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1 / 1)

唐泽以为他要醒过来,吓得后退了几步,可对方却又没了什么动静。唐泽又叫了几声皇上,发现对方仍旧没反应,才神经一松。

哼,平时面瘫脸,做个梦表情倒这么丰富。

唐泽不敢再耽误,拎了包袱,翻过窗户,小心地提起脚步往铜雀台的方向跑去。

铜雀台靠近冷宫,周围人迹少至,就算偶尔路过一队巡逻侍卫,也不会很注意这种冷清的地方。

唐泽正是摸清了这点,才将传消息给李煊,让他在靠近铜雀台的西宫门接应自己。

出宫看花灯那晚,他趁李翃不备,悄悄将写着出宫时间地点的信纸压在了酒杯之下。

李煊倒扣酒盏,放了玉笛,这便是他已经做好接应准备的信号。

今晚离宫,是最好不过的时机,因为新春宫宴之后,将是满朝文武都会参加的祭祀大典,饶是李翃发现他不见了,估计也分不出心思来堵他,只要出了洛城,一切都会变得好说。

一路漆黑,唐泽避过一队侍卫,趁着夜色掩映,很快就来到了宫墙的偏僻一隅,这里防卫薄弱,穿过这道墙,再行一段路,便是皇宫外城墙,出了西门,那便是真正的自由了。

唐泽走近几步,只见墙下竟站立着一个人影,一袭白衣飘飘,映着月色,笑容温润如玉。

唐泽一愣,加快脚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进来了?在外面等我就好。”

“泽儿,我不放心你,自然要亲自接你出去。”李煊低头望着他,眼神染了一点璀亮。

“好吧,那我们赶紧走。”来都来了,唐泽也不能说什么,其实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希望李煊亲自出现。

唐泽拉了李煊的手抬步就要走。

“你确定这样走出去?”李煊看了一眼唐泽拉着自己的白皙手腕,内心微微波动,虽然舍不得挪开视线,也舍不得她放开自己的手,但他觉得,这时候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嗯?”唐泽疑惑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平日里敞开着的一道小门被紧锁着。

“奇怪,我昨天还见它开着,今天怎么好端端锁上了?”唐泽眉头微皱,心里隐隐涌上来一股不安感觉。

来不及多想,李煊伸手环抱住她,低声在耳边说道:“我带你出去。”

这个时候,除了翻墙,似乎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搂着怀里之人,李煊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激动,今夜他终于可以带她离开了,可以将她一直放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忠守到老。

唐泽由李煊揽过自己的腰,抱着自己几下跃出了宫墙。

走了一段路,唐泽才发现路线和自己预估的不一样,不由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西宫门?”他的打算是,今晚宫宴,自然会有许多亲王贵勋出入皇宫,宫门守卫一般也不会严查他们的马车,介时自己藏身于李煊的马车混出去,想来是万无一失的。

李煊听后皱了皱眉,说:“那边原来有我的人,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突然被调离……我怕出什么意外情况,还是保险起见为好。”

唐泽听他这样说,脚步一顿,心里不安的感觉更甚。

李煊见她神色犹疑,忙说:“马车就在宫外候着,再走几步路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唐泽默了默,点头:“走吧。”都到这个份上了,除了继续往前走,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煊带着唐泽走过了一段路,来到一堵高高宫墙边,那里洞开着一扇小门。

“出了这里,就是外城墙了。”李煊回头,眸子里亮亮的,冲她伸出手。

“嗯。”唐泽没有多想,将手伸向他的掌心,愈是接近宫门,心他里的紧张感就愈强烈。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唐泽也不知道像自己这种情况,所谓第六感该不该强大?

唐泽的指尖刚搭上李煊手指,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异动响声。

他心弦一紧绷,蓦地回头望去。

隔着几道宫墙,漆黑夜色照映出了一小片微弱火光,不过,火光愈渐变亮,在空气中缓缓移动靠近这边。

这是火把!唐泽心中的弦嘣的跳了一下。

耳畔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兵甲撞击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踏步声。

李煊眉头一蹙,惊讶道:“竟是御林军?”

唐泽心脏蓦地一凉,心中紧张感消散褪去,一股子浓浓嘲讽的意味漫延到了嘴角。御林军?

靠,这不是说调动就调动的吧?明显是一早就布置好的啊!

