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
就在他的唇要贴上她时,防震功能极佳的高级房车竟然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敲打声,也就这一记敲打声让舒怀安的理智回笼。
他放开唐菲胭,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该死,怪不得古人有讲英雄不过美人关。真的会熏心的。
如果不是这一记敲打声他一定会犯下不可原谅的错。
“嘣嘣嘣……”敲打声竟然又来了,还夹着一阵粗鲁的骂声。
“嗯?”唐菲胭睁着迷茫的眼,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舒怀安确定是有人故意要找麻烦的,但是他又没有违规停车,也没有挡到别人,是谁那么过分地猛踹他的车?
他伸手按下开锁,然后下车。
“先生,我的车没有得罪你吧?”舒怀安对着那个正准备往他的车再踹上一脚的男人冷静地出声道。
“先生,你的车没有得罪我。但是请你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好吗?公众场所啊,想搞车震不会到远一点的地方啊?还是怕没人看到你觉得不够刺激?”
踹车的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在路灯下,半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半边的眼晴。额,怎么看怎么像是叛逆期的青少年。
但是,他并没有他说的所谓的想要车震吧?虽然他刚才确实是有些想法,而且准备付之行动了,但也只是想亲她一直而已。舒怀安并不想与人吵架,但也不会任人欺负不还嘴就是了。
“我在我的车里做什么,好像不关你的事情吧?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我有权利告你的。而且你还踹了我的车。理论上我也是可以告你无故损坏私人财产的。”
“舒家少爷,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样?明明是自己想在公众场所欺负无辜少女,还说得振振有词,天理何在?”
“你……”舒怀安想不到眼前这个故意打喳的年轻人竟然认识他?难道他想讹诈不成?
这个世上,钱能解决的问题总是简单。
他掏出皮夹,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他现在只想摆平这个男人,然后把唐菲胭送到家。
“舒少爷,抱歉,我对你的钱包不感兴趣!”年轻的男子懒懒地站在一边,双手抱胸不在乎道。
“你……”舒怀安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看起来也不是二十岁出头吧?虽然穿着很随意,但是细看却发现他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他正想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时,另一边车门推开了。
“菲菲……”舒怀安转头望向车门。
一双修长的美腿伸了出来,唐菲胭有些清醒过来了,她探出头后望着舒怀安咧开一抹笑道:“学长,怎么到了也不叫我?哦,你有朋友吗?”
“没事。我送你上楼吧。”舒怀安走到唐菲胭的身边。
年轻男子不再说话,只是把目光转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唐菲胭。
唐菲胭站直身子后才发现学长正在跟一个男生好像在讲话,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学长,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麻烦你了。再……”
“菲菲,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上去,这一点我坚持。”舒怀安拒绝接受唐菲胭的托词。
“人家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还这么不要脸。真是应验了那句话‘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年轻男人又冒出了一句。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唐菲胭斜眼瞪了一下那个说话的年轻男子。
“我是谁?”年轻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有些无趣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小妹妹啊,如果不是我,你被人家吃了还不知道呢!你是应该要感谢我的。
只是,这样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这世上还有人要做好事呢?但是她有什么事是需要他拔刀相助的吗?唐菲胭没有再理会他,转过身子对舒怀安道:“学长,我住的是五楼,没有电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一起爬楼梯吧。”
她并没有打算在国内呆多久,房子太大的话会很空荡,而且她现在也不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住这种小公寓再适合不过,爬楼梯还可以锻炼身体。
舒怀安送唐菲胭到公寓门口,唐菲胭半天才找出钥匙,很慢很慢地开门,虽然是清醒过来了,但是身子还是有些虚软,舒怀安想扶她进去,唐菲胭却把手拦在了门口。
“学长,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里面太乱了!”
唐菲胭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有些洁癖的!虽然她跟学长算是旧识,她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但是这间小房子,她却不愿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舒怀安哪会看不出来唐菲胭的婉拒?不过,他也是个知进退而体贴入微的人,不会勉强她。
“学长,再见!”唐菲胭关上了门。
舒怀安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许久才转过身子要下楼,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刚才那个年轻男子竟然挨在楼梯扶手上盯着他看。
“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舒少爷,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家住这里,我回来有什么错吗?抱歉,请让一下。”年轻男子抬脚上前几步,从舒怀安身边越过,然后打开了唐菲胭公寓对面的门,当着舒怀安的面嘣一声关上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怪人!舒怀安呼出一口气,然后转身下楼。
菲菲一定不知道自己的邻居竟然是这样一个男人吧?看来他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的。
唐菲胭坐在宁静的咖啡屋里,面前放着的是她最喜欢的点心,但是她却动都没有动一下,眼晴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某一点。
“怎么?不喜欢吃?”舒怀安看着眼前这个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的女孩,极有耐心地问道。
自从那天晚上送她回去后,第二天,他第一次没有去公司,而是过来找她。
没有特别地说明要追求她,他也不想这么快地吓到她。反正现在她也是一个人,不如就慢慢地来吧!
