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铮买蜂蜜给朱寻寻通便,朱寻寻好一会儿没搭理他,怎么哄都不行。
什么人呐,对着一个窈窕淑女说通便这么粗鲁的话,他到底会不会说话?
对于朱寻寻突然而至的小脾气许铮有点摸不着头脑,上网了查了一下豁然开朗,原来经期间女人情绪都不稳定。
女人嘛,一个月谁还没个那几天?不稳定就不稳定吧,让着她就行了。
一张床上,两人各占一边,各睡各的。
过了一会儿,昏暗中传来朱寻寻的声音,“是不是没让你那个,你生我气了?”
许铮怔了怔,继而低低的笑起来,不但情绪不稳,还乱瞎想,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我以为你不想我碰你!”
朱寻寻环住他的腰,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扎了扎,“真的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许铮又笑了几下,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来日方长,生气什么?”
“切,脑子里还是想着那种事!”
许铮:”……”
两人睡到半夜,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即将到来,朱寻寻被雷声惊醒,动了动身体,许铮搂住她,哑着声音说,“继续睡!”
躺了一会儿,朱寻寻还是睡不着,她记得阳台上的窗户没有关,掀开许铮搭在她腰间的手,下床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拖鞋,就穿着许铮的男士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阳台。
果然纱窗外的窗户没有关,而那盆名为‘我爱你’的仙人掌盆里被灌了一层雨水,依着自己的生物学知识,仙人掌是多肉植物,喜强光干旱的环境,忌水淋湿茎体。
这次一下子被灌了这么多水,恐命不久矣。
朱寻寻有些着急,倒掉白色小花盆里多余的水,到处找可以换下来的花盆。
许铮走过来抽走她手里的仙人掌,“你现在不能受凉,明天再弄。”
忽地的一阵大风夹杂着丝丝的冷雨吹进来,身穿淡薄棉质睡衣的朱寻寻打了一个寒颤
许铮赶忙关上窗户,阻隔了室外那一片疾风骤雨。
见朱寻寻看着那盆仙人掌蹙眉,很是担心,伸手摸摸她的头,“仙人掌生命力极强,沙漠那么恶劣的环境都能挺过来的,这点风雨不算什么。”
朱寻寻抬眼,“真的吗?”
许铮点点头,冲她笑了笑。
牵着手去洗手间用温水洗去手指上的泥土,拿了床薄被给朱寻寻盖上,“今夜有点凉,别冻着。”
站在卧室门口的朱寻寻,不安的看了一眼阳台上的方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碰上许铮沉静关切的眼神,她展露了笑颜,伸开手臂,要许铮抱着才肯上床睡觉。
许铮无奈的笑笑,微微屈身,拦腰把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亲亲她的额头,“睡吧!”
朱寻寻上扬着唇角,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第二天是周五,朱寻寻还要去学校上课,不敢赖床,早早的起来。
可许铮比她起得更早,她起来的时候,许铮已经把做好的早饭端上桌。
朱寻寻一起来就赶忙跑到阳台看那盆仙人掌,惊喜的发现仙人掌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换了新花盆,她笑着戳戳仙人掌的小肉叶,“你早啊,我爱你!”
隔着阳台上的门,许铮叫她,“过来吃饭!”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久违的太阳温柔的照着大地,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整个城市都被冲刷的格外干净,空气里弥漫着特别清新的味道。
朱寻寻把仙人掌放到阳光充足的地方,走过来,边在洗手间洗漱边对许铮说,“你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我爱你’吗?”
许铮把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来,靠在洗漱间门上看她洗漱,“一盆仙人掌而已!”
“可是你把它当做我过,还给它起了那么动听的名字,我不在你身边时,它就是你的感情归属,它如果死了……”哗哗,往脸上扑了水,冲干净脸上的洗面奶泡沫,拿过那条干毛巾抹一把脸,“那也太不吉利了!”
许铮笑了笑,习惯性的在她鼻子尖刮了一下,“小迷信!”
朱寻寻嘻嘻笑,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会敏感,会神经兮兮,一丁点的小挫折小磨难都会往坏了处想。
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吃过早饭,许铮要送朱寻寻去上班,路过楼下的垃圾桶的时,朱寻寻瞥见垃圾桶旁边的塑料袋里露出已经脓包仙人掌的一角,她愣了愣,放缓了脚步,对走在前面急着取车的许铮问,“这个小区的人都喜欢养仙人掌吗?”
许铮回身怔了怔,“不知道,怎么了?”