李煊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往前几步,手指按上了腰间的佩剑。

唐泽斜了他一眼,立刻按住他的手,这倒霉孩子平时挺睿智,可一遇上心上人似乎就犯傻,他难道想凭一人之力去抵抗气势汹汹而来的御林军?

别开玩笑了!你有这个勇气,老子还不想陪着一块儿死呢!

李煊回眸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唐泽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摇了摇脑袋,说道:“如果不想死,就快点走,别管我了。”

李煊眸色一凝,急急说道:“泽儿,我怎么会将你独自抛下!”

这倒霉孩子啊……唐泽此刻也顾不得和他拉扯琼瑶剧台词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清河王,我们若是被扣上私通的名头,才是没有活路了!你赶紧能跑就跑,不让人发现,我才有理由解释这一切。”

说话之间,御林军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

夜色诡魅中,一道带着火光的利箭刺破黑暗,夹杂着杀气而来,李煊一把推开唐泽,挥剑挡开了这一击。

唐泽猛地被推了一下,后背撞到宫墙,疼痛生起。

“泽儿,你没事吧?”李煊紧张地拉着她的手臂,想要检查一下伤势。

“我没事!你快走!”唐泽忍着痛推搡了李煊一下,倒霉孩子啊,今夜花好月圆,但此情此景着实不适合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

唐泽说这话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要是被发现他和李煊在一起,那才是有嘴说不清了!反而是他一个人单独在这里,虽然大半夜的奇怪了点,但花言巧语或许还能蒙混一下。

李煊自然不知唐泽心中所想,他听了这话,反而心头震颤了一下,咬咬牙,眼神固执地牵着唐泽的手。

“大不了,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他咬着牙,眸色阴鸷,颇有几分大义凛然,义薄云天之感。

听得唐泽腿脚一软,差点哭了出来。

哥们儿,关键是,老子一点都不想死啊!要死,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不是和一个男人被利箭给串成烤串啊!!!

好不容易刷了积分换取了生命值,没道理因为离个宫就把小命玩丢了,而且,说不定还要被扣上个给皇帝戴绿帽子的污名……

要是这样,他还不如好好呆在宫里当一个安静的贵妃娘娘哩!

唐泽心里忍了忍,还是没忍不住,于是举起手掌,啪的一声挥在了李煊白皙俊俏的侧脸。

“清河王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生命诚可贵,你难道为了个女人,就可以连命都不要了?还记得围猎之时我同你说的话吗?所谓自由,那也是建立在有生命的基础上,命都没了,还自由?岂不是个笑话啊!”

李煊愣了愣。

于是,唐泽继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离开,并不是抛弃我,而是不连累我!皇上也挺喜欢我的,只要我解释清了,他不会为难我的。”

李煊吸了一口气,方才的话语确实又是一时冲动了,他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她啊!总不可以让她背负上那样的一个名声。

李煊眼里闪过一抹痛色,说:“泽儿,先皇当初留下遗诏,命他不得残害手足,饶是他如何不待见我,也不会伤我性命。”

都火烧屁股了,还废什么话……唐泽真想一脚揣在这倒霉孩子的屁股上,什么先皇遗诏,先皇都死了那么多年,说的话谁还放在心上!

况且,他也不觉得李翃是那么孝顺听话的一个人,说实话,皇帝哥们儿的性格挺薄凉的,你猜人有没有这个气度容得自己老婆和兄弟给自己戴绿帽子?

“你走不走?不走,信不信我现在一头撞死!”唐泽只能拿自己威胁。

李煊这才下了决心:“泽儿,别这样!我这就走,但我还会再来的。”他咬牙回望了一眼,运起内功,翻出了宫墙之外。

唐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宫墙外有马车接应,希望他能安全离开吧。

唐泽调整好表情,回头望向御林军的方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火光似乎停留住了,李煊磨蹭了这么久,御林军竟然还没到眼前?

唐泽吸了一口气,没想那么多,回忆起方才那杀气腾腾的一支火箭,他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模糊的远处,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酸涩和怒意。

靠,不就是离个宫吗?他又没真的想和李煊私奔!也没给他戴绿帽子!

可李翃这货竟然起了杀意?

果然,他的面子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唐泽想着,嘴角浮现出一抹森冷的嘲讽之意,不知是对他人的,亦或是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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