而她,对于他时不时邀请她出来吃个饭,或者一起走走是不反对的。
不反对,那就是可以开始的好现象。
“不是……”可有可无地应了声,目光还是继续放在外面。
其实这段时间,她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感觉一切都像是虚浮的。
那个男人,好像真的放手了。
这个学期,她没有去学校,但是也知道他的课都由别的老师接手了,虽然学校里的学生强烈不满,要求他来上课,可是他本来就不是学校的老师,来去自由,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爸爸原来的案子听说也换人来接手了,为什么会中途换人,她不想知道,因为那已经与她无关了。
据说,他是,回英国了。
自由来得太快,反倒不真实。
所以这段时间,她并没有急于离开新加坡。就这样什么事也不做的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唐菲胭的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那样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不答应又如何,如果还在他的身边,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改变!
他们之间的仇恨太深太浓,解不开、忘不掉,她是恨他的,可是她却找不到可以报复的理由。因为仇恨的最开始,是由她的父母造成的。
可她的父母,也因他而死,这是事实,她也不可能释怀,所以现在这样的状态是最好的。离他远远的,恨不能恨,就当陌生人吧。
从前二十年的时光,就这样忘了,也是好的。
遗忘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通通都忘记了吧!
“菲菲……”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他的手掌很温暖,像他人的感觉一样。
不是那双带着微凉的手掌,不是那种握住就让人无法呼吸的感觉。
她的心猛地一缩,反射性地就想抽过手。可是下一秒,她的理智回来,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做。
她感到胸口涌起一种怪异而疼痛的感觉。
唐菲胭怔怔地抬头望向那张温和的脸,“如果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跟我讲。”
“学长……”
舒怀安很有分寸,握了一下后就放开了,“等下我们一起看电影,好不好?”
很含蓄的邀请,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在里面。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围着他,现在工作了,成熟了,身边对他有意思的女人更多了。
但他一直都是温和而有分寸的,看似亲切却并不给任何人不实际的幻想与机会。
可是他却会关心她,自从知道她住在哪里后,他每天都会过去看看她,有时候真的忙了,也不忘记给她打个电话。
他用他的方式鼓励着她,想让她一点点地走出难过与消沉。
一个人如果处在冰冷中,对温暖的感觉会很明显。她就是如此。
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暖的男子,如果她没有经历过那种爱恨交缠到以生命做为终结的感情,她想,说不定有一天她会爱上这个男人也不一定。因为他跟她记忆里的……
不,停,不能再回忆了。
“好!”唐菲胭对上他的眼眸,轻轻地说出一个‘好’字。
最后,他们去看了下午场的电影,虽然唐菲胭根本不知道电影在讲什么,但是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地很认真地在看。
还好,他们在电影结束后随着人潮出来时,并没有那么高昂的兴致去谈论影片,正好免去了她的尴尬。
看完电影,唐菲胭以为一向工作挺忙的他会回公司,结果他却开着车似乎往其它方向而去。
“带你看一样东西,到了就知道了!”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舒怀安主动解释道。
唐菲胭没想到舒怀安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植物园。
这个地方,小时候她来过无数次,除了跟爸爸妈妈一起来,还有……
有时候,人的记忆真的是很可怕!明明要自己不要再去回忆,有些东西却像是刻在脑子一般,无法磨灭。
唐菲胭,你可以的!只要时间再长一些,一定可以忘记的!她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然后下车,与舒怀安一起走进去。
他们没有去最出名的兰花园看兰花,也没有去看亚热带、热带的奇异花卉和珍贵的树木。
舒怀安的目的很明显,唐菲胭也不想扰了他的兴,跟着他一直从姜园、兰花园穿过,走到公园最南端,在一大片高大而开得火热的蓝色花朵前停了下来。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舒怀安引领着唐菲胭到花铺的面前。
“琉璃苣。”唐菲胭望着那美丽的花儿,蓝色中带着点白色,有些下垂的样子像小小的喇叭,又宛如蔓陀萝花。
唐菲胭半蹲了下来,闭上眼晴,轻轻地嗅着那浓郁的香味,忽然觉得自己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
“菲菲,这个,送给你。”
唐菲胭站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舒怀安手里捧了一个精致的花盆,里面栽的正是一珠开得正盛的琉璃苣。
“学长……”唐菲胭似乎明白,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温和的笑容,暖暖的语句,让她感受到那种久违的窝心。这种感觉她想要珍惜,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珍惜,可不可以珍惜。
她没有伸手出去接那盆花,只是定定地望那蓝色的花儿。
“菲菲,琉璃苣的花语是勇气。人生需要勇气,才会见证奇迹。”他们可不可以一起创造奇迹呢?
