,真没想到你们会走到一起。”楚炎鹤意有所指的扬眉,“这金小姐一般人还真吃不消,屈总好魄力。”
“每个女人都有每个女人的韵味,我想楚总自然是知晓的。”屈铭枫听出了楚炎鹤话中的取笑,他深深望了一眼始终保持着淡漠疏离微笑的顾伊,她不避讳他的视线,反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今天是他的婚礼,他告诉自己要理智,“楚总,我去那边看看,你请自便。”
逃也似的离开,屈铭枫有些嘲笑的看着酒杯中倒映的自己。
和杨蔚微离婚后,他以为,他可以放下那重重的责任,他可以在心底默默爱着顾伊,可是,老天不允许,他好像天生就是为了一分分的责任,卸下了杨蔚微,他又被迫扛上了金朵,这个和他完全陌生的女人。
婚礼很快开始,新娘子也从楼上下来了。
在众人的祝福下,神父宣读誓词……
整个婚礼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台上怔怔没有反应的屈铭枫。
屈母在下面急的捏拳,小声呼唤着,“铭枫,铭枫,说我愿意啊,说啊……”
神父再一次宣读誓词,“……新郎你愿意吗?”
“……我?”屈铭枫这才反应过来,迷茫过后,他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我……”
“神父,直接交换戒指吧。”金朵在一旁开口,台下轰然,窃窃私语。
“好,现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新郎可以吻新娘。”神父直接把步骤省略。
“我不同意!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和别人结婚?”在屈铭枫捧起金朵脸庞之际,一个声音响起,压下了噪杂的低语声,在大厅顶上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