朱寻寻吸了一下鼻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没事,走吧!”
最终许铮没有送朱寻寻去上班。
许铮临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朱寻寻非常体贴的让他开q7先走,她开那辆旧车去学校。
朱寻寻受伤的小拇指还没有完全康复,许铮一直很担心,生怕她自己开车出什么意外,朱寻寻振振有词,“我都从h市开车去s市了,从家到学校这点路程还开不了吗?”
许铮那边真的挺急的,又一个电话打过来催他赶快去公司,朱寻寻的态度很坚决,许铮最后也是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开车离开,嘱咐朱寻寻路上一定要小心。
公司里意见相左的两双正在办公室激辩,各执一词,谁也不服谁,眼看着就要大大出手。
许铮赶到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正拽着另外一个较年轻的男人大骂,“你特么的算老几?”
“住手!”许铮一声厉呵,大步走了过去。
老板来了,双方彼此怒视一眼,不得不松手,许铮让较年轻的先去工作,留下年长的被叫进总经理办公室。
天气炎热,许铮给那人冲泡了一壶绿茶,倒出一杯,放在那人的面前,“六叔,先消消火!”
这个叫六叔的,是许雪琴那边的亲戚,算是看着许铮长大的长辈之一,来许铮这里上班之前,在老家那边镇里做建材批发。
随着许铮的生意越做越大,许雪琴越是担心他年轻资历不够被人坑骗,便央求了一个表亲去求这个六叔,让他去h市帮衬自己的儿子一段时间。
六叔为人精明,清高,以为要费些周折,谁想他一听许雪琴要他过许铮这边,当即拍板同意,这一过来,就是整整三年。
六叔平时仗着自己的德高望重,跟许铮又有裙带关系,经常把手下人训的跟狗似的,人人见了他比见了许铮这个正宗老板都怕,
不过不能否定的是,六叔真心是为这个公司着想,为许铮着想。
“我们公司刚拍下s市那片地,正是用钱的时候,人家申市长的女儿能投资,简直就是雪中送炭,那帮龟孙子死活不同意,还说这是你的意思,你说气人不气人?”
六叔越说越气,端起许铮给他冲泡的茶水就喝,没想到还很烫,刚喝一口,烫的他马上又吐出来,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许铮,重重的把茶杯往木质茶几上一放,气愤的叹一口气。
许铮沉默片刻,抬眼看过来,“不错,是我的意思!”
六叔何尝不知道就是许铮的意思,他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在生许铮的气。
有人投资,不计利益,这是多好的事,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怎么想的。
有人告诉六叔,说申暮和看上了许铮,所以才处处帮他,许铮为了避嫌,才死活不肯接受申暮和的帮助。
六叔当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看上就看上,又少不了他一块儿肉,为什么不让人帮?
“就是因为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
六叔斜着眼睛看他,以前觉得许铮这人挺聪明挺会来事的,今儿个一看,狗屁聪明,简直就是个糊涂虫。
生意场上只要能挣钱,其他都是浮云!
许铮从冲泡茶水的瓷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舒展的茶叶在透明的杯子里浮上浮下,他轻轻啜饮一口,蹙眉,第一壶果然苦涩。
六叔是个燥脾气,见许铮不冷不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红星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生活重要?我们又不是白要她的钱,得了利润给她分红,这不跟别人来厂投资不一个样吗?……就算申暮和对你有什么想法,只要你别搭理她那么多不就行了?你一个登过记的男人怕她干嘛?莫非……”
六叔转了转眼珠,唇角勾了一丝冷笑,“莫非你怕控制不住自己,真跟申暮和发生什么关系?”
放到唇边的茶杯忽然一顿,许铮阴沉着脸的看过去,“你胡说什么?”
“既然你能控制住自己,还怕什么?”
六叔见许铮陷入沉思,似有些松动,趁热打铁,“别管谁给我们投钱,也别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对我们红星有利,能让我们挣钱,能上红星上上下下过上好日子,我们就该照单全收,这才是做为一个商人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六叔中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你们年轻人的情啊爱啊,依我看都是一时冲动。申市长的女儿年轻貌美,有权有势,还怕没男人?人家不过看你人高马大又当过兵,觉得有些稀罕,等新鲜劲儿一过,保不准连你叫什么都忘了。”
许铮把水杯放到一边,他让六叔先回去,自己要再想一想。
左手摸索着下巴,许铮思虑了半晌,一茶壶绿茶喝完,叫来自己的助理,让他找到申暮和的联系方式约一下她,说自己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跟她谈。