她愣住了。
这是表白了吧?
“菲菲,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但是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开心,也希望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学长……”她是应该要答应他的。唐菲胭,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菲菲,还叫我学长,是不是太生疏了?”舒怀安并没有再步步逼紧她,“看完花,不如我们顺便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吧。”
“好。”无法让自己真真正正地去拒绝。
现在的思绪有点乱。
在姜园的哈利亚餐厅吃过饭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们从植物园出来,整片天空已经被夕阳染成了红色,伸指,抚过自己的脸颊,仿佛那抹温度还停留在那里。
她不能再犹豫了。
“学长,我答应你。”
“菲菲,你是认真的吗?”手里抱着那盆花的舒怀安也停下脚步,望着夕阳下那张美得不像是真人的脸。
“是。”
她的回答再认真不过。
看到那抹像血一样的夕阳,她的心颤抖了。她不能让自己再有一点点的失误而走回头路。
舒怀安的身份至少让她可以心安。因为只有有钱,她才有可能有那个能力真正帮她摆脱那个男人。
虽然他答应过放她自由,但他太变态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只有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才有可能抵挡得了他的变态。
她不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少,但可以轻松将唐氏建设瓦解的人,心机与实力都不容小觑。
她承认,自己这次还是有些别有用心地利用了舒怀安,可是,那又怎样?很多事情都是利益,都是利用,既然他喜欢她,而她对他也谈不上讨厌,甚至是有些喜欢他的陪伴的,与他在一起,能让自己安心地过日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只要习惯了,就一定会好的。她一定会让自己习惯他的接触的。
他不知道舒怀安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不过,至少他有钱,有势,这样的背景,那个人要暗算起来应该不容易吧。
既然不容易,她想,他就不会费那个力气了。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已了,她已经不值得他再多花一分一毫的心思。
她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她知道自己的自私,之前曾经就利用了肖文杰对她的感情,可惜肖文杰还是太嫩,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次,希望她不会再押错赌注。她的人生不能再输下去了。
“菲菲,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相信我,会让你一直开心下去的,好吗?”
“好。”
怎么会不好?哪怕是曾经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也是想安心,想要开心的。
车子一路从植物园开回她所在的公寓,舒怀安的脸上一直都有着笑容,那是一种很开心的笑。哪怕唐菲胭说的话并不多。
在楼下,这次唐菲胭没有让他送上去,因为他接了个电话,有事情要处理。
接过他手里的递过来的不算得太重的花盆,她挥手跟他道别。
“上去吧,早点休息。”站在车边的舒怀安舍不得走这么快,虽然还有事,但是他还是想看着她先上去。
“嗯……”
唐菲胭活了近二十一年,从来没有跟男生交往的经验,也不知道一般的情侣要怎么做。所以,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了,转身往公寓楼梯走去。
是不是很可笑,她在某方面的经验都可以媲美任何一对情侣了,但是对正常的男女交往却是那么的陌生。
“菲菲……”一道熟悉而彬彬有礼的声音叫住了正要往公寓走的唐菲胭。
停下脚步,唐菲胭顺着声音的来源抬眸望去,那除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不正是以前爸爸的朋友,也是爸爸公司的律师秦友枫。
站在她的面前,秦友枫细细地打量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友的女儿,唉,真的是世事弄人。
“秦律师?你找菲菲有什么事情吗?”本来准备上车要走的舒怀安,看到秦友枫找上唐菲胭时马上又下了车赶过来。
刚才他们都没有看到他,那他是不是已经在公寓大门里面等了许久了?秦友枫对于舒怀安来说,当然不会陌生,所以,他一上来也没有多客气地直呼道。
“菲菲……”秦友枫见唐菲胭望向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秦……律师。”以前她都会叫他一声秦叔叔,哪怕是爸爸出事后,她对于这个长辈还是挺尊重的。只是在爸爸妈妈去世后,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前来送别的人都没有,她早已经明白,那样的称呼,已然不妥,有的人情世故,她还是明白的。
历练会让人真正的成长的!
