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惜年咻变的脸色没逃过苍叶的眼睛,恍若未见般,苍叶将手中的香囊挂于腰间,粉色的牡丹香囊与他一身墨蓝色锦袍有些格格不入。
般惜年盯着那香囊,忽然眼神一闪,这...香囊怎的和她的袖中的香囊一模一样?
“你...”般惜年蓦然抬头看向苍叶。
苍叶眼中划过一抹讽刺,“公主难道不知道?”
“我...我知道什么?”般惜年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年瑶从未对她提起过,原本意在让苍叶能够主动求娶,但奈何几番试探,苍叶虽面上恭敬,但却从不动作,般奕溥和年瑶丝毫挑不出纰漏,所以才出了这番计策。
片刻愣怔,般惜年便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母后为她做的。
看着苍叶面目冷清,般惜年忽的心中涌起不平,她是喜欢他没错,是一见倾心不假,可若是自己的爱慕在他眼中这般狡诈阴险不择手段,那便是...白瞎了她心中最诚实的感情。
“若是你不愿意,现在便可以摘下来。”般惜年拿出袖中的香囊别在腰间。这是她母后设下的鸿门宴,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若是苍叶决绝这番强加的意愿,她也绝对会为苍叶开脱。
苍叶站在桌前没有动作,般惜年却是受不了那带着怀疑的探究目光,转身朝着外边走去,别院专属于她的院落,此刻的般惜年,一心只想赶快离开,不像亲眼看到苍叶毫不犹豫摘下香囊的动作。
二楼上连菊看着下边的动静,赶紧回屋子禀报了年瑶,年瑶出来时,只看得般惜年在门口消失的衣角。
“老嬷嬷,你跟去看看。”
“是。”
看着老嬷嬷从后门追过去,年瑶这才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独自坐在桌前的苍叶。难道这苍叶还不明白她和皇上的意思么?还是...他是真的不想成为皇家的一员?
般惜年穿过两个院落,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隔绝了身后一大路探究的目光。
“我还以为公主会和那苍将军...”一个男子看着般惜年娇小的背影轻声说道。
“你没看见公主的香囊仍在身上吗?看来今日是没有选得好驸马了。”男子声音既带着遗憾又带着雀跃,“那说明...咱们仍是有机会的。”
独坐在院中的般惜年,垂着眼看着手上的香囊,脑中闪过的尽是苍叶那刺心的目光...
“公主?”老嬷嬷走进院中便看到般惜年坐在藤椅上出神。
被老嬷嬷的声音唤回心神,“嬷嬷...,你怎么来了?母后呢?”
“娘娘不放心您,让老奴来看看。”老嬷嬷是年瑶的心腹,这些事情,自然是知晓的。
般惜年点点头,将视线抛向了远处的天际。
“公主,娘娘这般做...”
不等老嬷嬷说完,般惜年便伸手按住她的手背,“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幕后的良苦用心,只是...只是若是他若是心中不愿意,依靠父皇母后的施压,只会让两人的关系名存实亡。”
这个点般惜年深有体会,就如她的父皇和母后。可以说,她的父皇,不仅是个好的君王,也是个好的男子,偌大的皇宫,只有只有两位妃嫔,皇后年瑶和贵妃席蕊。贵妃席蕊是般奕溥的母妃强行要求结娶的女子,因着那席蕊身为丞相之女,对着般奕溥顺利登基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她不是般奕溥喜爱的女子,因着时局将其纳入后宫,却没办法给她感情,只有荣华与富贵。所以席蕊自般奕溥立后之后,便常年*病榻,太医说是操劳过度,其实般惜年知道,那不过是郁结于心,得不到所爱之人罢了。
她不像重蹈席蕊的覆辙。
另一边,般惜年匆忙离去后,苍叶则是在殿中静坐了许久,眼神却一直未曾离开腰间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