秦友枫,是唐兴业律师团队的领导人,也是爸爸的朋友,虽然唐菲胭从来都不管公司的事情,但以前他们的交情还是不错的,所以她跟他也还称得是很熟悉的。
秦友枫听到唐菲胭的称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多年的阅历使他很快恢复镇定。
而作为在律师行业工作几十年的他来说,处理这些事情都是非常得心应手的,“今天我是来跟你谈谈,你爸爸为你设立的基金。”
“基金?”唐家出事之后,公司的事情,钱财方面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管,奇怪的是,也没有人来找她,她也乐得清闲。
不过也不奇怪,如果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操纵的话,恩恩怨怨随着当事人的逝去而了结了。她相信以那人的手段,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只是今天,为什么秦律师会来到她的面前,他说基金,她父亲为她存的基金,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是的。”秦友枫点头,有礼地询问:“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坐下来跟我谈一谈?”
他在这里等了她一个下午了,虽然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但是谈这个事情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只要是她没有意见,签字就好了。
谈谈?唐菲胭迟疑了一会,点头,“可以。”
“菲菲,我陪你去。”舒怀安担心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暖的感觉,温暖到她没有办法冷淡以对。
“不用了,你还有事情。我跟秦律师也算是旧识,不会有事的,我可以自己处理。”
“可是……”他会担心。他知道唐家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他担心再度提起,她会承受不住。
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渐渐地染上一点红晕,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再去面对那些心伤的往事。
“没关系的,我没事的。”她看似自然地抽回手,望向秦友枫,“我们走吧。”
与唐菲胭一起走出打开停放在公寓门口一旁的车子,秦友枫帮她打开了车门。
“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舒怀安知道唐菲胭的性格,也不再勉强,只是不放心地交待道。
“放心,我没事。”她朝他微微一笑,低头坐进车里。
秦友枫新的办公场所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唐菲胭已经坐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外头的秘书似乎知道今天会有事,所以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给她送上咖啡后才退出去。
很快,唐菲胭从秦友枫那里接过所有的东西,她没有再与他多说什么,也拒绝了秦友枫要送她回家的好意,一个人打着车回来了。
原来她的爸爸在瑞士银行为她存了一笔信托基金。
唐菲胭望着放在桌面上的那叠档案,心头有一种很深很深的疼痛在掠过!疼得她没有办法伸手去拿过来看。
到今天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初爸爸打电话要她去瑞士,因为他为她存了一笔巨额基金在瑞士银行里,可能当初他也知道唐氏建设已经无法挽回,所以想要妈妈和她一起走。
有那笔钱,她跟妈妈一样也可以生活得非常好。
“唐氏建设的债务,唐先生会全权处理。这笔基金是你爸爸为你存的,只有你本人的签名才可以动用。所以这笔钱是你的私人财产,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你想拿来做什么都可以。”
秦友枫的话依旧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真可笑,这个世界真是可笑。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一贫如洗了,谁知道还有这笔钱在手里,本来以为失去了父母,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爱她,谁知道爸爸的疼爱,在他过世之后,依然存在,并渗透着她整个人生里。
“爸爸……”她呜咽着,捂着唇蜷缩在沙发里,眼泪止也止不住地不断流出来。
也许她的爸爸在世人眼中,是个为了私欲而不择手段的人,可他却是一个好爸爸。他对她的疼爱不是假的,他一直都在为她着想,为她考虑,就算现在不在了,可是他还是为她铺平道路,让她接下来的路,走得不要那么艰难。
谁是谁非,她已经累得不想再想。那些往事,对她来说只是别人嘴里的字句,但爸爸的爱,却浸透她整个人生的回忆。
现在,在这里,这方属于她的小天地,她可以尽情地哭,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委屈、痛苦、伤心、难过,随着眼泪统统都发泄出来。
哭得肝肠寸断,哭到喘不过气来,她软软地躺在沙发上,泪眼迷蒙。
她想爸爸妈妈了,她希望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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